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中荡漾着丝丝缕缕的淡淡香气,却不是什么香粉的味道,而是少女那处子气息。
“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不会让你和你爹有一丝一毫的危险……”看着玉人轻愁,岳大官人心中忽的疼了一下,不由的柔声安慰道。
沈青竹抬起头,痴痴的看着他。半响,目光中显现出复杂的神色,将头转过一边,幽幽的道:“你….你,和你一起住在那边的两个女子,她们….她们是你什么人?”
岳陵脸上神情一僵,身子微震之际,心头霎时浮上两张如花娇靥。玉砚和蝶儿对自己情真意切,三人虽未真个及乱,但平日里耳鬓厮磨,情浓处反更消魂。
此时沈青竹一言问及双方关系,顿时让岳陵心头大惭,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沈青竹见他沉默,心中忽感大是委屈。这臭无赖为什么不说话?哪怕便是骗我也是好的。这般不言不语的,究竟对自己是个什么意思?若说不是真个喜欢自己,那却来招惹自己作甚?
如今自己一个女孩儿家,却问出这个问题,已然是等若明明白白的表明了心意。他如今却不说话,到底将自己视作何物?
沈青竹越想越苦,明眸中已是珠泪盈盈,只是倔强的性子使然,拼命的忍着,不肯落下泪来。心中只道:我便不哭,没的更让他看轻了我。
岳陵看在眼里,只觉心头一抽一抽的,终是长叹一声,苦笑摇头道:“我是个混蛋,你若生气,便骂我打我也是该的,我不怪你。”
沈青竹心中一颤,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俏脸血色渐渐褪去。怔怔的看着他,心中只想,他这是什么意思?便是要和我划清了吗?
正自难过,却听岳陵又低头道:“你问我玉砚和蝶儿,我不瞒你,在我心中,早将她们当做最亲近的人了。这一生,我便富贵也好,贫穷也好,生也罢,死也罢,都是怜着她们,疼着她们,再不让她们受的半点委屈。”
沈青竹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直往下落。脚下踉跄两步,向后退开。心中悲伤已极,一个身子只觉摇摇欲倒,连忙扶住一旁树上。
她十六年来,一直无忧无虑。哪知此番忽然家中大变,打从回来后,眼见老父苍老颓丧,家道中落,她一个小女孩儿家,里里外外的抗着,不觉已是疲惫到了极处。
从未经历世事艰难的她,便如一只渴望遮风挡雨的雏燕,对每一份关爱,都是充满了希冀和憧憬。这也是她虽不喜欢谢天豪,但对谢天豪的情意却左右为难,始终不曾明确抗拒的原因。
及至遇到了岳陵,两人先是交恶,甚至拳脚相加,再到之后得知岳陵竟是救了老父的恩人,她面上虽一片不屑,但心中实是又是感激又是歉疚。
偏偏两人从那日分手后,她再没见过岳陵,这种歉疚和感激,便越积越深。到了后来,竟是每每梦中都会梦到。那时候,虽还没成为什么爱情,但岳陵这个人,其实已然深深的走进了她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