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玉砚和彩荷都已是自己的房中人了。唯有沈青竹,却因为自己不是因为当时忙于生意,就是后来接踵而至的亡命边鄙,与她之间的情事,倒真没用心去做过什么。
他前世浪迹天涯,远走异域,从来未有过真正的感情。所以,这一世,对于感情方面,便显得既随意又谨慎。
正是因为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矛盾情绪集于一身,才使得他表现出,看到美色便想攫取,但却有意无意的去躲避付出真情。
想到这儿,他不由轻轻叹口气,默默的握住沈青竹抚在脸上的玉手,轻声道:“青竹,是我对不住你。你放心,这次蜀中事后,我便回去江陵,向令尊正式提亲。在此之前,我也绝不会逼迫你做出令你难堪的事儿。”
沈青竹身子微微一震,美眸中现出又是欢喜又是忧虑的神色,小心的道:“岳郎,你….你会不会恼了我?”
岳陵看着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的双眸,不由更是愧疚,摇头道:“瞎想什么呢?你说的都对,本来就是我的不是,我又恼你什么。”
说着,又忽然邪邪一笑,低头道:“莫不是青竹想要我着恼,然后便半推半就的那啥啥?哎呀,这样会不会太快了些?要知你郎君我很腼腆的,你真要对我做什么,我到底要不要从呢?”
沈青竹大羞,哪成想这说着说着,这厮又开始不着调了。晕红着脸颊,狠狠的啐了他一口。那方才堆积的满腔幽怨委屈,却也瞬间无影无踪了。
岳陵嘻嘻笑着,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眼中却是满含着深情,宠溺的望着她。
佳人情重!这姑娘单身一人,从江陵跑来成都,便只这份情意,终他一生也是难以还上的。他故意的胡说八道打趣,就是为了逗她开心,让美人儿啐两口,抛两个白眼,却是甘之如饴了。
“你那个徒孙到底与你说什么?还要避讳着我?”
两人相拥而坐,房中静悄悄的,唯有窗外风吹竹林沙沙作响,却更增几分温馨。半响,沈青竹却冷不丁的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岳陵神情一窒,这才知道,原来这美人儿并不傻,先前那番作态,人家却是心知肚明,只是不肯说出来而已。
他惭惭的摸了摸鼻子,正犹豫着怎么开口解释。沈青竹却又幽幽一叹,轻声道:“你莫为难,我知道,既然他那么小心,想来必是极紧要之事,我不知道也好。你不用跟我说的,我只是要你知道,你对我好,我便什么都是随着你的。”
岳陵不由苦笑,女人啊,果然没有一个善茬儿。这沈妹妹语意轻柔,但话里言外的警醒之意,却是显而易见的。
只是经了她这么一提,岳陵心中却想起一事。微微沉吟一下,当下选择性的将一些事儿和她简单说了。最后才道:“青竹,你当日来蜀中,就是因为不知我的消息。如今既然见到了我,也该放心了。且待过几日璇玑道长的寿诞一过,你便速速返回江陵吧。”
沈青竹神情一窒,惊惶的看着他,颤声道:“怎么?你不愿我陪着你………”
岳陵不由气结,抬手在她丰满的翘臀上就是一巴掌,气道:“又来胡思乱想些什么?我不过是因为后面要全副心思放在和几方周旋上,到时候必然顾不上你。
你在我身边,不但帮不了我,我还要提防那些人狗急跳墙,对你不利,那岂不是给我帮了倒忙了?
还有,咱家里那边,玉砚和彩荷,还有蝶儿她们,既然知道你来了,必定翘首期待你回去,把这边的消息带给她们。你既然是家里一员,这个责任却是必须要担负起来的。
再就是你父亲那边,超市既然铺开了,他毕竟上了年纪,一个人忙里忙外,你就不担心?这份孝道,你也是该去尽的。”
沈青竹被他一掌拍在羞人处,不由哎呀一声轻叫了出来,霎时间两眼便水汪汪的,满面通红。
心中暗骂这家伙好过分,专拣人家敏感之处下手,耳中却听他嘱咐了这么一大通,不由的又是羞涩又是欢喜。
这冤家口口声声“咱们家”、“你是家中的一员”等话,分明是彻底将两人关系定下了。而且他还如此关心自己老父,显然是爱屋及乌的表现,这如何不让沈妹妹甜蜜?
再想想他说的也对,蜀中这边全是些勾心斗角的事儿,自己还真帮不上什么,留在这儿,只是让他担心。
想到这儿,也便柔柔的应了。一个刚劲婀娜的女侠,霎时间化作绕指柔,宛如羞羞答答小媳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