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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天赐良机逃牢笼 夜探敌府造重围

谭何易蒙蒙醒来,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不住咳嗽起来。在云顶山麓,自己想一死解了林峰夫妇之围,却不料中了葛从周一掌未丧,昏迷到现在。

谭何易查看四周,周围门窗严实,却是一坐牢房。谭何易暗叹一声,自嘲起来:“到最后还是被捉了过来。还连累了林兄弟。诶!”想着想着,思绪烦乱,于是朝外呼喊几声,竟没人回复。

谭何意心中气馁,加之兄妹遭此横祸,对生活一时兴致索然,就这样混混沌沌过了数日。

这一日,用过吃食,心里突然想到一事:这数日来,除了送餐的守卒便不见有别的人来,也没别的声响。难道这里没有守卫?

谭何易心中一喜。又朝外大呼大喊一阵,果然没有回应,脱身之念大起。于是从鞋底掏出一根极细银簪,往那门锁一套,不出片刻,门锁应声而开。

谭何易窃喜:“想不到葛从周百密一疏,竟不知我穿门过户的本事!若不绑住我,这天底下又有哪间牢房能困得住我?”

谭何易出得牢房,左右都是石壁,只有中间一条阶梯石道,连绵向上足有数丈。

“居然把我关在这地底下,看来他们也是费了不少心思。”向上走了一盏茶功夫,渐渐听得一些喧杂吵闹之声,甚至哭喊咒骂之语,谭何易眉头一皱,心想这深牢怎地和菜市场一般?

越往上走,光线越见明和,不多时来到一处台几,又是一张铁门,谭何易不出片刻便破,越往上,铁门越频,但也丝毫挡不住谭何易步伐。等到第七张铁门时,那些哭闹吵骂之声已经很是清晰。

谭何易一喜,快步上前,只见两个守卫士兵背对着他守在铁门两侧,他快步向前,趋之两人身后急点两人风府,哑门,通天三穴,两人随即委顿下去。他打开铁门,只见前方两排关满了人,赫然是一间官府囚牢!

他不敢声张,换上其中一个守卫衣服,又出其不意陆续放到其他守卫,正要出去,突然暗自想道:“不知林兄弟是否被俘?又关在何处?”于是又折回牢房,一一查看,均不见林峰踪影。想是另囚别处了。

出得牢房,回头一看,只见门墙上写着‘邠州大狱’四个大字。

“原来这里是邠州大狱,听说邠州太守刘彠武功非同小可,但林兄弟夫妇生死未卜,说什么也要打探出他们的下落,此番可得要小心应付。”收敛心神,直奔邠州太守衙门而去。

待到半夜,谭何意翻墙潜入太守府,本想趁刘彟熟睡之际一举制服他来拷问,刚入院中,便看到一侍女端着盆具从院中穿过,只听她边走便地叹道:“诶,这姑娘也是命苦,落入太守手中,又怎么能逃得了,最后还得多受一顿折磨。”

谭何意内功不俗,虽隔得丈许,却声声入耳,心里一颤:“莫非不是弟妹?”也顾不得许多,奔上前去,那侍女突见半夜院中跃出一个魁梧大汉,一脸惊骇,正待呼叫,也被谭何意一手捂住嘴角,随后身子一软,已被谭何意封住了章门穴。

谭何意轻声道:“姑娘别叫,我不是坏人,你只要好好回答我几个问题,我绝不会伤害你,你若同意就眨三下眼睛,我便松开你。”

那侍女脸色煞白,连眨几下,谭何意依言松开她,侍女颤声道:“你,你是什么人?不要杀我.”

谭何意道:“姑娘放心,谭某不是乱杀无辜之人。”

侍女问道:“大爷想问。问什么?”

谭何意道:“太守府最近是不是关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侍女道:“两个人?我,我不知道,不过早阵子确实关了一个女人,但没听说有男子。”

谭何意蹙眉道:“只有一个女人?没有男的?”心里暗道:“莫非林兄弟被葛从周带至别的地方了?还是这女人不是弟妹?”于是又道:“这被关的女子是何摸样?”

侍女说到那女子一脸羡慕:“那姑娘长得真的好极了,我从没见过这么没得女人,就像天上的仙子,而且弹的曲子如同仙律,好听极了。”

谭何意心里一紧,道:“你听她唱过曲子?”

侍女道:“嗯,早几日朝廷的大将军葛大帅来府上,老爷便逼着这姑娘唱曲,我当时在堂伺候,所以有幸听到,那姑娘唱的悲戚,我们好多姐妹都不自然地流泪了,后来老爷嫌她扰了兴致,便把她关了起来了。”

谭何意眼角不觉溢出泪水,歉然叹道:“弟妹,生受你啦!”

莫地脸色一变,对侍女喝道:“快说,他们把这女子关在哪里了?”

那侍女被他突然一喝,吓得快要哭出来了,颤颤道:“在,在内院紫薇阁里,老爷说要纳她做妾,便关在以前四姨太的房子里!”

谭何意道:“紫薇阁?你带我去。”

那侍女不敢拒绝,带着谭何意还没走出大院,便听到后面一声呵斥:“翠玲,不是叫你去三姨奶奶房服侍?你怎么去,咦,你是?”

谭何意一回头,只见不远处一个女管家模样的中年肥胖妇女叉腰站在池边,不待谭何意一开口,那妇女便一声惊叫:“诶呀,有刺客啊,快抓刺客啊。”

谭何意大急,一个箭步上前,一掌横劈,击昏那肥胖妇女,对那翠玲道:“快带我去紫薇阁!”

那翠玲早被他凶容吓得直哆嗦,哪还敢拂逆,欲待提步,便听到院外传来一阵哟喝之声,只见数十个家丁手执武器奔了过来。

谭何意见行踪已露,只怕事已不可为,放开那翠玲,转身便往假山奔去。奔走间,只觉后背突然一阵疾风扑来,谭何意大凛:“还有高手?”

当下双脚急蹬,跃上假山,身子反挺,一招‘回头望月’,就是两掌挥出,与来人狠狠撞击开来。

那人一脸髯须,两眼圆睁,喝道:“好贼子,武功不耐,居然敢夜闯太守府,快快报上万儿来!”说话间,余人已围了过来,足有数十人,其中不乏武林人士。

谭何意心里一冷,太守府中居然还有如此高手,当下大声道:“在下误闯贵府,原谅则个,这就告辞了。”说着身子一摆,便往墙外飞去。

“想走,没这么容易!”一个身着白衣的中年人手中九节鞭一挥,只听得一声破空之声,如同蛟龙般直扑谭何意足裸,谭何意身子在空中一转,绕过来鞭,趁势在鞭上一蹬,借力跃至旁边一颗树上,但却不停歇,双脚在树上一点,直扑那白衣人。

白衣人不料谭何意居然轻易化解这雷霆一击,还能瞬间反击,轻敌之心大减,连忙收鞭护体,说时迟,那时快,还不待守紧门户,便觉手中一空,九节鞭已被谭何意卸下。

谭何意哼道:“雕虫小技,也敢献丑?”

之前那髯须汉子道:“阁下好俊的功夫,叶某来领教领教。”当下双袖一鼓,顿时激起一阵疾风,劲风力道凌厉,旁人不由渐渐后退数步。他大喝一声,跃至假山,双掌齐发,直逼谭何意中门。

谭何意暗叹:“这掌力只怕不弱于三哥的混元掌了。”突然想到张力,心里不由一阵酸苦,却没有畏惧之心,只见他奋袂低昂,高视阔步,瞬间已和他拆了三十余招。

谭何意见对方出掌如蛛丝络壁,劲而复虚,暗自心惊,提起十二分精神,虚实相扣,将自己最纯熟的‘回风游龙掌’发挥到了极致。掌风所至,如风嚎龙啸,来去无常,两人交错叠合,分转离迷,又斗了百余招。余威所及,再次逼得旁人不住后退!

那叶姓汉子突地哈哈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南山六义的谭四侠,难怪武功如此高强!连‘邠州大狱’都关不住阁下。”周围之人听说是谭何意,无不变色。但立功心切,又围将上来。

谭何意冷冷道:“原来飞马帮也投靠了梁廷。想不到你叶帮主不在幽州做你清闲自由的山大王,却甘心当梁军的爪牙。”

那叶帮主名叫叶兴有,十余年前在幽州雁回山创立飞马帮,来往契丹和梁境之中,专门打家劫舍,甚至连落单的两军部队都敢打主意,在北方名头不小。

叶兴有笑道:“连谭四侠这样的人杰都能替李存勖卖命,叶某为何不能为大梁效劳呢?”

谭何意道:“嘿,那便祝叶兄大展宏图,步步青云,来日江湖再见,谭某不久陪了。”说着便要腾身而起。

叶兴有嘿嘿一笑,拦在他身前,道:“别急,别急,谭四侠初出狱中,想必身子乏困,何不留下喝杯薄酒解解乏,咱们葛大帅想必想念你得紧啊,哈哈!”

谭何意冷哼道:“诸位想留下谭某,恐怕没那么容易吧!”他虽是如此说,但心里丝毫不敢大意,深吸一口气,宁神定心,体内真气运转起来。

那使九节鞭的白衣汉子被谭何意一招制住,心里甚忿,道:“叶兄,欧阳兄,陈兄,大伙并肩子上,抓到此人可是大功一件。”

叶兴有道:“好,既然是办差,也不要讲究江湖道义了,大伙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