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人经》三部曲之《女人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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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51 精神比面包重要的理由

女星郑希怡在香港无线电视台举办的筹集善款节目《欢乐满东华》中在和钱嘉乐、黄德斌等人表演“空中美人”,黄德斌在空中将三位女星抛送到钱嘉乐的手中,不料钱嘉乐“大意”失手,只拽住了郑希怡的裤脚,“没想到”郑希怡的裤子太松,钱嘉乐最终“失手拉脱了长裤”,致使“她整个人则如金蝉脱壳般跌到安全网里”。事发后“郑希怡强忍泪水”说自己撑得住,当她第二天看到大量相关报道以及在网上流传的视频时,继而“恼羞成怒放声大哭”;主持人曾志伟挨了媒体的批,谴责他的态度大有问题,与此同时也对“郑希怡为慈善演出而发生意外表示同情”,今天又曝出消息,不慎“脱裤”的郑希怡昨晚出现在英皇的某活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表情,反而表现得很镇定,更滑稽的是在郑希怡正要接受媒体采访时,被半路上杀出的薛家燕搅黄了,薛家燕意外地透露“郑希怡露底”属“有意为之”,“彩排时就发生过,她的裤子滑下来了”,此语一出惊煞了媒体,鉴于老艺人薛家燕也在事发现场,并是该节目的司仪,她的话立即引起媒体怀疑郑希怡是在借助演出炒作,而郑希怡的经纪人霍汶希更是说了一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有人怀疑我们是炒作”,“这个裤子的滑落确实是意外的事情”。

如此看来,这不但是炒作,而且是“连环炒作”,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郑希怡“脱裤子”是前期炒作,郑希怡的经纪人霍汶希多余的“解释”则是中期炒作,而老艺人薛家燕的“意外”的爆料更是后期炒作。郑希怡用“下半身”来炒作,主办方也企图用十分简单的办法把演员们心里的全部内容统统呈现出来,来制造那个封闭的艺术世界,这是多么刻毒而危险的乏味,这是连最平庸的东西都不能诱发的乏味,而且散发着潮湿、腐臭的气息。有人为了钱全然变成了缺乏行动力量的人物,在大众面前像鬼影一样出现,引起尖叫和喧哗然后消失,一切的声音产生于黑暗之中复又沉寂于黑暗深处,然而在这里我们看到了生物意义上的人却看不到人性意义上的人。

可以分析得知,香港无线电视台举办筹集善款节目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艺人登台演出配合筹款也是有条件的,这个条件就是通过节目让艺人走红,而能迅速走红的办法也惟有做出一些惊人的举动,能出名那就美了,名气在某些时候是能腐蚀人的一种异化性力量,它让一些艺人变得求名若渴贪多无厌甚至到了不顾颜面的程度;对于主办方来说,他们的现实也实在是现实的可以,只要你能帮我筹到款,那也就美了,你爱怎么脱就怎么脱,真是各有各的目的各有各的想法。我认为,“美”则“美”了,但却“美”得不厚道,因为在形式之外还有意义,而在“美”之外还有“善”,在形象的生动性之外还有可理解性,可是他们这种做法让人有些不可理解,难道仅仅为了“钱”和“名”就要抛弃“崇高”么?如果没有崇高,这种“美”可以让我们忘记尊严,这种“美”让我们无法看到永恒不变的规定;尤其作为精神食粮的艺术和传播精神文明的电视台,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是说意味着给人们的内心世界提供更多的光明,所以,我们反对这种只为钱和名的艺术表演,反对单单陶醉于为钱而钱为本身的艺术表演,虽然它是穿着慈善的外套出场的,我们不能前门请走了伪君子后门再放进来真小人,因为这样的艺术表演从本质上讲是背叛艺术本身和慈善事业本身的基本道德原则的表演,就是因为这样的表演已经助纣为虐地与黑暗为友,并与黑暗一起吞噬着人性的高贵和灵魂的尊严。

据说郑希怡的“牺牲”收获不小,善款由原本的55万增至75万。香港无线电视台邀请艺人表演节目来做慈善事业,周急继乏这无可非议,但是郑希怡利用表演节目来炒作这就有些不大像话了,而且炒作也要有个底线。在我看来,公众人物在公开场合的每一个行为都有可能对人们的心理产生微妙的影响,因此对他们的道德要求应该比常人更严格才是。遗憾的是我从我们时代的一些演员、艺人某些不可理解的行为里看到的不是教养与文明而是粗俗与野蛮,是肆无忌惮的放纵和令人吃惊的无畏。

这个时代的大环境依然如此,许多艺人为了“一夜走红”而无所不用其极,说你没有“自我炒作目的”,谁其信之?不炒难以成名,尤其作为艺人,不炒作就很难长足发展,艺术生涯和个人前途就会受到影响。虽然如此,但是要知道在获得名的同时,也应该注重这个“名”的质量,名人的“名”应该首先建立在个人良好的道德和品质的基础上,你说,要个恶名或臭名,其意义又在哪里?既然意义是人最基本的精神需求,这种需求的重要性应该是超过了人的物质需求。当然,就有一些艺人是不会计较“名”的质量的,无论好名声还是臭名声能出名就行了,不在乎个人的道德规范,至少可以通过名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比如获得物质享受和各种欲望的满足。

当爱金钱的利欲和爱享乐的奢欲以及爱权力的权欲成为普遍而难以治愈的痼疾的时候,人的灵魂的腐败和艺术的堕落就会成为在在可见的景象,长此以往,“艺人”就变成为信仰和道德的敌人,就变成为尊严和正义的对头,很多时候,“艺人”乐于把庄严和神圣化为一句笑谈,她们蔑视内在的精神世界,把一切都看作情欲的奴隶,她们的艺术事业的基石不过也是情欲而已。

嘲弄一切的游戏和玩主做派本身就是一种失去基本价值观的体现,那低俗无耻的表演又满足了那些失去价值观而又充满内心压抑的,享乐时代的相当一部分人的消极的心理需要,《欢乐满东华》里有游戏性质的闹剧,她们今天的走红与走俏,正是因为以这些毫无价值的东西,满足了人们低俗的心理需要。

陈晓旭生前常常关注自己的是“灵魂是不是长高了”,由此可见,世俗之人与佛门中人的区别就在于精神与肉体,前者重在肉体,而肉体终将腐烂;后者重在精神,而精神却可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