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红楼梦之继续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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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众位听完皆目瞪口呆,诧异不已,海棠仙子惊疑道:“但凭天地灵气无需因由果种便能长出来,可见非寻常之物。此等纯粹的天地灵气,难怪能通明心窍,兴许往后亦不会再有何疑惑了。绛珠姐姐果真是好福气,如今上尊当用之物,兴许都能享用了,且吃过之后,大概那些事情亦不用我们说,姐姐自己想想便知道了。”

绛珠笑道:“不过就是一盅茶,哪里有那许多功效。我亦不知其中缘故,兴许玉帝另有深意吧。左右我又不爱操心那等事情,知道不知道又如何?只是这茶味儿却是不错。可惜不是我的,否则沏来众位皆尝尝。可是比宝相花仙瓮过五年的梅花上的雪水吃着还要轻浮许多。可惜我还是俗,不知这又是拿何水冲泡的?”

宝相花仙知绛珠有意取笑她当年癖性,亦不计较,反而取笑道:“你还知道自己俗。清心茶我虽则不知,却偶尔听到过一次,佛祖让菩萨给玉帝送些她净瓶的水来。此时想来,莫非竟是这个水?”众位又吃一惊,菩萨的净瓶乃是天地间神物,内中的水皆是天地灵气,自生自长,从来不多不少的。便是救天下生灵性命,亦不过一滴而已,若是用来沏茶,那,得用多少?那么小个净瓶,又能容下多少?

绛珠又吃了一口,见小小茶盅便见底儿了,室内满是淡淡的香气,飘飘忽忽,似有若无,直让众位觉得神清气爽,格外受用。绛珠咂摸下嘴儿,摇头笑道:“我是俗些,还是没品出来。亦未曾听说过菩萨的净水竟然能用来沏茶,闻所未闻。孤陋寡闻,见笑了。”

小玉女摇头笑道:“这会儿还罢了,只怕过得片刻,母后便不会有何不知之事了。只是若果真是菩萨的净水,细想想大概亦是。此等仙茶,亦只有那般的净水方能配的上,否则灵气净失,怕是便没得喝了。还得恭喜母后呢,恭喜母后功德圆满。我们亦沾点儿光,便是这余气飘散出来,我们能闻一下,亦能增长心智的。”

绛珠笑道:“又有何功德?这几年来我无所事事,还被屡屡取笑,说我怠惰,难道这亦是功德一件儿?”小玉女摇头笑道:“此事当问梅花仙女儿,她应该知道的。”

梅花仙女儿还在回味那轻飘的茶香,想着小玉女说的,似乎还果真想使劲多吸点儿进去,此时听得叫她,愣了一下。脑子里翻过许多事情,方点头笑道:“前些日子纷纷听闻皇上欲传位皇太子,好至大明宫服侍太上皇。大概太上皇驾崩,皇上亦成了太上皇。如今天下清明,皇太子大概只需垂拱而已。这便是无所事事的功劳。不知玉女说得可是这个缘故?”

绛珠望着承皇,过了半日,忽而担忧道:“连皇儿都成了太上皇了?过得倒是快。只是皇儿正当好时候,为何这般偷懒?皇后亦是好好儿的,他们这般可是有些儿不妥。昭儿,你是最后来得,赶紧告诉我,亶儿不会果真如此吧?”想来姬亶正值壮年有为之时,且乃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心下亦放心些。若是一下子撂给皇太子,她还是有点儿担心。

小玉女摇头道:“母后操那许多心做什么。当时皇兄见我辛劳,故而欲退位至大明宫一块儿服侍孝顺父皇,是确有此事。只是父皇升天后,皇兄便无可推辞了,他退得什么位?顶多不过是最近丧期,让铭儿多多辛劳些而已。只是不论是皇兄还是铭儿,在如今世道,自然都不过是垂拱而已,母后又担心那么多做什么?”

绛珠闻言方叹息一声,算是罢了。小玉女安慰道:“母后还是放宽心吧,皇太子虽则仁弱一些,却孝顺恭敬。且,依我看来,只怕未必能正得了位。仲儿贤德仁孝,做事情大度有方略,便是母后之事,说是正皇兄做得,其实乃是他在背后悄悄料理的。又兼得母后真传,将母后的《遗缺偶拾》习得很熟,皇兄几番露意,奈何正皇兄不允,故而一直耽误下来。母后能知过去未来,不如这会儿试试,看我说得可对不对?”

见绛珠凝眉思索,承皇点头笑道:“此时想起来,仲儿果真是帝王之才,为宣亲王世子能那般隐忍从容,从不肯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而且孝顺妹妹和我时总是悄无声息的站在众位亲长后面,从容提点而已,不肯居功。皇太子却时常不知所措,又大事上不够大气,总是扭扭捏捏的,幸而此时天下英才多,不大用得上他,故而无所谓。

将来则不然,正如妹妹一直担心的,一个不孝子能毁掉祖宗百年基业。如今兴盛才两代,若是妹妹一生的心血在他手中受了毁损,想来亦是极其可惜的。若是果真能由仲儿来昭续皇位,则天下之幸,百姓之幸。只是不知皇上是否能下得了决心,且既已立为皇太子,铭儿又该如何自处?他到底亦是个好孩子,不该为难了他才好。”

绛珠缓缓的点头,叹道:“世间之事,哪里能事事顺心?铭儿亦不想如此,只是,正如我当年所担忧的,他自出生时开始,便担当了太多的压力,与他成长极为不利。更兼长子许多时候是要显得仁弱一些,亦是难为他了。仲儿我一直疼爱,不仅是因得正儿之故,亦是仲儿格外听话好学,且从容有方略。其实这些孙子中,唯有他最得我意,故而每常见到众人,我都有意不格外的宠爱他,以免于他不利。只是这将来之事,难说呵。”

叹息之际,梅花仙女儿正想追问绛珠到底将来谁能为帝,却见太白仙长与观音菩萨一同到得门口,众位吃了一惊,赶忙起身,不知有何要紧事故,竟得几位上尊同时前来?小玉女亦扶着绛珠从宝座上下来,见几位不进来,便赶紧出去见礼。

到得门口,众位又吃一惊,皆呆愣住了:原来大势至菩萨竟然在门外。虽则大势至菩萨极少出来,却是众所周知的,且其法身也很明显:头上肉髻像朵红莲花,肉髻上有一宝瓶,行动时如同观音菩萨周身带着慈悲光一样,他周身则带着紫金色的智慧光。众生若是有缘一见,便能脱离三途之苦,得无上光明力量。故而大势至菩萨又称为无量光菩萨。

众位正惶恐惊喜欲见礼时,又吃一惊:原来大势至菩萨亦是一般吃惊的望着几位,最后目光落在绛珠身上。不待绛珠行礼,反而先笑道:“果真名不虚传。如今天上人间尽皆传说着绛珠之事,故而受佛祖之命,前来一见,倒是长见识了。请受我一礼。”言毕双手合十,给绛珠行了个大礼。

绛珠吓得不知所措,忙还礼外,又吃惊道:“菩萨何须如此,岂不是存心要折煞我?我何德何能,敢当菩萨如此大礼。”言毕依旧惊魂未定,不知缘由。其他众位见过几位上尊,亦皆吃惊的很,不知缘故。心下还回思着,不知绛珠还有多少吃惊的情形让她们长见识。

太白仙长见绛珠手足无措,幸好心神还算安定,想了想笑道:“依我说,却是菩萨惊吓了绛珠了,很该陪个不是才好,只还是待我说明缘故方好。绛珠可知,大势至菩萨举足行路时,十方世界的一切都会震动,保护众生,免受邪魔所害?照着才刚佛祖的情形,我猜定是菩萨吃惊他到来时内室竟然毫无动静,故而吃惊。不知我说的可是?”最后一句自然是问宝相庄严的大势至菩萨的。

观音菩萨却笑道:“噢?佛祖才刚又有何情形,我等了大势至菩萨片刻,来的迟了,还未曾听闻。”大势至菩萨沉默片刻,温和笑道:“正是。才刚佛祖前来,竟然灵光不近绛珠周围,玉帝佛祖皆惊。只是此乃天意,绛珠到底小些,还不曾适应过来。亦不用着急,慢慢的便习惯了。我的些微灵力,大概亦未必能敌得过你的天性。”

小玉女与宝相花仙已经听明白了,梅花仙女儿及海棠仙子则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而绛珠则依旧有点儿懵懂,此时的她,不是通明不了,而是心门自闭,还未曾打开而已。除过以往未曾见到过这些架势,且亦历来不大在意这些,且心智亦是近年才通,还未曾想过要用上。亦可见其怠惰之一般。别个费劲心计的修炼,她则将已经拥有的视若无物。

大势至菩萨智慧通明,经过才刚的吃惊,此时已经明了绛珠所想,笑着相邀道:“绛珠若是一时不明白,亦不要紧,日后有的是时候。玉帝与佛祖在吃茶,不如我们亦前去叨扰一杯如何?”观音菩萨笑道:“绛珠已经吃过一杯了。不知我的灵水吃着如何?”

好歹见过几回观音菩萨,且观音菩萨慈眉善目,看着总要亲切些,绛珠见她相问,方将心放下来,笑应道:“那果真是菩萨的圣水?吃着清香无比,且总觉得浑身轻灵,心窍通明。日后想吃好茶了再问菩萨要去,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