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习惯,就是不管什么时候,手中总是拿着一本杂志。杂志是文学类的,不是小说就是诗歌散文。我不是作秀,我是想瞅着一有空就看上篇文章,更快地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
在帝王酒店喝高了酒,老同学江海就主张哥几个去放松放松,王平就建议说,那违法的事儿我们可不能去干,但天人演艺中心的脱衣舞还是可以看的,他敢脱,我们做男人的就敢去看。大家都说好。
我们到达演艺中心的时候,脱衣舞已经开始了。六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孩子们,一丝不挂地在台上表演着不堪入目的动作。台下的观众更是激动,不停地叫喊着。我们在后边找不到座位,就站到了最前边。一个单元时间的脱衣舞过后,就是女孩们下台和观众互动的时间。一个女孩走到了我的身边:“大哥你好,能将手中的书借我看看吗?”
我担心她玩花招戏弄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手中的杂志给了她。她借着昏暗的光线看了看,然后又说:“大哥,你可以将这本书送给我吗?”一旁的王平就说:“哎哟小妹,你哪里还有时间看书啊?只怕你是在戏弄我的这个兄弟吧。”我顿了顿,说:“好吧。”这本杂志上的文章我差不多看完了的。女孩说了声“谢谢”,走向后台,将那本旧杂志小心地放进了她的手袋里。
脱衣舞节目又开始继续。
一周后,眼看我就要将这件事淡忘的时候,大白天的,江海又打来电话,说想要去看脱衣舞。我反正也是闲着,就和他一同往天人演艺中心赶。那个不大的演艺厅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我们估计是时间还没有到,表演就没有开始。我在演艺厅里乱转,居然,那墙角,躺着一本杂志,那个女孩让我送她的那本杂志。我捡了起来,翻了翻,杂志的每一页,都用笔做了不少的笔记。这是一本休闲类的杂志,很多的翻一下就扔掉的那种。可是,那个女孩,在上边做满了笔记,有的句子下边划了波浪线,有的文章后边写下了一两句抒写感受的话语。字,是歪歪扭扭的字。笔迹,有铅笔的,有圆珠笔的。我的脑海中就闪现了那个女孩的脸,瘦瘦的,黑黑的,偶尔有些笑意。
演艺厅的管理人来了,说,这几天上边抓得严,那跳脱衣舞的草台班子啊,今早就急匆匆地跑了,怕让人逮住哩。
我就知道为什么这本杂志无意中被丢下的原因了。
过了几天,鬼使神差般,我一个人又去了那演艺厅。跳脱衣舞的草台班子来了,正表演着那让男人们激动的舞蹈。我没有心思看,找到了领班,问,你们班子里的那个女孩呢,瘦瘦的,黑黑的,偶尔有些笑意的女孩儿?领班很生气地说,还提那鬼丫头做什么啊,前天就偷偷地跑了,她不想做这个,她想读书,真是异想天开……
我不知道领班后边说了些什么,我只知道我的心中浮起一丝惬意。
我再出门时,手中仍然会拿着一本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