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有幸两次去缅甸边境旅游。同1998年去越南一样,这两次出境都是短短的一天,可以说是去也匆匆,来也匆匆。
这年的五月中旬,从云南美丽的西双版纳打洛镇出境缅甸的北洛瓦邦靠中国云南边境的孟马开发区,规模就像中国的一个建制镇大小。从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的州府景洪到孟马相隔180公里,大多是山路,路况不大好,中间隔了一个勐海县,公路从县城穿过,从勐海县到中缅边境路相对平整了一些,车速也快了一些。我们乘坐的依维柯旅游车车速不低,即使如此,全天行程还是从早上6点钟持续到晚上11点多钟。西双版纳处处风光迷人,让人目不暇接,一路有感觉不完的新鲜,谁还能有多困呢?
车到打洛镇后驶离中缅公路,驶进边境检查站,来这不是参观,而是接受短暂的出境安全教育,同时导游为大家搞签证。这样的安全教育我以前已领教过,看录像,发资料。也好,让人平添了许多常识,比如如何杜绝毒品,远离毒品就很有必要,全国贩毒云南是重点,云南贩毒版纳是重点,版纳贩毒打洛是重点,靠近“金三角”,防毒侵害不可小视。出境手续办得很快,安全教育刚结束,手续也办妥了,汽车调头又上了正路向缅甸驶去。
云南的林木多,云南的鸟类也多,孔雀这种鸟中之王,在这里随处可见。在打洛境内我们多次见到孔雀园,有的景点,就有把孔雀调教得跟猫似的,随便可供游人摸抱,供游人照相。当然了,这是要付钱的,包括孔雀旁边的两个少女陪衬,付费十元。不知是孔雀值钱,还是美若天仙的少女值钱,反正得交十元钱。
上午11时许,我们到了中缅边境。
和中越边境的口岸比,中缅边境的口岸规模就小多了。中缅双方共用一个出入境大门,两边由各自军人把守,大门金碧辉煌,左侧是用中国文字书写的牌名,右侧是用缅甸文字书写的牌名。在中国一则,还有一块中国界碑,编号218,侧面书写着“附桩1993”。这里边防检查也相对松一些,接近边境大门前一公里处,中国边防军设卡检查,但检查方式仅仅是上车数数人头,再看看集体出境手续,只要人头对上了,就放行而在缅甸一方,手持长枪的缅甸边防军更礼貌些,他们是敬礼目送我们友好地乘车过境。两军相隔如此之近,加上边境特有的风景,游人到这里都下车照相,界碑、大门、军人,一切满足了,再上车径直去缅甸。
从缅甸入境到孟马充其量十公里车程,这里并没有河界、险山之隔,而是和西双版纳的山水相连,只有界碑把一处山和沟隔成两面而已,未到镇子之前,中国协助缅甸修建的大金殿,那么显眼的映入眼帘,根据日程安排,先从佛寺参观开始,依次渐进到镇。这座金殿坐落在山上,由三处建筑构成:主殿、长廊、副殿,主殿分三层高,一层供所有人参观朝拜,二层只供男人观赏,女人就没有份了,三层只供和尚们念经诵经,游人不得再上了。进大殿前所有人得脱掉鞋子,光着脚丫子进去,这多少让人有些不习惯。主殿四周有雕花石栏杆相围,绕四周一圈,极目远眺,正前方能看到中国,左右和后边就只能看缅甸一方了,特别是后背正对着孟马镇,两公里开外的镇子可看个清清楚楚,镇子不算大,万人居住撑死了,马路成“井”字型,楼房低而平,典型的东方式建筑,植被非常好,中缅公路从镇中心穿过通向仰光,这里距仰光只有300多公里,街上行人不多,车辆更少,即使车辆集中的地方,大都是旅游车,不用说坐的都是中国人。
依大殿所在的山路直下,就是缅甸禁毒纪念馆。此馆华美气派,由于是依山而建,分成馆楼和广场两块组成,广场中央是花园,中间高高竖着缅甸国旗,花园与馆楼之间立着一块又长又高的大理石碑墙,上面用金粉写着中缅两国文字:“缅甸政府禁毒纪念馆”。馆里楼上楼下全是展览,展览有毒品实物,有吸毒人的各种惨象,有缅甸军政府领导的彩色照片和缅甸军政府禁毒的各种文件、法令和措施的图片,当然,还有几年来的禁毒成果。看得出,缅甸是禁毒的,而且力度不小。以往只要一提起禁贩毒品,都好像觉得缅甸不合拍,放任自流,以致认为缅政府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政府,致使大量种毒和大量贩毒,殃及四邻,残害腐蚀无辜,看了展览后才知道并不是那么回事。
离开纪念馆没有直接去镇里,而是方向偏左去了一处游乐场,这里有大象、鳄鱼表演,更有吸引力的是泰国的人妖表演,当然还有食品、商品市场,因为都是近年开发的,规模不是很大。观看表演没有挑选的余地,不看则已,要看三场一齐买票,票价人民币二百,真让人有些心痛。我们十几个人的团中,只有四个人去观看了,当时我还特别邀请同去的杨科长——杨树敏女士一起去,此人开朗大方有修养,大伙都乐于跟她接触,可这位小姐犹豫不定,演出时间到了,我只好跟其他三人去了。
三场表演人妖表演为第一场。
真没想到这个镇子不大,这里的礼堂却不少,尤其是礼堂的舞台足有国内一般标准舞台的两倍宽。第一次看人妖表演,不免还有些激动,长时间的等待都有些着急,其实只等了8分钟,下午2点,音乐又起,音箱效果不错,灯光也不错,又一个五分钟过去了,节目还不开始,观众有些骚动了,这时我向后看了一下,才知道这场子坐着不下800人,天哪,800人,一场就是16万哪!而且每天据说演出三至五场,中国人的钱就这么个流进缅甸人的腰包。
说话之间,大幕随音乐“哗”一下拉开了,七八个衣着华丽,光彩照人的“女演员”上场了,她(他)们身材修长,丰满,果真漂亮,然而她们全都是人们常说的人妖。一下子出现这么多人妖,真让人有点目不暇接、眼花缭乱了。
人妖表演以歌舞为主,偶儿有点小品、杂耍什么的。她们全场放的是中国歌曲,主要是邓丽君的情歌,表演形式是一个假唱,众妖伴舞,或三、五个轮唱,一批又一批换人换舞的跳,每场编排都差不多,只是服装、头饰有变化和灯光有变化,歌曲也不一样。偶尔也有小品,由年龄大且相貌变丑的人妖装扮妖婆,台上台下夸张的扭着大屁股卖丑,不时还到台下唬弄一个个男观众,在舞台上下,以亲昵的举动和台下的人亲亲抱抱,弄得这人走也不是,在也不是,满脸的口红印,惹得台下观众轰堂大笑,嬉弄够了还要来者掏腰包。初看人妖表演还觉新鲜,看上三几个节目,你会发现台上人妖的欢颜是装出来的,看得出他们并不情愿过这种生活。
一个小时的演出结束了,等观众出到广场后,谢完幕的人妖已经整整齐齐地站在剧场旁的广场上了,惹得场内场外的观众乎啦啦都围过去看热闹。人妖站到广场并不是供游人看,而是招引游客和她们合影,挣出场费,每照一张一个人妖收费人民币十元。近距离看人妖,才发现人妖的皮肤并不像真正的女人那么细腻,显得粗糙并发青,喉节也略有突出,乳房同女性差不多,但肩宽臂长臀部小,典型的男人架子。长得漂亮的,游人邀请照相的就多,长的差些的就很少有游人惠顾了,这使她们也觉得难堪。好在是她们大家挣的钱按成数分配,这就照顾了那些形象差的人妖了。
鳄鱼表演和大象表演,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们只能选择其一,尊大家的意愿,我们选了大象表演,时间也是一个小时。大象是陆地上最庞大的动物,由于庞大行动就显得笨拙了。但经过精心驯化了的大象,智商得以开发,它不仅步伐灵活,还可以走正步,双腿走路做到站立动作,也可拉大车,过独木桥,打篮球、踢足球、动作协调,准确娴熟,几乎没有差错,有的大象还学会向游人作揖,赢得游人掌声喝彩,最有趣的是游人躺在广场上做人桥,让大象从人与人的空隙走过,这样的表演即刺激又惊险,刺激的是几吨重的大象从人桥的空隙中走过去,且不能伤着人,而且那家伙似乎可以分辩男人女人,见女人用象鼻子去拨弄乳房,是男人就去拨弄裤裆,把人能笑个半死。惊险的是千万不能有一点差错,否则如水桶粗的大象蹄子会把一个人踩扁。
也难为这些人类的朋友了。
时间转眼十六点多,该是往回转的时候了,离开娱乐城,我们径直往镇中心钻进去,从建筑布局到建筑风格几乎和中国乡镇没有多大差异。在镇中心偏北的半山坡上,我们参观了最后一个景点烽火台和艺术馆,由于缅甸的经济至今仍很落后,艺术馆的展览显得不够档次,游人大多没有兴趣,倒是院里的几棵神树引起游人的注意,大伙纷纷照相留影。
很快入境了,沿途看了勐海县的金佛塔,赶了傣族集,两三个小时又过去了,还有180公里的回返山路。等回到景洪酒店,时针差不多该转到第二天的圈了。
同年十二月六日,在泰国西部观光的途中,有机会再次到缅甸的东南部边境。这里和泰国的北地府隔水相连。从北地府的桂河大桥跨河而过到缅甸边境,南部的泰缅边境以宽不足百米的桂河为界,桂河大桥两侧不设防,也不设岗,两国边民自由进出,火车也自由通过。铁路两边的跳蚤市场异常火爆,规模大到几公里范围,但物品档次较低,跨桂河大桥到缅甸一方,我买了点象牙制品,给儿子买了件T恤,天色彻底黑下来,过铁桥要踩着高低不平的枕木走,又逢晚上,行走不安全,不敢怠慢,更不敢久留,再说已到了集体吃晚饭的时候了。便同小王、小李一块匆匆收兵返回泰国一方的北地府市。
2001年12月28日于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