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大神棍洋洋洒洒,自吕洞宾相貌出身说起,如何得道,如何修行,乃至所著之术、书,尽数道来。
习春前时听的痴迷,待到后来,再闻听他口中每蹦出一部典籍的名字,就是心中一跳。等他连内外丹百字吟也说了出来,已是面色大变,心中如滔天巨浪一般。
此时时节,各家各派皆敝帚自珍。虽然道家传道,多有数种教义传扬,但是如这种最隐秘、最根本的功法,却是口口相传,别说外人,就算本门非嫡系传承弟子,也是绝没知道的可能。
岳陵自非本门弟子,以他年纪,也绝无可能在这一世见过吕洞宾,但竟能此时一口说出内外丹百字吟的名字,到了这一刻,习春已是再无半分怀疑。
噗通!
就在岳大神棍暗暗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回忆前世所记,还有什么相关吕洞宾的事儿,可以拿出来时,耳边一响,却见习春已是双膝跪倒,俯伏在地。
“原来竟真是师祖大驾,弟子瞎了眼,竟而连番对师祖无礼,还求师祖法外开恩,请恕弟子不知之罪。”口中说着,习春已是砰砰砰的,连连磕头不已。
望着眼前这一幕,把个侍立一旁的水生看的瞠目结舌。啥时候,公子就成了人家师祖了?这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戏法儿?水生两眼里,全是小星星,只觉公子在心中的形象,又再疯长了一大块。嗯,很大,比江陵城里,弥勒庙里那尊佛还要大。
岳大官人初时也被吓了一大跳,只是转瞬便面现狂喜。成了!无量他妹个天尊的!
“咳咳,这….这是怎么个说法?那啥,习兄,何必行此大礼?这师祖二字,岳某何敢妄称?快,快快请起。”
岳师祖满面诧异,连忙伸手相扶。
习春不敢相抗,乖乖的随着岳师祖的手势站起,恭谨的站在下首,躬身道:“师祖既与吕祖相交,又得吕祖亲传,自然便是弟子的师祖了。可怜弟子恩师早逝,本以为本门再无前辈亲人,今竟能得遇师祖,弟子实在不胜之喜。”
“呃,这个……”岳师祖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貌似有些吹的大了。万一这小子要是认了死理儿,向自己请教起门内功夫,擦擦的,话说老子费了半天劲儿,是想骗你教我功夫的好伐。这要是倒过来,那还不得漏了馅啊。
“咳咳,那啥,我说习兄……”岳大官人眼珠子乱转,咳嗽两声开声说道。
噗通!
岳大官人吓了一跳,一看,习春又跪下了。
“师祖在上,如何能称弟子为兄,此大不敬也,弟子万不敢与闻。师祖便直呼弟子名字,或者三儿也可。弟子本行三,先师当日便是这般称呼弟子。”
呃,好吧,看来,这师祖是怎么也得顶一会儿了。
岳大官人抬了抬手,示意习春起身,让他坐下。习春却是怎么也不肯坐,只垂手恭立下首,满脸的恭敬之色。
岳陵无奈,只得由他。想了想才道:“那个习兄…呃,不是,三儿啊。我说的与吕祖相见,得他传授,咳咳,却不是得他一人传授。嗯嗯,只能说他只传了我一招。嗯,对,就是一招。其他招数,却是和他一起的朋友所传。所以呢,说是咱们有渊源不错,但要说就是吕祖门生,这个,咳咳,惭愧的很,我对吕祖功法,实在是一窍不通啊。”
挖了坑得先埋了啊,先把头堵住,不然可不要露馅了?只是这坑埋了是要埋的,却要埋的不能太深,不然,后面可就玩不转了。
岳大官人情急生智,猛然想及后世有一套极有名的拳法,便是那醉八仙拳。于这套拳法,岳大官人因其洒脱不羁,打起来又是拉风又是好看,说实话,还真的下苦功研究了一番。不说得其精髓了,但在后世之时,舞动起来,倒也中规中矩,颇得神韵。
当然,那时他身无半分劲力,完全只是一种表演性质,打到别人身上会不会有伤害不知道,反正估计真碰上的话,倒下去的,却多半是他自己。
但是如今忽然有了这一身古怪力道,又经过向涛提供的那种变态练功技法,如今的他再要施展出来,岳大官人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