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的大汗,再看向他的眼神不由的就带出几分敬畏。这家伙太毒了!他这么说法,简直比直接说人家造反还歹毒。
要是他直接散步燕王欲反的谣言,怕是皇帝听了,多半也要半信半疑的。可如今偏偏没人说燕王反,却提齐家大肆囤积军械粮秣,正是欲抑先扬的手法。
这样越是没人提起他燕王,越是只宣扬齐家的富有,落到现在正满世界怀疑的皇帝耳中,那后果可就可想而知了。
习春下意识的抬手抹了抹额头,连声应着,转身跑了出去。岳陵想了想,又忽然看向一直闭目养神的陈奇,展颜一笑,道:“陈老,这会儿可是有件事,非得劳动你的大驾走一遭了。”
陈奇乍闻叫他,不由的一鄂,睁开眼疑惑的看看他,起身恭敬的道:“公子有事尽管吩咐就是。”
岳陵哈哈一笑,上前扶起他,按着他在椅子上坐了,这才笑眯眯的道:“自古以来,拿贼拿赃,若单凭一个莫须有的谣言,想要坚定皇帝对一个亲王下手,只怕未必那么容易。我倒是想跟那位燕王学学,给他也加点料才是。”
陈奇也不问怎么加料,只是静静的听着。旁边胡不归苦笑了笑,暗暗猜到岳陵这么做,只怕也不是只单单怕谣言不够。多半还是报复心作祟,想要把仇报个彻底。当日燕王和卢胜就是这么害白英的,今天他便反过来,也以这法子换回去。反正加这么一出,更有助于谣言。
只是想到这儿,忽然又摇了摇头,叹气道:“子鸿,你这法子,只怕行不通。”
岳陵歪头看看他,问道:“怎么行不通?胡叔叔知道我要怎么做?”
胡不归苦笑道:“还能有什么,不就是给燕王也栽点赃吗。可是这燕王与侯爷当时不同,侯爷的家眷皆在京师,这燕王据说却没什么家眷的。要说有,那可就是宫里那位娘娘了。难不成你还能跑去皇宫大内栽赃不成?别说这事儿压根不靠谱,就算能行,那皇宫重地,不知多少奇人异士拱卫,便是陈老前辈,只怕也难竟全功吧。”
陈奇听他说自己不行,眼皮一翻,便想说几句。但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嘴巴张了张,却又耷拉下眼帘,并未说出半个字来。
岳陵看了看他,心中微感诧异,不知忽然间这老家伙怎么如此好的涵养了。
只是此刻大伙儿正是群策群力之时,能少些纷争总是好的,他也不至于特意去挑拨。当即微微一笑,摇头道:“为什么要去皇宫?除了那位娘娘外,咱们燕王殿下便再没亲人了?哈,我看不见得吧。”
胡不归一愣,暗暗在心中又将自己了解的信息理了一下,却始终想不起燕王有什么亲眷在京中,不由疑惑的看向岳陵。
岳陵笃定的一笑,嘿然道:“他没有妻妾儿女的,难道旁人也没有吗?只要在这次京中清洗的人中,找一个往日跟他有过交往的,随便扔几封言辞模糊的信,嘿嘿,这信一旦给皇帝看到了,你说,是被栽赃的那位肯替他分辨呢,还是皇帝肯相信他是无辜的啊?哼,要知道,自古以来,这莫须有三字,实在是陷害别人的大杀器,可好用的很呢。”
胡不归瞠目结舌,想不到他竟如此天马行空,将无中生有玩到这种地步,实在是让人无语。
若是真如他说的这样,那被栽赃的人,本就是太子一系的,自己都难保了,焉肯为燕王说话?有了那谣言的散播,再加上这么一出,那个燕王只怕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当日他们栽赃侯爷时,用的是诬陷侯爷和当时的齐王有牵连,这本是皇家最最忌讳的事儿,这才能有那般效果。如今太子造反,但燕王却与他向来是对立的,又怎么栽这个脏?”
默认了岳陵的这个法子,胡不归想了想,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岳陵贼贼的一笑,摇头晃脑的道:“我听说燕王和孛罕很有些不清不楚啊,他那封信上,听说有这么几句话,也不知记得对不对了,你们帮忙听听啊……………..,君武勇盖世,实乃人中之杰,有君坐镇,吾辈岂敢南觑?然,君虽封亲爵,却不能得登至尊,假使一日旗变,只恐昔日白英之事不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