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在宵禁时辰中被抓,便是“犯夜”之罪。根据时辰不同,分别处以数十鞭笞之刑。若在特殊时期,如战乱、灾难时期,甚至要被处以极刑的。当然,如疾病、生育、丧葬等特殊情况,是不受宵禁规矩的。
除此之外,只有在一些节庆时,才会有解禁,让百姓尽欢通宵。古时娱乐项目极少,所以每逢这种日子,家家户户都是通宵而欢。便寻常贫苦人家,也会量力而行,各寻乐趣。这也是为什么从许多古诗词中,看到的多是描述节庆之夜,而少有平常夜景的原因。
所以,岳陵在归家之时,虽然天色微熹,来往行人却是不少。等到了家中,家中四个人也全都没睡。
玉砚和蝶儿迎了他进去,将几样小菜重新热了摆上,蝶儿便缠着他讲起今晚的事儿。
待到听他说帮彩荷写了词曲,从而赢得花魁,登时小脸一片阴云,撅着嘴也不理他,自往一边生气。
岳大官人这才忽然想起,在这丫头的意识中,彩荷可是抢了自家小姐花魁名头的人,一直怨念极深的。他这下说的得意,竟尔忘了这茬儿,莫怪的小丫头恼怒了。
玉砚见他尴尬,心中不忍,竟主动伸出小手,在下握了握他手,眉宇间全是一片温柔。
岳陵大喜,反掌握住,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那滑凝的手背,惹的玉砚玉颊飞红,嗔怪的白他一眼。挣了挣,想要抽回,却被他使劲握住,哪里肯放。
玉砚面颊愈红,终是不忍违逆他,便任他握着,微微转过头去,轻声道:“那词是怎样的?奴家可…可能见识下?”
岳陵微微一愣,转眼看着她侧影,心中微微一动。听了岳陵为彩荷作词教曲,玉砚从头至尾没说什么,但此刻这话,却颇有幽怨之意,显然并不像表面显露的那么不在乎。
其实古时虽然都是一夫多妻,但世上又有哪个女子,真的从心里愿意跟他人分享感情的?玉砚没表示出半分嫉意,一来是风气使然,二来,可不也是顾及他的感受吗。
想到这些,岳陵心中不由愧疚,却也对这温柔美丽的女子,更增了无尽的爱怜。
一旁的小丫头这会儿也将耳朵偷偷竖起。能让彩荷一曲而胜,那词定是非同小可,以她那熊熊的八卦之火,岂有不好奇的?所以,面上虽仍是别扭着,一个小身子却不由的倾了过来。
岳陵看到她那架势,不由暗暗好笑,咳了一声,假模假样的作态道:“咳,那啥,蝶儿啊,笔墨伺候。”
小丫头正满脑子八卦,猛不丁听他吩咐着,下意识的哦了一声便起身而去。走出几步才猛然醒过神来,不由恨恨转身瞪着他。
岳陵得意洋洋的瞅着,笑道:“咋了?快去啊。不拿笔墨来,我怎么写给你们看啊?”
蝶儿这个气啊,鼓着腮帮子瞪了半响,终是拿他没法,恨恨的跺跺莲足,气哼哼的去了。
岳陵哈哈大笑,玉砚满面无奈的嗔了他一眼,随即也是不由的嘴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