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皇是你什么人?”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包括步枫、夏千沫和涂伏都是一愣,没明白这话到底是怎么意思。
“龙皇,那是什么人?”夏千沫疑惑的反问道。
涂雄摇头说:“我曾经有幸见到龙皇出手过一次,他所习练的咏春拳的套路与一般的不同,完全是反着来练,如果没有十年以上的火候,根本无法顺通施展出来,更不要说作为攻防手段。小娃娃,莫要蒙骗我老人家,请你告诉我,龙皇到底是你什么人。”
“你这个老伯伯真奇怪。”夏千沫道:“我已经给你说了,我真的不认识什么龙皇,根本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涂雄道:“那教你修炼这套咏春拳的是啥子人?”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涂雄说话之间已是激动万分,原本就不正宗的川普,彻底成了川音。
夏千沫说:“是我龙伯啊。”
“龙伯?”涂雄神色惊喜道:“可不可以告诉我他的样子?”
回忆了一番,夏千沫说道:“龙伯啊,好像除了总是将眼睛眯成一道缝隙像是假寐一样,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成天老态龙钟的在我家后花园的鱼塘里钓鱼,而且没有钓钩也没有钓饵,从小到大我都会笑话他,说那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他又不是姜太公,没有人愿意上钩的。他呢,总是拍着人家的脑袋说,小丫头,上善若水,无论是做人还是习武都是一样什么什么的,总之一大堆道理。不过呢,龙伯可是最疼我了,从小到大我的那些堂兄姐妹他都不待见,嘻嘻,就教了我一个人。”
涂雄神情再动,深深凝视着夏千沫。
步枫挡在夏千沫身前,昂声道:“喂喂喂,你个老不休的,这么深情的看着我家沫沫干什么?”
涂雄被步枫的话气得脸红脖子粗,大骂道:“龟儿子,格老子的只是觉得这小娃娃和一个故人有点相似。小娃娃,我来问你,你的爷爷是不是夏商周,你的婆婆是不是叫秦卿瑶,你的老汉是不是叫夏宗问,你的母亲是不是叫苏笑笑?”
“婆婆是…是什么意思?”夏千沫懵了:老伯伯,你用普通话说行不行啊?
“咳咳!”步枫咳嗽了两声:“川蜀话婆婆的意思,就是奶奶,或是祖母。”
夏千沫神色一变:“你是怎么知道我家里人名字的?”
“哈哈哈,小娃娃,那你必然是夏千沫了。”涂雄激动得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哈哈大笑:“这么说来的话,你口中的龙伯应该就是龙皇了,千沫小丫头,回到夏家后你代我向你爷爷那个老不死的问好,再代我向龙皇问好。”
“我才不要。”夏千沫道:“当我真傻啊?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真是莫名其妙的怪老头。”
“怪老头?我的个乖乖,好歹我涂雄也是军分区的司令员,啷个就成了怪老头?”涂雄道:“千沫小丫头,不要害怕,我不是啥子坏人。要晓得,你的名字都是格老子的取的。嗯?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应该在苏杭么,啷个会到川蜀来,还被我的龟儿子抓到军分区来了?”
“我的名字,是你给我取的?”夏千沫目瞪口呆,带着惊异的目光道:“难道爷爷说的那个那最好的兄弟最信任的战友就是你?”
“那可不是,想当年我和你爷爷参加无数次战斗的时候,我们就是军区的最佳搭档,只要我们所到之处,哪支部队不是闻风丧胆。不过老子还是有一口气出不过,那就是你婆婆…嗯,你奶奶。本来是喜欢英姿飒爽的我了,哪个晓得我这个屎壳螂那个时候脑壳不开窍,没整明白卿瑶对我的感情,才被你爷爷有机可趁。等到格老子的反应过来,你爷爷耍流氓,已经把你奶奶肚皮搞大了,我勒个曰啊。”
“……”
强悍,彪悍,各种悍!
步枫心里对涂雄佩服得要死,他就觉得,这老人家就不该做军分区司令员,瞧瞧那说话的口气,跟土匪头子有多大的区别,整个就是一草莽啊。
“爸,你就别把那些陈年老账翻出来了,当初人家秦奶奶怀孕,那是和夏老爷子拜过堂成过亲才进洞房的。自己不中用怪人家,我看你是找不到怪的。”
涂雄转身,戳着涂伏的额头道:“龟儿子,你还要意思说。格老子三十五岁才结婚,那是将青春献给了祖国,无怨无悔。三十六岁生了你大哥那个脓包,差点没把老子气死。三十八岁生下你,你倒是要得,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连女娃儿的手都不敢牵,你臊不臊?丢人呐。想当年,老子为了跟你妈结婚,直接提着冲锋枪到你妈妈娘家去抢的人。你就说吧,什么时候给我涂家下几个蛋?瞧瞧人家老夏家,孙女都长大成人了。”
步枫和夏千沫眉宇紧皱,一阵崩溃:敢情这大爷,来这里就是为了大吐苦水的?
“爸。”
正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在一群医务人员的推抬下,躺在担架上四肢无法动弹的涂龙就在远处。
“屎壳螂,你还没有死?”涂雄回头,冷声喝道,顿然气冲斗牛,这得要多大的仇啊?
涂龙神情一滞:“还…还…还没死。”
“哦!”
涂雄应了一声,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涂龙面前,涂龙还以为这老人家会为他出头,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目光,却是不曾想,涂雄毫无预兆的起掌,一巴掌拍击其头上,直接打晕,拂袖而走:“要不是看在你是老子亲儿子的份上,真想掏枪直接把你给毙了,还有脸到老子地头上来叫爸?全部给我滚,把他抬到军分区医院,医好后直接滚蛋,眼不见为净,省得玷污我涂家门楣。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这个姓涂的踏进军分区一步,否则警卫和卫兵直接给我开枪打死。”
“是!”
这可是司令员的直接命令,即便是市人民医院那群医生和护士都是一阵敬畏,带着强烈的恐惧立即溜了个没影,他们可是知道军人说得出做得到,谁敢逗留?
步枫二人一阵无语:这个家庭,貌似很强很暴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