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陵眼中闪过一丝暖意,笑道:“身子怎么样了?整日便瞎紧张,难道你觉得现在比公子我厉害不成?”
水生先是冲一旁的桑铎憨憨一笑,这才梗着脖子道:“俺知道公子现在厉害,不过俺爹说了,让俺保护你,俺应了俺爹,就得做到。这跟你是不是比俺厉害不搭界。”
岳大官人一窒,张了张嘴,愣是半天没回上话来,半响,不由笑骂道:“我你妹的,行啊,居然学会犟嘴了。看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咋的,跟彩霞在一起久了,看样学了不少招数啊。”
水生一听他打趣这个,脸上立刻窘的如关公一般,紧紧闭住嘴,再也不肯多言半句。
岳大官人毫无倚强凌弱的羞耻心,欺负了老实人后,得意洋洋的自顾往后院而走,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倒跟只斗赢了的公鸡一般。
只是没等走出几步,却见二楼上彩霞扶着陆芜菁,身后尚跟着戚仝,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芜菁姐姐自是一副似嗔似怨的无奈,对于这厮的做派,已是无语至极。只是经了许多事儿后,又在昨日放开了胸怀,眼中此刻再看来,便多的是化也化不开的浓情。
而她身边的彩霞姑娘,这会儿却是柳眉倒竖,呲着一口糯米牙,正自磨的起劲,瞅那架势,恨不得扑上来,一口咬死这混蛋。
这人还称公子,妄自为人主,哪有这般欺辱人的?而且,好死不死的,还是欺负人家男人,这简直就是发指啊,太发指了!
相对彩霞姑娘的怨念,戚仝老头却只是一脸的鄙视。死小子貌似打从认识那天起,就一直是这个德行。欺负老头吓唬小孩的事儿,别人以为耻,他却毫不在乎,反以为荣。
当然,戚老爷子意识中的“老”,自是指他老人家说的。只是这种暗中鄙视归鄙视,面上却是绝不肯向死小子低头,承认自己被他欺负了的。
老爷子自负着呢,据说这阵子收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蝙蝠粪、蜈蚣屎的,反正他老人家那间小屋,绝对是生人勿近。
老爷子自个儿也是整天叨叨咕咕的,不知道忙活什么。不过岳大官人能从这老头时而诡笑的不怀好意中察觉,老家伙绝对憋着坏呢。至于目标,不用问,整个商队里,似乎唯有自己,才配得上老家伙出手。
这日子,没法过了!
看到芜菁姐姐首次对自己彻底放开的笑靥,岳大官人不由心头火热,什么要打巴桑屁股,什么欺负水生的胜利,什么彩霞的愤恨、戚老头的坏水,统统抛诸脑后。
这一刻,他眼中只有那张娇艳如海棠般的玉颊,为了这张笑脸,他不知费了多少心力。
虽然说,如今仍是存着一个大大的疑问,仍是差着一步巨大的暗沟没填平,但,谁在乎?且让这开颜一笑,能□□持一刻便是一刻,能多盛开一天便是一天。
岳大官人对身边每一个女子都是真心实意的,为了她们的笑容,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虽然有些不恰当,但是牺牲自己的一切去换,他却绝对不会有半分犹豫。
“菁姊,你这是要去哪儿?这几天最好不要外出,你还吓我吓的不够吗?话说不用多,再来一次,我可就要化身为魔了。到时候,血洗人间,造成无边杀孽,可都是要划到你头上的。”
他几步窜了上去,看都不看一边彩霞要杀人的目光,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挤过去,将扶住芜菁姐姐的位置取代过来。
昨天两人独处时,芜菁姐姐曾自称菁儿,岳大官人自是心花怒放。只是他却知道这称呼,仅仅限于两人面对时才能喊,这点灵犀,自然还是有的。
陆芜菁听他又再满嘴跑火车,不由无奈的嗔了他一眼,那一眼的风情,让岳大官人险险没欢喜的背过气去。
“没想去哪儿,这不听到你回来了,出来迎你嘛。”轻侬软语,恍如倚门望夫的妻子,看到了丈夫归来一般。
“哈,这不是回来了吗,走走,咱们进去说话,别累着你。”岳大官人眉花眼笑,一脸的贱样。挽着芜菁姐姐直直走过众人面前,将所有尽皆无视。
后面,彩霞牙齿咬的嘎嘣作响,戚老头面皮一阵一阵的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