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义王说了,各家代理只能在自己区域内销售,管理好自己的区域。并且必须保证统一的价格,不准互相压低价格抢生意。
这可是大好事啊。谁都知道,商业行为中,最怕的就是恶意压价竞争,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到头来,损失的都是商家。往往忙到最后,却所得甚少。
但现在不怕了,有了这个保障金,大伙儿都一个价儿卖,又都在各自的区域里,这等于是明摆着保障大家赚钱嘛。要么叫保障金,还真是有道理呢。
至于说,这个保障金只是所交付额度的百分之四十,另外百分之六十成了代理费,虽然让人肉疼,但想想也是,人家凭空给了你这么大的好处,不给人点好处,人家又凭的什么?
再说了,按照以前那般,一年算下来,这百分之六十,还是远远低于从那些散户商人中付出的数目。更何况,自己还有一年的销售利润,在眼下吐蕃这个地方,茶这个商品,根本就是供不应求,岂有赚不回来的道理?
是以,这么一想,众人便也都释然。而随之而起的,便是另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这个底线,各区的底线,究竟是多少?
嗡嗡嗡的议论声,随着几个领头的不断点头,渐渐平复下来。最终在霍日洛桑再次站起身来后,转为沉寂。便连最嚣张的喀桑乌旺,也都紧紧的盯着岳大官人,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对于他来说,方才虽然说得大气,不但要拿下西区,还要拿下中区,但那真不过就是一种试探。
过多的将利益都扒拉到自家碗中,别说在如今他们正谋划着颠覆郎达磨立,就算是已然登上了赞普的宝座,也决不能那么做。这个世界,没有谁是傻子,只自家得利,让别人都看着,这种遭恨的事儿,脑袋让门挤了,或是让驴踢了才会去做呢。
不见刚刚那番试探,郎达磨立都最终出头了,却身为中区当之无愧的霸主,却依然没有表露取牦牛部而代之的意思。这便是一种舍,没有舍,哪来的得?
这个郎达磨立虽然不配做吐蕃之主,但这种政治智慧,却是不缺的,要想对付他,还是要沉稳些才是。
既然想通了这点,喀桑乌旺自然不会再去鲁莽的出头了,他的鲁莽只是一种掩饰,却不是他天生脑残。真正脑残的,又怎么可能成为一部之主?
“王爷这保障金和代理费的说法,极是….嗯,极是合理。只是不知,这个底线,究竟是多少?”场子中,老霍日洛桑的问话声又起。
岳大官人眼底悄然划过一道金芒,成了!
“咳咳,这个嘛,根据历年来吐蕃一地的交易,还有后续的市场预计,暂定为西区为五万两,中区为六万两,东区嘛,也是暂定为五万两。”岳大官人咳嗽两声,将底价报了出来。话头顿了顿,又再加了一句。
“这个钱,不能用货物抵,必须要用真金白银支付!实力,用实力说话,就是这个意思。”
“咝——”
他话音儿一落,场中众头人不由的都倒抽一口气儿。说实话,众人虽然心中都做好准备了,知道价儿怕是不会太低,但也没想到会是这么高。
倒不是大伙儿拿不出这些钱,要知道今天来此的,可都是吐蕃最富有的阶层。吐蕃乃是奴隶制,整个吐蕃的财富,都集中在他们这几百人手中。
单就牦牛部这样的小部落,稍稍挤挤,也能独立拿出个几万两来,更别说那些个大部落了。以他们的实力,便说数十万,甚至上百万两,也不是不可能。
但人便是这样,能越少付出自是越少才好,谁愿意把自家银子多给别人呢?
所以,在片刻过后,霍日洛桑皱着眉头,抚胸对岳大官人摇头道:“恩义王,请恕老朽直言,这底线,呃,是不是太…..太高了些?要知道,这还只是底线呢。”
台下众人一阵嗡嗡,都是连连点头附和。
台下如此,台上旁听的众人,此刻也都是满面的震骇不信之色。这其中,甚至包括早知道这种方法,却不知道额度的郎达磨立。
勒个去!这….这总共就是十六万两!十六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他….他一张口就….就要白拿了去?这….这…..,流氓!恶棍!混蛋!卑鄙!无耻!魔鬼!他怎么不去抢?这是做生意吗?不是,这不是!
这是抢钱!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抢钱!郎达磨立两眼通红,咬牙切齿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