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门虽说是道门,却也是剑派,门中弟子多习剑法,创派虽只有二十余年,但其剑法凌厉飘逸,大开大合,犀利异常,在江湖中已有很高的地位。与江南剑宗乃江湖剑道一时瑜亮。有南剑宗北逍遥之称!逍遥八子论单独造诣虽不是门中顶尖高手,但寖淫日久,已得门禁,在江湖却也是一等一高手!组成剑阵威力更甚,实力徒增十倍不止!只见剑光如同闪电,纵横交错,兵刃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南三三子瞬间便要败了,看得众人惊叹不已。
黄宗权突然大声对徐温笑道:“徐大人,您是咱南方剑道高手,不知这逍遥的八极分光剑阵可入得了您的法眼?”
徐温一听便知黄宗权是何主意,南山六子形势危急,不出片刻便要被擒,绝不能让梁军得到锦盒,还没撕破脸皮,己方不便直接上抢,但却可以间接相助南山三子。
于是哈哈一笑,道:“逍遥的八极分光剑阵委实了得,攻敌时进退自如,来去如潮,防敌时,八人如一,严丝合缝,然万事皆为阴阳化之,有阴必有阳,有阳必有阴,这八极分光,亦有阴阳,且以七数为杀着,一数为守着,攻敌时七攻一守,七实一虚,破虚者便破攻势,御敌时,七守一攻,七虚一实,破实者,便破守势!”
黄宗权哈哈大笑,附和道:“这么说这虽说是八极分光,其实就是破虚实一人而已,攻时破守者,守时破攻者,剑阵便破了!”
徐温笑道:“正是,正是。”
谭何易,李用之都是武道大家,一听黄徐两人一说,顿时心里清明,三人合道一处,不再各自蛮拼,出招时仔细辨认那虚实之人,果然瞧得逍遥八子攻时七人占攻位,一人占守位,守时,七人占守位,一人据攻位。
开始十招才能攻到虚实之人一招,斗到后来,对这八极分光渐渐熟悉,十招竟有五六招可以找出那虚实之人,逍遥八子一时也奈何不了三人,场面虽得优势,但正真的杀招施之有限。
罗三通武功虽然不俗,见识却比诸人差的远了,看逍遥八子逼得谭李赵三人不住后腿,嘻嘻笑道:“大帅武功卓群,精通韬略,现有这逍遥八子这等英雄相助,可谓是如虎添翼,尤龙得水啊!今后大梁西进河东,南下江南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啊,哈哈。”说着笑呵呵地看着言文若。朝他做了个揖!他一边拍着马屁还想一边送个顺水人情给言文若,却不知言文若与逍遥八子虽是同门却不同系,彼此皆有间隙。言文若闻言脸色一阴只是干笑一声,却不答话,弄得罗三通好不自在。
玉尘子久攻不下,心中甚是急躁,周边葛从周言文若在旁观战,这脸面如何拉得下?大喝道:“徐老儿,你胡乱嚼什么嘴根子,有种自己上来切磋切磋。”
徐温叽道:“嘿,逍遥八子也算是武道大家,在江湖也算小有名气,不想却如此没了风度,徐某只是在旁观战一二,玉尘子道长却坐立不安啦,哈哈!”
葛从周暗忖:“这徐温不愧为江南剑术名家,才观数眼便瞧出逍遥剑阵的门道,且处处切中厉害,南吴有此等人,委实不可小觑。”见玉尘子等人出剑越来越急躁,知道他们心神将乱,沉喝一声道:“破招不如破心,得势不若挠神。”
玉尘子也不是愚笨之人,一听便恍然大悟:“是了,他三人新丧兄长,必定心乱悲痛,此番抓住我剑阵阵眼漏洞,才有如此攻势,但只要扰乱他们心神,又如何能抵挡我的八极分光剑阵?”于是大喝一声:“众师弟,变阵,天覆变地载,风扬转云锤,先拿下这骓儿。”赵莹乃三人之中最弱的一个,俗话说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若是先干掉这女人,其余两人必定立时奔溃。
赵莹受八人狂攻,顿时现象环生。
远处的王卓却想:“葛从周本身就是江湖一流高手,带兵更是厉害,现今招揽的逍遥门也如此厉害,而那祁家三虎人也不妨多让。若是再让其夺走天书,晓其天机,那大梁可真的雄霸天下可能,我们蜀国危矣!”看着旁边的黄宗权,徐温,见两人面色同样凝重,知道和自己料想无异,轻咳一声对两人道:“黄副堡主,徐大人,难道你们就眼看着纯阳十卷落入大梁之手么?”
黄宗权撇过头来道:“王世子有何主意?”
王卓道:“现在强敌当前,我们暂且放下私心,大梁势强,我们蜀吴闽势弱,若是再让其夺走这天书,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李存勖忙着东进开封,无暇顾此,此乃天赐良机,咱们还是再联手一把,夺下天书,至于后事我们到时再各凭本事决定归属,两位意下如何?”
黄宗权看着徐温,两人均是老谋深算之人,会意道:“好,就依王世子之意,咱们先夺天书,再决归属。。“话没说完,便听得赵莹”啊的一声,腰间被划过一道口子,鲜血染满衣裳。
其实若按武功实力,南山诸子均不弱于逍遥门人,只是一时痛失三位兄长,心智早已悲痛紊乱,又加上敌人势众,没有必胜把握,在气势上也输了,此刻勉强也就发挥平常实力十之七八,此番赵莹收攻如潮,其余两人心神一乱,如何又能与敌抗衡?
李用之闻声急呼:“六妹,,”心急下连着急挥三剑荡开来剑,转身舍弃出尘子三人来救。后背却露出一大片空当,出尘子三人怎能放过如此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中下三路往李用之云门,章门,髀关三穴刺来。
李用之一招’横扫千军’挥向出尘子面门,出尘子改刺为劈化开这剑,妙尘子,清尘子来剑已至,李用之当过其一难当其二。“啊”的一声,腹中一凉,也被划开一道口子,还没看清伤势,大腿也已被刺中,后退数步,单膝跪在当地。
赵莹一看李用之伤势不轻,心下更乱,出剑章法渐失,又是两声轻哼,手臂大腿各中一剑,已无招架之力,妙尘子却不罢手,趁势又是两剑迅速刺来,妙尘子这一剑几乎用尽全力,赵莹哪里能挡得住,只觉一阵肚心刺痛,带着些许寒气,长剑已贯穿而入。
“六妹。。“谭李两人同时一声惊呼,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震开围敌,朝赵莹奔来,李用之连唰数剑逼开妙尘子,扶住赵莹,如癫如狂不停地泣声摇晃“六妹,六妹!”谭何易也是双眼通红,甚是悲痛。
六人中李赵两人都是使剑,两人常常一起练剑,一个喂招一个拆招,感情已不同于普通的兄妹之情,李用之更是对赵莹暗生情愫,只是碍于兄妹之名,自己年纪又大她十几岁,这****倾诉之语如何有勇气表达?如今伊人性命垂危,片刻便要香消玉殒,心如刀绞,又悔又恨,哪里能受的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此刻赵莹已是呼吸沉重,有进气无出气,勉强睁眼看了看两人,挤出一丝微笑:“四哥,五哥,妹子要与大哥二哥三哥团聚啦,你们千万不要难过。”两人只是流着泪不住点头又不住摇头。
赵莹又看着李用之,嘴里却不住地流下血来:“五哥,妹子知。知道你的情意,谢谢你,只愿下辈子能做你的。你的妻子啦。你们.快,快走罢.”说着头颈一沉,闭目而逝!
李用之看着死去的赵莹,最后一句话哪里能听得进。“啊”地大吼一声。
葛从周也看着于心不忍,便道:“李五侠,请听本帅一言,不要再做无谓挣扎,何苦为这虚无缥缈之物,断了你们兄弟性命?”
李用之放下赵莹,也不做回应,提剑便往逍遥八子攻去,谭何易叫了一声“五弟”李用之已奔入敌阵中,忙挥起双刃,跃上前来御敌。此刻李用之已心智模糊,眼中只有无尽的悲痛和仇恨,出剑毫无章法,只是全力地狂挥狂舞,双目狰狞,如同恶魔出世,逍遥八子一时却是愣住啦,不停地出剑化解,待到数十招过后,心境稍平,他们也不看葛从周态度,暗忖:这生死梁子已经接下,岂有放虎归山之理?重新组织太乙八光剑阵死死困住李用之!
玉尘子突然一喝抓住李用之中路一个破绽,往腹部急刺去,没想到李用之却不不加抵挡,任剑入体,直至剑柄,玉尘子大感诧异,心头猛地一紧,知道不妙,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莫地弃剑后跃,但仍稍慢半步,李用之长剑已刺进身体,幸好此时李用之心绪早乱,出剑已无准头,加之自己早有警觉,剑只刺入肩头,还没入骨。谭何易看着李用之再遭重创,大呼来救,奈何流逍遥其余几子逼得太急,一时腾不出声,只见只李用之艰难颤声喊道:“四哥快走,,,快走,南山六子不能尽灭。。”说着已倒在地上,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