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洛杉矶快报》评论道:“香港十个小时就被占领,这对英国以及所有西方国家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他们看来,虽然香港能守住的可能性极小,毕竟香港就在中国的眼皮底下,在中英谈判陷入泥沼的情况下,中国动用武力收回香港,几乎是中国人不二的选择。还有就是这场战役创造了一个奇迹,在持续十个小时的战斗中,由于事先做了周密的计划,设计好了攻击路线,及时疏散了交火点的平民,因此这场战役中仅仅有二十六个香港市民受伤,也战争一结束,马上就得到了妥善的救治,创造了世界战争史上零死亡的奇迹。”
法国《马赛报》也很快对此事作出评论:“看起来英国人这一次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在此之前,英国还没有正式向中国宣战,这两天来,他们一直试图通过外交手段主动与中国外交部接触,并私下里表示对于伦敦那次不友好的谈判表示歉意,只是绝口不提二次谈判的时间和地点问题。由此可以看出,英国人虽然表面上气势汹汹,一副不把中国放在眼里的样子,为此还向香港加派了兵力。可是,在内心里,英国人对中国还是相当忌惮的,他们虽然表面上仍为世界第一军事强国,可是,他们心中却相当清楚,中国所表现出来的科技实力实在是太惊人了,飞机、坦克、潜艇这些当初只是停留在英国专家图纸上的设想,如今一一被中国人变成了现实,一旦把这些科技力量全部投入到军事中去,那将是一个相当可怕的后果。所以,英国人在内心里面,其实还是不想着这么早与中国为敌,要不然,以他们的性格,估计在中国进攻香港的几分钟之内,他们就已经开始对中宣战了。”
德国《日耳曼人报》的评论则更具有主观色彩:“中国人对英国人屡次伸出来的橄榄枝理都不理,不管不顾地动了对香港的进攻,这说明了两个问题。第一,中国人对于当年英国入侵中国的事以及签订的不平等条约依然是相当的仇恨,他们正憋着一口气,誓要把英国人好好地教训一顿,以报两次鸦片战争以及英国人不顾中国人的感情,对香港问题采取冷漠的回避态度这个仇恨。中国在此次事件以及前段时间中日鸟港事件中的强硬立场已经表明,你不尊重我,就别指望着我们去尊重你们。第二,中国人并没有把界第一强国真正地放在眼里,英国人的所谓友好举动,不足以打消中国对于自己领土的强烈诉求。既然如此,身为一个公认的世界第一强国,英国人自然也不能象前清一样,做出硬要用自己的热脸去紧贴着中国人冷的事情,就算他们心里再不甘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应战了。”
北京,秋高气爽,关续清处理完了手头的政务,在一干宫人们的同伴下在圆明园里散心。仰观宇宙苍穹,俯瞰四时不谢之花,心中一阵畅快,直欲破喉作歌。关续清来到方壶胜景碑刻之前驻足良久,只见碑石上有乾隆皇帝的御笔题,诗云:海上三神山,舟到辄风引去,徒妄语耳。要知金银为宫阙,亦何异人寰?即境即仙,自在我室,何事远求?此方壶所为寓名也。东为蕊珠宫,西则三潭映月,净渌空明,又辟一胜境矣。飞观图云镜水寒,拿空松柏与天参。高冈翔羽鸣应六,曲渚寒蟾印有三。拿匠营心非美事,齐人扼腕只虚谈。争如茅土仙人宅,十二金堂比不惭。
关续清心中暗想,乾隆自称平生三大功业:立德,立功,立言,又说自己完成了千古未竞之大业,晚年时称自己是“十全老人”,未免也有些自夸海口了吧。先说这立德,乾隆在这一方面和李世民差的何止道里计,纵容和绅贪污,偏听偏信,自诩天朝大国,夜郎自大,一叶障目不见森林,有时候甚至是愚昧之至,对于英国使者跪与不跪的问题固执己见,德字何在?再说这立功,乾隆论能力比不上康熙,论勤勉比不上雍正,要说他之所以能坐拥这么大一份功业,很大程度上要说他生逢其时。要不是康熙和雍正励精图治,为清朝奠定了如此坚实的基业,乾隆盛世又怎么会出现呢?最后再说立言,乾隆下旨编纂了《四库全书》,囊古今图书之大成,但是他一方面编纂图书,搜尽天下之故纸片言,但同时在他手中策动的文字狱却达到了空前的程度,在乾隆朝被焚毁湮灭的珍贵古籍又有多少呢?
关续清心道,不知后世对于自己和乾隆的评价,孰优孰劣呢?
正想着的时候,只见王商满头大汗的从石径远处跑了过来,关续清眉头一皱,自己好容易有了闲暇畅游一下秋色,看王商这慌慌张张的样子,想必是又有事了。
王商这几年做了首领总管,是越发的发福了,走起路来都有些吃力,莫说是跑了,好容易挨到了皇上眼前,早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了。“皇皇上”
关续清看着王商狼狈的样子,又气又笑,“你这个狗奴才,看你这副猴急的样子,又给朕带来什么消息了?朕等着你先喘匀实了再说。”
王商好容易气息才算平稳了下来,这才说道:“皇上,您还记不记得前些天奴才给您提到的容庚那两个女儿,您还一个劲儿夸她们是奇女子呢。”
关续清眼睛一亮,说:“不错,朕是记得,怎么了?”
“您还说将来容等有时间了,见见她们。”
关续清照着王商的就来了一脚,骂道:“狗奴才,有什么事直截了当地说。”
王商嘿嘿一阵坏笑道:“两位公主都已经回国了!您看是不是宣她们进宫面圣呢?”
“哦?”关续清喜道:“好,现在她们人在哪呢?”
“就在珍主子的景仁宫里,奴才到现在才知道,原来珍主子打小就和这两位公主是玩伴,三个人形影不离甭提交情有多好了。前些天,两位公主先后从法国和英国结伴回国,一回来就去看望珍主子,三个人整日在一起盘桓,说不尽的体己话呢。”
关续清照着王商上又是一脚,骂道:“狗奴才,既然如此,还搁我这儿磨叽什么呢,马上随朕前往景仁宫去,看望那两位公主不,看望朕的珍妃。”
王商会意的一笑道:“喳,看望珍主子去。”
关续清在王商的陪伴下一路来到景仁宫门前,王商鼓足了劲儿想要来一嗓子,向里面的人宣驾,被关续清狠狠瞪了一眼,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别鸡毛子喊叫的,朕来看自己的爱妃又不是临朝,用得着这么虚张声势吗?”
“喳。”
穿过两个月亮门洞,值班的宫人们一看是皇上来了,吓得赶忙跪地想要山呼万岁,都被王商及时制止住了。来到第三道门前,关续清侧耳一听,只听得里面传出清脆的嘻笑声,心中一动,轻轻的走了进去内廷。
只见青苔密布的假山石下面,一波秋水正浓,水波旁边三个少女正说着笑着,好不热闹,弄得这座小小的庭院里秋意都暖了起来。珍妃正坐在一张玫瑰椅上,红着脸看着前面,在她旁边站着一个西洋式打扮的女孩,烫着波浪式卷发,穿着泡沫褶裙,不时的对珍妃笑道:“姐姐,给你说了别动,别动,平时什么样子,这时就还是什么样子,只是看着前面的镜头就可以了。”
珍妃捶打了女孩后背一下,道:“德龄,你们姐妹打小就爱调笑我,出洋了几年回来别的没带来,到给姐姐带来一件西洋人的稀罕玩意。这玩意不会是西洋人的照妖镜吧,太邪性了,别在把我的魂魄给摄走了。”
德龄笑得花枝乱颤:“姐姐,你整日在宫里待着,外面的事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叫照相机,可以把现实生活中的人和景物都拍成照片,怎么就把魂魄摄走了,你可真能掰!”
“可不是吗?你想想,用这玩意楞是把我一个大活人变到一张纸上,那不是摄魂儿是什么?不行,这洋人的戏法,姐姐我可不敢玩。”说着,珍妃就要起身,被德龄又重新按回到座位上。
德龄故意把脸一绷道:“姐姐,教你别动就别动,看着那边的镜头,一下子就好了,你要是不依我,以后妹妹就不来和你玩了。”
正在这时,只听照相机的幕布后面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别动,就这个姿势,好,拍了!”
“砰”的一声,照相机冒出一团火光和白烟,珍妃吓得妈呀一声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大叫道:“有鬼!有鬼!”
照相机幕布一抖,从后面走出一个异常俊俏的少年来,这少年梳着英国式的马尾长辫,穿着灰色的背带裤,里面套着一件雪白的衬衣,打着蝴蝶结,显得既绅士又那么英姿飒爽。
关续清心中一阵怒气上涌,心说这成何体统,皇妃的寝宫里怎么会冒出个小伙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