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红楼梦之继续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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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若说功业,未必要授职方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上不能孝事母后皇兄,下不能克己奉公,匹夫尚且不如,又有何面目邀爵赏?你托生在帝王之家,自小金尊玉贵,便以为什么皆是应该的。从不想过你是否值得、是否当得起那荣华富贵。

自古富贵如浮云似朝露,你不思进取,只想凭着出身便要皇上封你。别说皇上近几日便要下旨册封,饶是如此,也非劝天下之道。日后便是封了,你也未必能谨守。岂不知唯有辛苦得来的才会更加珍惜,才能长久?靠着祖荫,早晚会自误的,你三思吧。”

正说着,果见刘福及礼部侍郎来了,圣旨册封二位,明日行礼,让姬虞姬唐赶紧去谢恩。皇太妃脸色羞得通红,很是惭愧,跪地给黛玉及皇太后赔礼道:“回皇后,回皇太后,臣妾愚钝,原是臣妾教导有失,还望皇后娘娘及皇太后恕罪。”说罢磕头不止。

黛玉与皇太后被这几个一闹,早没了心情,让她起来后便走了。娴公主与惜春见黛玉被这些事情搅扰,也没了兴致,小姐妹自回去不提。

次日早朝后,众人随驾移至太庙,礼官宣读圣旨,姬虞姬唐跪于阶下,皇上手举茅草包着的封土,赐予两人,劝勉道:“今授尔茅土,当勤之勉之,夙夜不敢稍忘,世代谨守,为藩辅。”两人推让‘臣辞不敢受’,再推让‘臣固辞不敢受’,三让曰‘臣惶恐辞之’,各色礼节,与册封儿子为王稍稍不同,其余都差不多。

最后二人受了册封,姬虞为戊献王,姬唐为敬肃王,一同拜谢皇恩。皇上又下旨,二人年尚幼,暂住宫内,纳妃或是加冠后赐开府。姬虞母依旧留宫中,为皇太妃不变。

姬虞猝然被封,思及黛玉之言,倒是有三分愧疚,只是一想起黛玉,如今便是肝肠纠结,难以自已。故而便是封了王,也不能平静。姬唐则是高高兴兴的,谢恩回去又给皇后及皇太后谢恩去了。

姬虞姬唐册封后,皇太后为得让二人高兴,便于宫中设宴,将二人舅家也一并请来,一起庆贺,也是让皇太妃见过兄弟之意。姬唐着实高兴了很久一阵子,从此也没人敢小瞧他了,他也是敬肃王了。姬虞则不同,自从有了爵禄,更觉这爵禄果真是个好东西,不仅能多有所获,更能得着别人奉承拥戴。

那日茶园之事,姬虞原是想至黛玉跟前表现一下而已,也是想看看黛玉会如何待他。不期被黛玉一顿教训,又得了个戊献王,也算是额外所获。此时却另有一人心中惦念此事,那便是吴贵妃。她原只能等着回来自省了,却不期听了姬虞那番话,很是引为知音,算作恩人了。又想起他看着黛玉眼神非同一般,自己却从不曾被人那么看过,心下很是怨愤。

她与元春一块儿入得宫,似乎一样从不曾得过皇上恩宠,便是皇上一个正眼都极少。一个十几岁入宫到如今二十多的女儿家,心中饥渴可见一斑。每每见了黛玉那样,心里恨得如毒蛇乱咬,狸猫乱挠,只是母亲却屡屡教她此时必须隐忍,还不是出头之时,故而只得忍了。

姬虞也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了,也有着皇上的三分品格,也有个很不错的身体,见他那般看着黛玉,自己却恨不得迎上去。回来之时却早已心痒不已了。只是自己至今不曾被皇上碰过,可不敢轻易动了手脚,否则很容易被皇上发现的。还是忍着吧,虽则难受。

言归正传,此时正是腊月,去过那趟四海池之后,黛玉更是忙的晕头转向。不说各色祭祀典礼等等,如今还有各处进贡,还要各处回礼打赏。虽则有李淑妃周昭媛帮衬,然则黛玉还是要操心的。总有些地方会送上极珍贵之礼,黛玉总要设法说教一番,不能以交通联络为务,要以养民护国为要。只是又不能说的太过,否则有斥贬之嫌。又不能不说,恐其劳民。

朝廷已据府库及各地粮储等情况,商议赏赐天下之事。去岁仓促,不曾十分细致,故而颇有偏颇之处。今岁务要鳏寡孤独老弱病穷一概照应周到,让老有所养,幼有所长,贫有所望,上下齐心,过了冬岁待来年,期盼一年更比一年好。

宫中各色宴席,也都在筹备。虽则一应事情有有司在负责,到底还是大事皆要回明黛玉知道的。因思及如今务要力行简约,故而各色宴饮,皆参照去年置备,另外又添减一些。如今长秋宫私库丰盈,故而许多赏赐皆由私库出,然则每处也以简约为要。

如此忙忙活活,展眼到了小年夜。皇上与黛玉皆是累的团团转,皆因欲趁此时机,再努力一回,不仅宫中节俭,便是天下也很该如此。故而很是变更了许多规制,二人与丞相府、礼部等都快忙晕了。好容易到了小年夜,外面各色都打点的差不多了,赏赐天下的诏书也下了。下达各地的圣旨也出了,务令年前便是大雪封山,也要将各色赏赐送到。

好容易能喘一口气儿了。皇上方于晚膳时好生看看黛玉,却见才几日不大在意,妹妹似乎瘦了许多,很是没精神。便抱着妹妹一块去亲自伺候她沐浴罢,好一块儿上床歇息。龙床上,黛玉似乎有了点儿兴趣,不过过后依旧还是懒懒的。

皇上担忧道:“妹妹怎么了?才刚见妹妹也不大想吃东西,可是累坏了?若是如此,哥哥明日召太常寺来将后面的各项都简省一些,或是召御医来看看如何?”黛玉听得又要召御医来,如今好容易歇了几个月不用吃药了,很是不愿意,嘟喃道:“不过累了,歇息两日遍好了,不要吃那些苦汁子。”

皇上见黛玉很是不愿意,也就由着她,最近也确实累,他自己也是过了两三年才好些儿。轻轻的抚弄着妹妹,让她好受一些儿,过了许久方道:“妹妹明日歇息一日吧,别累坏了。否则还是得吃药。”黛玉闻言点点头应了,二人风停雨住睡下不提。

却说次日清早皇上早朝去后,黛玉依旧还是懒懒的,晴雯等过来服侍她起床还是如此。拿牙粉擦牙时忽然觉得恶心难受,肚子也有些难受,总之有种浑身不适之感。黛玉觉着难受,便依旧要去睡觉,史良娣等也是见黛玉自从成礼之后便不曾松快过,此时更是劳累不已,故而也不劝着,便服侍她至龙床睡了。

吴贵妃李淑妃等来请安,见黛玉不曾出来,便皆坐了一会儿也就散了。皇上惦记着黛玉不太舒服,故而早朝之后忙赶紧回来甘露殿来。却见黛玉依旧在睡觉,走到床前一看,黛玉睡得还挺香,也不叫她,自己胡乱用了些东西便也陪着睡下歇息。

待得一觉醒来,已是午后,黛玉瞧着自己又是睡在哥哥怀里,很是诧异了一下。睁开眼睛看着哥哥,用手指戳着他鼻子,又捏两下,又戳他的脸。皇上也是累了许久,好容易歇息片刻,这番被妹妹一折腾,方醒了过来。见黛玉因睡得好,脸色红润了不少,精神头也好了许多,正调皮的睁着眼睛微笑的看着他。二人不由得缠绵起来。

起来后尚食忙摆上各色食物,也不管是早膳还是晚膳,只要是好的皆往过送。看着一大桌子美食,黛玉依旧没甚胃口,不过胡捣捣着吃了些。皇上见如此也不是办法,本就累了,若是还不吃东西,岂不更加难以复原?再者都已经过了半日了,还是如此,莫不是病了?

看着黛玉见什么吃的皆没兴趣,还是傅姆有些儿经验,回道:“回皇上,不如请御医来看看,别是皇后娘娘最近有什么状况了。”她不好说皇后娘娘这个月没来好事,只得如此说。却让皇上吓一跳,盯着傅姆道:“会有什么状况?快召御医来。”说罢一叠声的催。

黛玉笑道:“哥哥急成那个样子,我不是好好的吗,傅姆可是唬哥哥呢。”傅姆但笑不语,皇上这会儿也没心情说笑,见妹妹恹恹的,这会儿人说什么他都信,别说是有状况,看着就是。又抱过妹妹来,放在怀里,摆弄好了,见妹妹到底也看不出来怎么了,心下更是着急。

黛玉笑道:“不过就是累了不想吃饭了,哥哥何必弄得那么大动静。这会儿累了,我还想去睡觉。”皇上道:“以前也不见你这么能睡得,近日虽则累些,到底也不曾耽误了歇息。定是有缘故的,待会儿御医来看看就知晓了。”

史良娣这会儿似乎也想起来了,看着黛玉道:“回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除了不太想吃东西,可有什么额外想吃的没有?比如酸菜汤什么的?”黛玉一听酸菜汤却来了兴致,点头道:“听着还不错,晚膳可以做些来朕试试。”闻听此言傅姆与史良娣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