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蒋介石六十大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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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狠字诀

——俗话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所谓的毒就是够狠,够阴,不会因妇人之仁而心软,也不会因往日情谊而放手。蒋介石就是这样一个五毒俱全的“丈夫”,尤其面对触犯他利益的事情时,他从不心慈手软,而是将对方玩弄到死。

◎不因“小事”得罪大人物

蒋介石在20世纪初,虽然算是拥有了极高的地位。但是在他之上,也还有大人物,那就是美帝国主义。为了获得美国的援助,他不得不仰人鼻息。

1942年3月7日,日军攻占仰光,滇缅公路有被切断的危险,蒋介石急派驻华美军司令官、中国战区统帅部参谋长史迪威赴缅甸指挥中国军队作战。当时,史迪威本来命令杜聿明的第五军随他向印度撤退,但是,杜聿明不执行他的命令而向中国境内撤退导致迷失方向。后来史迪威知道这是蒋介石在进行遥控,所以中国军队才不听他的指挥,从此对蒋介石失去了信任。

此后,史迪威指挥中国远征军在印度、缅甸作战,开始独断专行,既不与蒋介石联络,也不向蒋介石报告。凡是史迪威认为不听他命令的国民党军将领,都以“不合作”的罪名驱逐回中国,然后调美国军官直接指挥中国驻印、缅的军队。同时,史迪威还散布中国军官贪污、吃缺额,他不通过军部、师部,直接把粮食发到团,以示他对中国高级将领的不信任。

史迪威的这些做法,伤害了中国官兵的民族感情,高级将领尤为愤慨,廖耀湘、孙立人等直接发电报给蒋介石,控诉史迪威的行为。廖耀湘等人还请示蒋介石,要求率军经西藏回国,不愿再寄人篱下,受人侮辱。

蒋介石对史迪威的所作所为当然是十分恼怒的,但是,他知道史迪威是马歇尔的好友,罗斯福对马歇尔又是言听计从的。所以表面上没有处理任何关于史迪威的控诉。

蒋介石此举不因小事而得罪大人物,其实也是在“芝麻”与“西瓜”选择上的明智之举。因为得罪史迪威与马歇尔、罗斯福“闹翻”,势必失去大量的美援,对他的“中美合作”产生不利影响。在“大”与“小”的比较中,决不因小失大是蒋介石的为人和处世原则之一。

可见蒋介石虽然十分独裁,但是他却谨遵“受辱时能忍得,割肉时能舍得,眼前亏能吃得”的“三得”原则。万一和“大人物”在重要问题上发生分歧,蒋介石甘愿忍受一时的冷嘲热讽,甚至付出一些牺牲。之后等待机会不断提高和壮大自己的实力,到能够跟别人抗衡时,再来一搏。

◎割肉喂虎,养大了再下刀

割肉喂虎是一个佛经的故事。佛祖看见一头鹰追着一只鸽子,他救下鸽子,但担心老鹰饥饿而死,就从手臂上割下一块肉喂它。能做到这般从容就义,胸怀悲悯天下之心,可谓至善至圣之人。另外还有一种人会主动割肉喂虎,但是这样的人割肉,不是为了普度众生,而是为了自己获利,请看蒋介石如何对待邓演达的故事。

邓演达很早就是蒋介石的搭档。孙中山创办黄埔军校之后,蒋介石担任黄埔军校校长,负责军事,邓演达任教育长,负责学生政治思想工作。但是蒋邓两人在革命政见上却大有分歧。

“中山舰事件”后,邓因为不满蒋介石反对革命,两人关系逐渐破裂。1927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建立南京国民政府。这时邓演达在武汉国民政府内与蒋介石对抗,宁汉合流后,邓演达被迫流亡国外,继续探寻救国救民的真理。

1930年,邓演达回国,继续反蒋斗争,不久即被蒋介石的特务系统抓住。邓演达被逮捕后,许多进步人士都积极营救,孙中山夫人宋庆龄更是亲自到南京,当面要求蒋介石释放邓演达。蒋介石一面搪塞,说自己无意杀邓;另一面派人暗中观察各方的举动。

结果,邓演达组织的黄埔革命同学会与蒋介石曾组织的黄埔同学会积极对抗,以余洒度、陈烈等黄埔学生为核心,积极串联黄埔学生。黄埔军校仅1万毕业生,其中竟然有5000多人上书蒋介石,要求校长释放他们的教育长,声势之大,令蒋介石坐卧不安。

另外,蒋介石的心腹陈诚与邓演达关系很好,而邓演达对陈诚有知遇之恩,邓曾经劝说陈诚反蒋,但陈诚与蒋介石关系很深,他不但没有反蒋,而且将邓演达前来做工作的信息,原原本本告诉了蒋介石。

蒋介石用一个邓演达,试探出了身边将领和学生的忠诚度,达到了刺探的目的。于是在劝说邓演达投降无效后,蒋介石立即杀害了邓演达,企图对那些民主人士起到恐吓作用。

但是正义的火焰是按压不住的。蒋介石的反动行为只是导致了更激烈的反蒋风波。

◎蛇不打七寸,折磨对方

蒋介石的执政生涯中,最心狠手辣的行为便是对在“西安事变”中扣押自己的杨虎城施行的报复和折磨。

1938年冬天,杨虎城全家被押解到贵州息烽监狱。杨虎城在这里,几乎每夜都能听到执行枪决的子弹声、人们的哀嚎和孩子的啼哭声。他每日都恐惧自己会被杀害,恐惧死后自己的儿子没人照顾。在这样担惊受怕的情绪下,他过了整整一年。

1939年夏天,他被移送到息烽县城10多里的高山顶上玄天洞里居住。除了在杨住宅四周派有便衣特务严密看守外,外层宪兵也分两层布岗。岗哨距离近,白天彼此看得很清楚,晚上更缩小范围,并采用传更办法,轮流看守。虽然有了这些严密布置,但戴笠还怕不妥,便连息烽县长也抓了过来,先后介绍军统特务邓匡元、徐羽仪、陈国桢去当县长。这样一来,所有地方组织一起掌握在军统特务手中,共同配合看守杨虎城。

除了看守十分严密之外,杨虎城的生活也非常艰苦。山洞内终年不见阳光,潮湿异常。杨虎城全家在西北地势干燥的地方过惯了,住在这个地方很不适应,加上心情不快,便常常生病。杨虎城自掏腰包在洞外修建房屋居住,可是特务队长乘机揩油,偷工减料,房子十分简陋,杨虎城也是无可奈何。

约在1941年间,杨夫人又生了一个女孩。这给他精神上带来不少安慰,但这是暂时的安慰,很快就变成了忧伤。因为军统认为他夫人谢葆真是共产党员,常常有意刺激她。再加上生活上缺衣少食,她渐渐有些精神失常。戴笠听到这个消息,指示让她和杨虎城分开,一个人搬回玄天洞庙内居住。经杨虎城再三请求,才答应她住在洞外自建的房屋里,杨则搬进湿暗的玄天洞去。杨夫人被特务们这样折磨,神经真的越来越失常,整天叫骂,特务们都不敢见她,终日把她关在房内不让出来。杨虎城每听到她叫喊,又不能去劝慰,只有暗中挥泪,难过异常。到1944年她的病情有所好转,夫妻两人这才又重新一起居住。

1949年,蒋介石逃到台湾前,授意屠杀杨虎城一家四口同他的秘书宋绮云一家三口。在折磨杨虎城一家10多年之后,蒋介石终下此毒手。

如此心狠手辣,使得蒋介石最终可以把自己成功路上的竞争者一一踩到脚下,在激烈的社会局势中脱颖而出,成为国民党当政时期的党、政、军主要领导人的原因。但是他的过分心狠手辣,也为他的垮台埋下了伏笔。

◎虎至毒也食子

蒋介石一直以传统的知识分子的形象出现,却难以让人推测到他心中的真实意图。他将伦理道德摆在脸前当作面具,出则谈忠义、退则谈孝道,不给人任何把柄。但是,当需要做出些实际行动时,他就会撕掉面具,露出唯利是图的真表情。在蒋介石身上就发生过这样一件为了利益,不讲父子情面的事情。

1948年12月,上海的物价一日几涨,局势不稳,人心惶惶。官僚资本大肆敛财,一面是朱门酒肉臭,一面是路有冻死骨,这让人民对蒋介石的统治怨声载道。

为了控制通货膨胀,稳定时局,也为了打击官僚资本集团,挽回民心,稳固蒋家的统治,蒋介石特别派自己的长子蒋经国到上海“打虎”,专门杀一杀那些大投机商的嚣张气焰。蒋经国也知道扰乱金融市场的不是小商人,而是大资本家和大商人。但他已经做好了铁血整治的准备,还提出了“只打老虎,不拍苍蝇”的口号。

在蒋经国的铁腕打击下,上海的物价一度稳定在“八一九防线”之内,从市民到沪上企业家,一一拿出金银、美钞、港币来交换国民政府发行的金圆券。各商业银行也在9月底前将存留的外汇储备向中央银行作了申报。在整个币制改革过程中,上海是收兑成效最好的地区。

但是在杜月笙的儿子杜维屏落网后,不甘心的杜月笙检举了孔家控股的扬子公司。这个上海最大的倒卖外汇、走私商品的官办企业,也是上海最嚣张的囤积大户。蒋经国下令搜查扬子公司上海总部并查封该公司的所有仓库。没想到这一手惹恼了公司董事长孔令侃,也惹恼了孔令侃的姨母,自己的继母宋美龄。

宋美龄专程到沪,把两人约到永嘉路孔宅面谈和解,蒋经国不从。宋美龄只好去搬最后一张王牌——蒋介石。

蒋介石当时正在北平前线主持军事会议,被夫人紧急电召,连夜乘飞机赶回处理家事。他将蒋经国痛骂一通,父子交谈不到半个小时,小蒋就垂头丧气地走出办公室,黑着脸,十分消沉地说,我是尽孝不能尽忠,忠孝不能两全啊。

第二天,上海警察局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扬子公司所查封的物资均已向社会局登记”。轰动天下的“扬子案”以如此荒唐的方式落幕,这也意味着蒋经国上海“打虎”行动的戛然终结。蒋经国权威尽散,换来的是民国四大家族对蒋介石更死心塌地的拥护。

这场币制改革并不是一无是处,很快,经改革收缴的黄金白银在蒋介石的安排下秘密运往台湾基隆。蒋经国的“打虎”为老蒋的日后搬运打下了雄厚的物质基础,这可是他始料不及的。

虎毒不食子。但是当利益的准绳被触碰时,老虎不会让任何一个猎物走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