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9点,帝国铁骑终于发起了地面进攻。第三独立战斗工兵旅早猎豹级战车的配合下,沿奥尔奎河北岸向西北猛攻毛克斯城,而第四旅则从侧翼掩护主攻方向,大部队则缓慢向前推进。
法军在城外只做了一些象征性的抵抗就匆匆退回到城里,因此帝国铁骑的先锋部队没费多少力气就攻入城中。作为前锋部队的指挥官汤玉麟,点燃了一根香烟,然后急急的抽了一口便丢在了地上。心里有些起急,他最头疼的就是可恶的巷战,敌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从背后放一顿冷枪,着实令人防不胜防。在中俄战争中,恼人的巷战令他带领的军队几乎全军覆没。
这一刻,他正静静的看了看自己拐角对面的法军阵地,这个阵地是建立在毛克斯城的中央大街,由于这条道路距离码头只有短短的五公里的路程,所以是法军最重要的据点,法军在那里驻守了大约一千多人的兵力。那里不仅有用装着沙子的麻袋组成的临时掩体,此外在掩体的后面的一栋建筑物内还有三门37平射炮组成的交叉火力网。在沙袋的后面是用防弹钢板做成的一道步兵防盾。他们可以依靠这个防盾的防御,从容的射击敌人。此外,后面的一个小巷子里面停着三挺重型机枪,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就会从旁边的死胡同里推出来开始射击,还有就是道路两边的建筑物已经被改造成一个个暗堡,如果硬攻的话损失会很大。进又不能进,退又不能退,面对这样的情况,汤玉麟真是一筹莫展。
这时,常年跟在他身边的通讯官刘铭久看出了他的忧虑,轻轻在他耳边说:“师长,是不是觉得为难?”
“他奶奶的,老子就喜欢真刀真枪的干,可是这种巷战老子还一直适应不了。”汤玉麟郁闷的长叹了口气。
“师长,我倒是有个办法,可解燃眉之急。”
“哦?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小子要敢骗我,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汤玉麟嘴上虽说的厉害,可对刘铭久的话显然是上心了。
“师长,你难道忘了,咱们师团里有一个神枪手,开战到现在光是他狙杀的敌人就有上百个之多,而且大都是一些军官级别的,要是派他上阵,对面那几个重机枪手根本不在话下,等灭掉了敌人的重型火力之后,咱们趁机掩杀过去,法国人肯定得被杀退。”
汤玉麟摸着后脑勺琢磨了一下:“对,经你这么一说,那小子岂不是神了,咱们这么多人都冲不过去,凭他手里一杆枪就能端掉这块硬骨头?”
刘铭久笑了笑:“我说的一点儿都不神,只要这小子出马,对面有多少重火力都能被他一一端掉。据说他从小就和他爷爷在一起去放羊捕猎,一手好枪法都是和他爷爷学的,五岁的时候,背着他爷爷一个人出去放羊,遇到一群狼,他径直爬到树上,先是用枪,打光了子弹,又用绷弓子,愣是把一群狼全给打死了,而且都是一击命中!”
汤玉麟倒吸一口凉气,咂咂嘴道:“奶奶的,这么说这小子还真他妈有两下子,平时我看不起他,也从来没留意过”
夜里忽然下起了大雨。前方正在激战,惨绿的照明弹接连打上半空,毛克斯城里的枪炮声和厮杀呐喊声响成了一片。浊流、鲜血、残肢、枪件、尸体、吼叫相互交织在一起,令人感到恐惧而紧张。
再度上前线,这次行动本来把柱子留在后方阵地的,柱子对此也没有很在意,他这个人对于任何事情都不太上心,但只要一拿起枪来,马上就跟上满了弦似的,一门心思的盯着目标。今天下午忽然接到前线发来的电报,指名让他火速赶往前线支援,并且派了一辆军用摩托来接他,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些从没有上过战场的侦察连新兵。一路上车身摇摇晃晃,越靠近前线路况越差。
行进中,柱子看到这些从帝国陆大刚刚毕业的新兵既紧张又害怕,有的还不停颤抖着身子。他知道第一次上前线的人大都是这个样子,没什么好奇怪的,自己也曾经历过初入战场的恐惧,因而心里很同情他们。等以后习惯了,说不定在战斗中他们胆子比豹子都还大,跟玩儿似的。
这应该是可以肯定的,没有谁生来属于不怕死的英雄。当面对敌人不得不拼起命来,谁都会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变得勇敢坚强。
此时,头顶上弹群正铺天盖的呼啸着飞来飞去,有的向敌纵深落去,有的则直接砸向对面河谷边的高地,地皮一阵阵颤抖,坐在车里也能明显感觉得到。不时也有敌人打来的炮弹向公路这边落下来,有的落在摩托旁土地里,爆炸声惊天动地,飞溅的泥水打在车身上,啪啪作响。
实际上这样的雨夜也看不到远处的情况,但听着附近震撼人心的隆隆炮声,别说新来的,柱子整个人的思维也似乎都停滞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求多福,千万别给敌人的流炮击中。
此时,东方刚刚发白,一缕阳光从云层中投射出来,阴沉了很久的天空终于烟消云散,突然云开见日出。
柱子像往常一样趴在掩体后,已经在狙击台上潜伏了很久。虽然敌营方向没有一丁点动静,但他仍然稳如磐石,丝毫不动,枪口死死地盯着敌人的营地。
汤玉麟在身后偷偷观察着柱子的背影,已经露出了赞许的表情。他也算是个半个行家,曾经在皇上的指派下,到帝国陆大去进修过军事理论,此时从这个年轻人身上,已经看到了作为一个优秀狙击手应有的素质。
突然,柱子感觉眼前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猛地兴奋起来。凝神之间,在敌营方向约400米位置出现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虽然视野前一片朦胧,能见度不是不高,但对柱子来说已经足够。他瞄准了正在撒尿的法国兵,回头对汤玉麟低声汇报了一下情况,见师长冲他做了个手势,才说道:我打啦。
汤玉麟又看了一眼手表,没有吱声。柱子得到默许,手指一动,趁着天空一道雷鸣,一声枪响,目标就像柴垛子一样垮了下去,再也没有动静。
柱子盯着倒地的战利品,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师长在身后说道:“算击毙一个,开始寻找第二个猎物。”
在以前持久的对峙中,许多法国人被帝国铁骑的狙击手打怕了,尤其是柱子,他们几乎每天都有不下于10人死在中国狙击手的枪下,所以就连站岗的哨兵都不敢抬头,只要一听见枪响,就捂着脑袋瓜躲在掩体后瑟瑟发抖,生怕子弹是向着自己的脑袋射来。所以柱子在击毙第一个目标后,等了好半天都没看见人影。但是他很有耐心,他的这种耐心来自于长久的磨砺,因为他了解敌人就像了解自己一样,知道过不了多久,只要他这边没动静,敌人又会冒着脑袋往外瞅。
果然,躲在一挺重机枪黑暗处的敌方又有一个脑袋悄悄露了出来,不过刚一出头,便进入了柱子的视野。那个士兵根本没想到对面会暗藏着这么一位神枪手,所以大模大样的走向另一个掩体,忽然间,他觉得眼睛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一下,正想缩回脑袋时,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沉闷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便射破钢盔钻进了他的脑袋,他吭也没吭一声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