书城哲学晏子原来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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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礼折其谋,可以救国

“原典”

晏子曰:礼之可以为国也久矣,与天地并立。君令臣忠,父慈子孝,兄爱弟敬,夫和妻柔,姑慈妇听,礼之经也。君令而不违,臣忠而不二,父慈而教,子孝而箴,兄爱而友,弟敬而顺,夫和而义,妻柔而贞,姑慈而从,妇听而婉,礼之质也。

“古句新解”

晏子说:“礼可以治理国家,由来已久了,礼与天地可以说是同时存在的。君主发令、臣子尽忠,父亲慈爱、儿子孝顺,兄长爱护、弟妹尊敬,丈夫和蔼、妻子温柔,婆婆慈祥、儿媳听话,这一切,就是礼的根本。作为国君,发布命令而不能有失误;作为臣子,一定忠诚而不能有二心;作为父亲,慈爱必须结合教育;作为儿子,孝顺的同时还必须谏诤规劝;作为兄长,爱护弟妹还必须友善;作为弟弟,恭敬兄长还须顺从;作为丈夫,和蔼而又要坚持原则;作为妻子,温柔还要贞洁;作为婆婆,慈祥而又不专权;作为儿媳,顺从而委婉。这些是礼的本质。”

礼者,国之本也,只有国之上下皆按其礼,君臣之间、臣臣之间,以礼行事,不失国体,则外可以御敌,内可以安国。正如古语所说,三寸之舌,可抵百万之师。

完璧归赵的故事,相信大家都不陌生,然而大多数人仅仅看到蔺相如的勇敢多谋,却往往忽视了他所采取的方法。这里,蔺相如就借一礼而救赵。

蔺相如在到秦国之前,就已经知道秦君乃不守信义之人。此次所谓的以一十五座城池交换和氏璧,定然有诈。蔺相如估计秦王只不过以欺诈的手段假装把城池划给赵国,实际不能得到,就对秦王说:“和氏璧是天下公认的宝贝,赵王敬畏大王,不敢不献出来。赵王送璧的时候,斋戒了五天。现在大王也应斋戒五天,在朝堂上安设‘九宾’的礼节,我才敢献上和氏璧。”秦王估计这种情况下,终究不能强夺,就答应斋戒五天,把蔺相如安置在广成宾馆里。蔺相如猜想秦王虽然答应斋戒,也必定违背信约,不会把城池补偿给赵国,就打发他的随从穿着粗布衣服,怀揣那块璧,从小道逃走,把它送回赵国。

秦王斋戒五天后,就在朝堂上设了“九宾”的礼仪,延请赵国使者蔺相如。蔺相如来到朝堂,对秦王说:“秦国自从秦穆公以来的二十多个国君,不曾有一个是坚守信约的。我实在怕受大王欺骗而对不起赵国,所以派人拿着璧回去,已经从小路到达赵国了。再说秦国强大而赵国弱小,大王派一个小小的使臣到赵国,赵国会立刻捧着璧送来。现在凭借秦国的强大,先割十五座城给赵国,赵国怎么敢留着璧而得罪大王呢?我知道欺骗大王的罪过应该处死,我请求受汤镬之刑。希望大王和大臣们仔细商议这件事。”

秦王和大臣们面面相觑,发出无可奈何的苦笑声。侍从中有的要拉蔺相如离开朝堂加以处治。秦王就说:“现在杀了蔺相如,终究不能得到和氏璧,反而断绝了秦、赵的友好关系。不如趁此机会好好招待他,让他回赵国去。难道赵王会因为一块璧的缘故而欺骗秦国吗?”终于在朝堂上接见蔺相如,完成接见的礼节,送他回赵国去了。

蔺相如可谓是有勇有谋,利用遵从礼仪这一说辞,为自己赢得了时间,才有机会让随从“完璧归赵”。而且显得不卑不亢,足以抵百万之师。如果君臣之间礼度失控,臣子以下乱上,那么国家定是摇摇欲坠。

东汉末年,外戚与宦官交替专权,外戚强大,威胁皇权,皇帝则依靠宦官除掉外戚势力,宦官得势,又飞扬跋扈,卖官鬻爵,欺压良善,政治腐败,民不聊生。人们无法生活,便爆发了黄巾起义。朝廷无力镇压,便允许地方州府私人养兵镇压。黄巾起义被地主联合镇压下去,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力也大大削弱了。宦官外戚勾心斗角,都想控制皇帝。中央的两股势力斗来斗去,没有心思力量去控制下面。州府长官便势力膨胀,集地方财政军事权力于一身,拥兵自重,割据一方。外戚何进欲借边疆董卓势力灭掉宦官。结果宦官与外戚同归于尽。董卓为自立威信废立皇帝。朝中大臣及地方长官不服,于是便有十八路诸侯讨董卓事。董卓残暴,烧杀抢掠,诸侯也各有自己的打算,不过都想借勤王之名发展自己的势力,并不能团结。连年的战争、灾荒、瘟疫使生产力受到极大的破坏,“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人们都要求结束战乱。董卓专权期间,皇帝上朝他可以不跪,且只有他一人可佩剑,众臣平身需要他同意。君臣失礼,皇帝只是一个傀儡,东汉政权四分五裂,终难统一。

齐景公年间,晋平公想要攻打齐国,先派范昭去齐国观察情况。景公设宴款待范昭,斟酒给他喝,喝酒喝得正畅快时,范昭说:“请让我用您用过的酒杯吧。”景公吩咐侍从说:“把我的酒杯斟上酒,送给客人喝。”范昭接过酒杯饮完后,晏子马上命令侍者说:“撤掉这只酒杯,另换一只杯子。”侍者为范昭准备好新换的大杯和小杯。范昭假装喝醉了,心中很不高兴,站起身来要跳舞,对乐官太师说:“能为我演奏成周的音乐吗?我给你们跳舞。”太师回答说:“盲臣我没有学习过(成周之乐)。”范昭很不高兴地快步离席而去。

景公对晏子说:“晋国是大国,派人来是察看我国的政治情况,现在您激怒了大国的使者,该怎么办呢?”晏子回答说:“从范昭的为人看,并不是知识浅薄不懂礼节的人,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试探我们君臣的态度,所以我拒绝了他。”

景公又对太师说:“您为什么不给客人演奏成周的音乐呢?”太师回答说:“成周的音乐,是专门为周天子演奏的音乐,如果演奏这种音乐,一定要君王随之而起舞。现在范昭不过是个臣下,却想要用天子的音乐为他跳舞伴奏,所以我不为他演奏。”

范昭回到晋国,把这些情况禀报给平公,说:“齐国不可以攻打。我想试探其君主的态度,却被晏子识破了;我想违反它的礼乐制度,却被太师看出来了。”于是晋国取消了攻打齐国的计划。

后来孔子听到这件事后,说:“事情办得很高明!人们常说在宴席之上、吃饭饮酒之间,能挫败千里之外的敌人,说的就是晏子吧!太师也参与了这件事情(他也有功劳)。”的确,只有依礼而为,才能达到和谐之境。礼可治国,亦可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