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有一种爱叫心痛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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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儿子,爸爸陪你看月亮

在混乱和废墟中,有一处因地震坍塌的地方是一个救援连长亲人所在地。摆在他眼前的,那个昔日充满孩子们欢笑的漂亮的三层教室楼,已变成一片废墟。而他读小学三年级儿子就在里面。

在营救的过程中,他强忍着泪水,不知道孩子现在的情况是如何。在一次又一次的抬出被困人员后,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爸爸吗!我是小彬彬,你在哪儿?”

他很敏感的转向那个声音处,看见了他的儿子,被压在一根主梁下,周围还有一些钢筋和砖块。他顿时感到眼前一片漆黑,大喊:彬彬,我是爸爸!我看见你了。

“爸爸,真的是你吗?”

“是我,真的是爸爸,儿子,你要坚持着,爸爸马上就来救你好吗?”说完他一下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儿子:“爸爸不哭,彬彬听你的话,你说过彬彬是最坚强的,我等着你。”

儿子的话一下想起他的承诺:不论发生什么,爸爸都会在你身边!

连长坚定地站起身,向儿子被压的废墟走去。

突然他疾步的脚步戛然停住了,他看见救儿子的那段废墟里旁边,有生命的气息传来。也许他救了儿子,他们的生命就会离开。作为一名军人,他做出最快的反应。“儿子,你坚持住,我把哥哥姐姐救起来了,就来救你。”他一边鼓励着儿子,一边指挥人员进行救援。时间在一秒一秒的走,他记不清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给儿子说了多少话。

在他们清理孩子们身上被压物时,不断地有孩子的亲人含泪赶来,有些看到放在外面的熟悉的尸体,痛哭并大喊:“我的儿子!”“我的女儿!”哭过之后,他们很坚强的背起自己的儿子和女儿离开了。有些人还在等待,等待一个个有生命到来。战士都哭了,连长也含泪说:“乡亲们,你们放心,我们会全力营救你们的孩子。”说完他便埋头接着挖。眼看就要救一学生时,余震再一次到来,战士们将连长拉到了安全地带。指导员说:“你不要冲动,这样太危险了,余震到来随时都会发生倒塌。”

连长问:“我们是不是来救人的?”

这时部队政委走过来:“作为军人,必须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我理解你现在心情。但是你不要带着情绪。这样反而救不了你儿子,还会把自己的生命失去。先休息一下,余震过后再实施营救。”

连长蹲了下去,战士都来安慰他,我们一定能够救出小彬彬。

过了三分钟,余地震停了。连长第一个跑进了废墟中,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废墟下的孩子们在等着我们。”他们挖了2个小时、4小时、6小时、8小时,10小时,学生被一个一个抬了出来。有活着的,有的已经离开了这个美好的世界,儿子旁边的生命被拯救了。而这时连长身上的迷彩服已经破烂不堪,到处是血迹。连长很快到达了儿子那里,“小彬彬,爸爸来了,你还好吗?”

这时儿子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爸爸!我还好!那些哥哥姐姐救出去没有?”

“彬彬,哥哥姐姐都很好。”

“爸爸,你真是一个好爸爸!长大后我也要学你去当兵,当一个为人民的好兵。”

“彬彬,你不要说话,叔叔们正在清理你上面的东西,等会你就能出来了。”

连长说完,马上给儿子倒了点水喝。“彬彬,有爸爸在,你一定会好的,我说过,不管出现什么事,爸爸一定会在你身边。”

气息微弱的彬彬说:“爸爸,我是不是很勇敢。再发生地震后,我告诉同学们不要害怕,我有一个当兵的爸爸,他会带着解放军叔叔来救我们。爸爸,十五的月亮真圆,你什么时候陪我一起看月亮?”

听着儿子话,他才知道,儿子这么大了,还没有一次十五和他在一起过,连长哭了:“彬彬,都是爸爸不好,今年的十五爸爸就陪着你。”

“谢谢爸爸!爸爸,我看见好多同学在叫我玩呢?我去了。”

“彬彬,你要坚持住。”连长含泪不停地用手挖掘着彬彬身上的重物。时间过去了5小时,彬彬终于被抬出了废墟。

可是孩子已经不会说话了。

连长双手紧紧地抱着孩子,声音颤抖地说:“孩子!爸爸对不起你,爸爸错了,今年十五爸爸一定陪你看月亮。”

(何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