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解放运动”已为新的秩序所代替。7月,我调至广州时,正值“反自由化”,文艺界展开对白桦电影《苦恋》及戴厚英小说《人啊人》的批判。我写了两篇为《人啊人》辩护的文章,先后在广州和北京报刊发表。
继续写诗。《墙》,是题作《献给巴黎公社》的组诗之一,表达了对于历史场景切换的一种怀悼之情。后编入诗集《骆驼和星》。
广场上
旺多姆圆柱坍毁了
而墙兀立着。
多管炮的吼声嘶喊和威严的呻吟
还有三月潮汛般的欢呼
都在两只低垂的手臂后边沉没——
公社母亲成了悠久的象征
穿过墓道的风不是呼吸
目光已经凝固。
只有常春藤苔藓和憔悴的花圈装饰上百个灰白的头颅。
一群群倾斜的雨雪如高加索的鹰一样剥啄着前额,
而他们依然以石头的坚忍平视原来的方向。
那儿,黑夜和星像记忆一样清晰,
尽管季节不许石竹花重新绽放
鲜血远方的地平线上,
黎明仍以报答般的深情响起碾过墙根的太阳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