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的你有说什么吗?你说什么了?就来问我是不是懂了。我懂个屁啊懂,老子好歹一国之主,跟你废半天话,那是给姬罕答面子好伐?这小子说话完全不着调,再跟他说下去,郎达磨立感觉自己实在是太掉份儿了。
嗯,不但掉份儿,其实郎达磨立是怕,怕一直这么下去,到头来自己会不会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阿旺平措得了自家大王的示意,嘴角就是微微一抽,话说任谁对上这么个思维跳跃的毫无脉络可循的家伙,也会头疼的。
“咳咳,那个,嗯,王爷恕罪,对于王爷方才所说,我家赞普自是明白的。但下臣却是愚鲁,实在还没搞懂。还求王爷说的详细些,也好使得下臣日后辅助赞普更明确些。”
老阿旺心头滴血,老脸臊的通红。曾几何时,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有这般低头下气的时候。
岳大官人脸上闪过诧异,那毫不掩饰的失望,看的老阿旺很想一拳打过去。
“没懂?嗨,其实很简单啊。既然他二位都是王,差别不过一个是精神领袖,而另一个却是实际领袖嘛对不对?那既然是这样,就该携手与共,还要各负其责才是。像刚才那样,一个说要让另一个完全接手,另一个却紧着往外推责任,都想舒舒服服的往后缩。这样怎么行呢?这是一个君王该有的态度吗?我说他们错了,便是错在这里了嘛。我说的这么明白了,你可懂了?”
岳大官人眨着眼睛,扑闪扑闪的,说不出的真诚耐心。老阿旺快要哭了都。
“那个,敢问….敢问王爷,这携手共进,咳咳,是如何个携手共进法?那各负其责,又是个怎么的各负其责?”
老阿旺只觉心中阵阵的发堵,强打着精神,橘子皮般的老脸上,如同开了染坊一般,老半天,各种颜色陆续登场后,最终维持在一片惨白上,这才抖着手擦了擦额头,颤声问道。
妈的,不待这么玩人的好伐。你挤牙膏吗?就不能一下子把话说清楚?这说一藏二的,换个人的话,老阿旺估计自己很可能直接掐死丫的。再要么,直接一巴掌将其掴出去算完,懒得听他这颠三倒四的白活。
可是偏偏眼前这人不行,丫的顶着个古戎王族恩义王的大帽子,哪怕就算他真的说的废话,既然问到了这份儿上,也得问个清楚明白才是。
“哦,这个啊,很简单啊。你看哈,比如大王吧,虽是精神领袖,好歹也是领袖不是。既是领袖,就应该为臣民谋福利的对不对?他可以不管政务,但应当力所能及的去做些别的贡献。如今已然回归了本土,有了赞普和民众强大的后盾,他便不再是往日那般势单力孤了。所以,再次站起来,走出去,或弘扬佛法,或利通南北,在让吐蕃人民精神生活提升的基础上,也要有些物质上的提升,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领袖嘛。至于说赞普,他便应该努力管好全境政务,一边为大王做好后勤支援,一边还当志存高远,将目光放在稳定地方,保境安民上。比如大王先前离开的地方,那里既然是大王当日持有的领土,自也当算是吐蕃的地界儿啊。如今听说还被那帮恶徒占着呢,这要传扬出去,赞普堂堂一国之主,吐蕃的实际之君,岂不让人耻笑?自家大王的封地,都被敌人占去了,他却不能为之取回,唉,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反正,这种事儿放在我们大周,那是绝对不能忍的。”
岳大官人这次倒不卖关子了,张开嘴坐在那儿,滔滔不绝的一通说,直听的众人又是迷茫又是摸不着头脑。
要说他是为了姬罕答吧,偏偏他说让姬罕答去弘扬什么佛法。不但如此,听那意思,竟似乎还有让姬罕答去管理商业的意思。
吐蕃之地这些外族,虽不似中原那般歧视商人,反而都是极尽逐利之事,但饶是如此,鼓动一个真正的王族,而且还是最大的王去经商,这事儿,委实有些匪夷所思了。
但若说他不是为了姬罕答,而是为了郎达磨立,却又完全没有立场啊。两人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今日才不过初见而已,他有什么理由当着姬罕答这位旧主的面儿,去向一个根本不了解的人卖好?
话说这位主儿,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脑袋被驴踢过的。况且,就算他发神经,真的就是为郎达磨立想,那也得人家愿意相信他啊。
众人愈发想不明白,姬罕答等人也是完全一个不懂。等到再听到最后,听他竟然鼓动郎达磨立为姬罕答讨回失地,这下厅中众人,彻底一个个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