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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妈妈,我想对您说

渝北中学 吴文杰

想了很久,终于我想要提起笔记录下您陪我走过的风风雨雨。这并非远隔万水千山的越洋家书,而是一位遭受爱的际遇的女儿饱含深情地对这16年的一次心灵反照。以前的一切都化为陈迹,在我的心底烙下了深深的烙痕,是悲,是爱,都无以回应。我只是想,妈妈,这一辈子我都会随您一起细数天上的繁星,等那星星都数尽,我也会再陪您看细水长流。

您和爸爸的工作时间越来越长,仿佛在用毕生的精力和时间打拼。一周七天,唯有星期天的白天能够和您在一起,时间如白驹过隙,在你我的心灵之间用分秒计量着。每个星期天的下午,我收拾好书包,开口向您道别,说:“妈,我走了。”您目送着我走出家门,我知道那眼神定充满异样的神采,温馨得像爱的彼岸,幽幽的港湾。可我却不敢回头,我怕我看后会更难过。于是,我只有在心底咒骂时间的执守者是如此的吝啬,为何不肯将相聚重逢的时光稍稍延长,一次次重导着分手的悲凉。

夜深了,人静了,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昏暗的路灯呆呆地立在那里,我倚在窗前,心里默数着还有几天能与您相见。忽然,一连串脚步声印入我的耳帘。“咔嗒,咔嗒”,脚步声渐渐逼进,一直向上楼的方向传来。我索性站了起来,连忙跑到门前,希望那脚步声停在我家的门前。“咔嗒,咔嗒,咔嗒”,近了,近了,脚步声不绝于耳,让我更觉得是您们回来了,可是就在楼下的那一层,声音却戛然而止。“哎!”我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仰望天空,好黑,闭上眼睛,灰蒙蒙一片。

妈妈,我真的很想您,我知道我们的心紧紧拥在一起,不需要太多言语。但我也更明白,向日葵能够笑迎太阳,繁开怒放,除有风雨的洗礼,脚底下的根也深深地扎在土里,那是母亲给予它爱的哺育。

所以,今年的3月8日,当我看到好些同学捧着娇艳的鲜花朝办公室跑去,我不禁问自己:为什么我没给您送点什么?

那天夜里,您打来电话像往常一样叫我记得锁门,还要我早点睡。我迫切地告诉您说为您买了礼物。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我的心却鲜活地跳动,而且速度极快,像快蹦出一样激烈。我担心您会将我的举动说成是浪费,我担心我的热情会为此而被浇灭。沉默,还是沉默。终于,您还是开口了。从您激动颤抖的声音中,我意识到,那是您的欣慰。您说,以后的每时每刻,看到它都会想起我。那一刻,紧张与激动、感激和愧疚杂糅心头,仿佛多年的泪水要如洪水暴发般宣泄出,我嘶声哑气地在电话里哭了好久。

妈妈,这16年来,您一味地付出,毫不索求,岁月染白了您的双鬓,条条皱纹记录下您对家庭事业的忠诚。女儿在您精心呵护下渐渐成长,却全然不觉那就是爱的所在。看着您渐渐走向衰老,任纵那岁月的折磨,女儿真的有愧于心。

这16年来,女儿没有一次向您表达过爱的言语,也没有给您送过什么礼物,面对您的坦然心境,虽无怨言,但我还是过意不去。

风掀起,飘来您爱的气息。冻结在冰封中的心开始慢慢融化,汇成爱的讯息:妈妈,想您、爱您,至死不渝。

妈妈,我等待着星期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