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科师之道:教育,一个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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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游戏,泥台

儿子做完作业跑来,对我说,我没有新的玩具玩了。我一愣,可以玩其他的游戏埃儿子想了半天说,我不会玩游戏,那我还是看动画片吧!看着他无奈的样子,我忽然想到:现在城里的孩子到底怎么了?

住在高高的楼宇里,拔高地俯视着地面,电视、玩具和游乐园,或许只有这些是城里的孩子能选择的了。这不禁让我想起乡村孩子们玩耍的游戏来。

乡村的质朴和简单,造就了乡村充满着乡土气息的嬉戏。比如在草垛里捉迷藏,到乡间田埂上比赛拔毛缨,还有挖田藕、逮泥鳅、走山羊等,也许这些看起来单调的游戏,却是异常令孩子们着迷,不知这是他们最好的娱乐了,还是因为游戏充满着生命成长的泥土气息?有时候,一把木制的小枪,一根牧羊的鞭子,随时会掀起疯耍的风暴。乡村孩子的玩耍就是这样简单,他们没有城里孩子优越的条件,他们所拥有的是蓝天、大地以及大地上所赋予的一切事物。整个乡野、村庄和轮回的四季就是他们生命飞翔的自由时空。从早晨出去,直到掌灯时分,他们才在母亲唤归声里,带着满身的泥土、挂着一脸的汗水回到家里。

最让我回忆和值得留念的,还是我上乡村小学时当作课桌的泥台。那时,农村的孩子哪有课桌用?就连教室还是破旧的牛屋改做的,四面的墙上,挂满了编织梦想的蜘蛛网,还有地面上散发出浓厚的牛屎味,夹着知识的好奇,一起吸入我们的肺里和心里。三间教室,垒了八排位子,当然,老师的讲桌也是泥巴做的。每天,我们坐在石块搭成的凳子上,把书摊开在泥台上,昂头听老师讲课。教室里到处是灰尘,半天下来,无论老师,还是同学,整个就是一群泥猴子,看了总让人忍俊不禁。虽然那时的泥台没有如今的多功能课桌阔气,但是它有它独特的魅力。一张泥台就是一张白纸,可以在上面刻上最初的生字,画上最美的图画;可以让我们感觉像父亲一样,在广阔的原野上辛勤地耕耘着四季的庄稼。我们这些孩子们呢,就在方寸之间的泥台上,感受着大地的厚重,近距离的和父亲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耕耘属于自己的麦田。

泥台,一碰到阴雨天,就更有趣了。教室内外,到处是忙碌的身影。一双双小手,在屋外和泥巴。原来,干燥的泥台难免在日常的磕磕碰碰中破皮掉肉的,所以趁下雨,老师就吩咐我们,快给泥台做美容手术啊!有些懂事的同学还为老师的讲台美化了一番。老师在课堂就表扬开了,说某某做了件好事,真是个好同学。大家听了,就觉得有些惭愧,一拍脑袋,我怎就想不起来呢?更有称奇的,还有的女同学从家里或田野里带来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花小草,栽在泥台上,有时它们还能鲜艳好些日子呢。那段时间里,教室里就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在那艰苦的日子里,我们认真地读书写字。一粒粒生字,就在这里生根发芽了,将来会开出盛大的花朵来。乡村老师虽然没有什么好的教具,好的电视、电脑以及现代多媒体,但是那七彩的语言为我们描绘出了一个神奇的世界,打开一扇通向外面世界的门。有时我们上课走神了,突然会从不知名的方向传来一句,瞧,麦苗听得多认真啊!哪里有麦苗?不知何时,一粒麦子落生在泥台里,从湿润的泥土里伸出了半指来高绿绿的身子,正挺拔着听呢。开小差的同学见此情景,立刻脸就红了,课堂上就传来一阵善意的笑声。

一张小小的泥台,就是一张戏台,包裹着我们童年多少无忧无虑的欢乐。而如今城里的孩子呢?他们在获取比乡村孩子见识多的同时,似乎缺少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