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移动包括行军和输送两种。不管采取何种方式,其目的都是为了争取战场主动权,创造出有利于己方的战场态势。其核心就在于“速度”二字,正如世界上各种掠食动物一样,速度是捕猎成功不可或缺的保证,速度也一样是军队战斗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获得战斗胜利的坚强保证。孙子在两千多年前就说了军队要“其疾如风”。行军一般分成徒步行军和摩托化行军,我无法说清楚一天行军多少千米是个合理的数字,世界各国各个历史时期对此的认识都不同。只能说以徒步平原行军为例子,一般白天每小时5千米,夜晚每小时4千米;如果是急行军或强行军,那可达到每小时10千米或每小时7—8千米,不同的只是急行军因为使用最快的速度一般只能保持几个小时,强行军一般是连续的高强度行军。以前的红军就是其中的好手,经常上演长途奔袭的好戏;哪怕是到了物质充分、运输方便的今日,解放军还是保持着这一传统。据一些朋友介绍,南昌陆军指挥学院每年都要让学员们来一次一天走100千米的长途拉练。据说是凌晨2点出发,下午5点到达,全副武装——装具重量可达20公斤以上,总行程100千米,用时15小时,平均每小时6.67千米,值得注意的是出发时间是先头出发时间,到达时间是队尾到达时间,这意味着时速实际是每小时7千米。据说他们还有一种拉练,是长途山地拉练,翻越黄洋界到达井冈山市,总行程70千米左右(具体是从哪里出发翻越黄洋界,我也不知道),凌晨4点出发,下午5点到达,总用时13小时,平均每小时山地行军速度为5.4千米。
在古时候,军队输送能采用的方式较少,一般只采取水路输送,比如“泛舟之役”和“柏举之战”,现在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除水路外,又增加了空中输送、铁路输送等多种方式,部队的机动能力得到了大幅度加强。
关于军队速度的重要意义很容易理解,我就不再具体阐述,我们只要记住,不管怎么走,都是为了打。从这个角度就很容易知道前面说了一堆数据的意义是什么。前几年网上有个叫凤歌的人写了本蛮好看的武侠小说《昆仑》,里面的主角梁萧凭借出色的数学能力打了很多胜仗,这倒不是瞎说,相当真实,对一个优秀的将领来说良好的计算能力是检验他成色的标准之一。计算,这两个字,就是本章要讲的重点。
在开始正文前,先简单看看部队的行军序列和简要计算方法。部队行军一般编为前军、中军和后军,两翼有保护侧翼的左军和右军;前后军分别派出小的单元作为尖兵,在大部队周围有警戒兵力(游骑)和侦察兵(斥候)。如果只是通常行军,也可按斥候、尖兵、前卫、中军和后军的序列前进。而计算的方法也很简单,比如以每个士兵的行军间距为1米,行军队列为一列,每1000人为一个梯队,梯队和梯队间距为0.5千米来计算,可知1万人的部队行军序列长度为14.5千米。如果区分为前军、中军、后军等,那就再加上各军之间的间隔即可。
所以这个章节主要讲一讲行军在战争中创造有利态势的一些具体表现,分三节写三个战例,一个是奔袭作战的具体应用;一个是将领不能正确计算敌手行军速度带来的后果;最后一个是将领正确计算敌手行军速度所取得的成果。
自唐天宝十四年(公元755年)爆发历时八年的“安史之乱”后,曾经无比辉煌的大唐王朝就再也没能恢复过元气来,藩镇割据成了中晚唐永恒的主题之一,其中的淮西节度使一直让唐王朝头疼不已。淮西向来以士兵精锐而闻名于唐王朝朝野,时至今日,这个地方还是民风彪悍。
淮西节度使不服朝廷管辖应该是始于李忠臣,这个人虽然名字叫做忠臣,其实浑身上下都是叛逆的因子,还是把名字改为李不臣比较合适。不过李忠臣虽有不臣之心,却是个无能之辈,最喜欢的就是MONEY和GIRL,政务不是他拿手的,所以在唐代宗大历十四年(779年),他一点都不稀奇地被他的族侄李希烈驱逐了,灰溜溜地跑去了长安。
李希烈一开始表现得很像个好同志,积极投身于国防建设事业之中,在唐德宗建中二年(781年)还奉朝廷诏旨平定了山南东道梁崇义的叛乱,被加封为南平郡王,很有一副忠君爱国的架势。然而一年后的建中三年,他却走上了反抗唐王朝、割据自立的道路,这是怎么回事?
这得从唐德宗李适说起,他即位之初对各地藩镇采取强硬态度,在削藩的政策上他玩花招,利用藩镇去打藩镇,自以为高明却引起了各地参与削藩的节度使们的不满。建中三年(782年),卢龙节度使朱滔自称冀王、成德王武俊称赵王、淄青李纳称齐王、魏博田悦称魏王,“四镇”以朱滔为盟主,联合对抗朝廷。在这种情况下,唐德宗还坚持利用藩镇打藩镇的政策,派李希烈去讨伐李纳,结果两李却互相勾结,李希烈也索性自称天下都元帅、建兴王,淮西也彻底走上了割据反唐的道路。此时淮西下辖共六州,分别是申州(今河南信阳)、光州(今河南潢川)、蔡州(今河南汝南)、寿州(今安徽寿县)、安州(今湖北安陆)、唐州(今河南泌阳)。
其后,唐德宗贞元二年(786年),李希烈被部将陈仙奇毒死,陈仙奇貌似是个老实人,淮西似乎又开始回到唐朝廷的怀抱。然而没多久这个忠诚的陈仙奇又被他的部将吴少诚干掉,淮西再次割据独立。吴少诚倒是平平安安活到自然老死,他能得善终是因为实力,他多次打败前来讨伐的官军,唐朝廷拿他没办法索性赦免了他的罪,正式封他为淮西节度使。只是他有实力不代表儿子也有实力,他死后他的儿子被部将吴少阳给宰了,吴少阳又取代了他的家族成为新的淮西节度使。
唐宪宗元和九年(814年),吴少阳死,他儿子吴元济又开始玩“老子死儿子接替”这一藩镇割据的老戏码,伪造吴少阳上表要求以他为留后。
可是现在李唐王朝的皇帝是唐宪宗李纯,一向被称为明君,史称他在位这段时期为“元和中兴”,即位之初就和他祖父唐德宗李适一样积极采取削藩政策,只是他爷爷削藩把长安给削丢了,他削藩削出个“元和中兴”,是不是明君我们不管,但肯定是个“鹰派”人物。要说这个李唐王朝的君主倒都有个非常奇妙的传统——通过政变上台,唐太宗李世民就不用说了,搞了个“玄武门之变”,宰了兄弟逼老子退位;之后更牛,唐高宗李治的老婆武则天索性弄出个中国历史上独一无二的武周王朝;则天大圣皇帝的儿子李显虽然懦弱,但也在宰相张柬之的帮助下搞政变推翻了母亲重建了李唐当上了皇帝;李显的侄子唐玄宗李隆基也不是善茬,先搞了个“唐隆政变”砍了婶婶韦皇后的脑袋,奉立了老爷子李旦上台,之后又剁了姑姑太平公主,保得自己皇位安全;李隆基的儿子唐肃宗李亨也继承了这一优良传统,策划了“马嵬驿兵变”,硬生生逼李隆基逃亡四川,自己在招呼都没打的情况下自说自话宣布继承大统,李隆基莫名其妙就成了太上皇;李亨的儿子唐代宗李豫也是有样学样,当着老子面拉走肃宗皇后张良娣,吓死了老子唐肃宗。李豫的孙子唐宪宗李纯,更是厉害,他老子唐顺宗李诵当皇帝没多久就莫名其妙成了太上皇,之后又莫名其妙死了;唐宪宗李纯靠着宦官上台,结果宦官们又谋杀了他,拥立了他儿子唐穆宗李恒。后面那些就不扯了,基本都是宦官在左右。纵观唐朝全史,就是个政变再政变的王朝,既然你姓李的能这样,那我姓朱的、姓石的、姓郭的、姓赵的、姓吴的也能这样,可以说唐朝藩镇割据的原因有部分根子就在李家自己的家族基因上。
闲话就不讲了,像唐宪宗李纯这样连老子都能弄死的心狠手辣之鹰派人物是不会搭理你吴元济的,对吴元济的请求自然是驳回,早就看你们淮西不顺眼了,你还跳出来,找揍,接下来就要收拾你了。
没有得到唐王朝正式任命的吴元济恼羞成怒,索性派出部队四处打劫,公开走上反叛之路,此时淮西下辖有三州,分别是申州、光州和蔡州;另一方面和吴元济相勾结的成德(今河北正定)节度使王承宗、淄青(今山东益都)节度使李师道派出刺客刺杀了力主讨伐的宰相武元衡,砍伤了裴度。然而你硬我更硬,唐宪宗李纯没有被吓倒,立即任命裴度为宰相,主持讨伐军事。
于是,唐宪宗李纯以河阳节度使乌重胤出汝州(今河南汝州),据襄城(今河南许昌市襄城县);山南东道节度使严绶出唐州;忠武军都知兵马使李光颜出陈州(今河南周口市淮阳县);寿州刺史令狐通出寿州,唐军分四路向吴元济压来。
先看正东方向的唐军,寿州刺史令狐通屡战屡败,一路奔逃到固州,这个人是很有意思的一个,只要小小赢了一次必是大加夸张,只要战败则从来不报。后来被前去宣诏的左金吾卫大将军李文通代替,李文通倒是打了几个胜仗,只是他这边不是主攻方向,一来兵力不足,二来打的胜仗因为西方唐军的进攻失利而无法加以利用,东边就不管它了。
再看从西北方向和东北方向进军的乌重胤和李光颜,这两支军队进攻的点基本是一致的,主要就是在郾城(今河南漯河市郾城区)一线和叛军交锋,有时单独作战,有时联合作战。这个是唐军的主攻方向,总的来说互有胜负,但因为李光颜英勇善战,两次在郾城大败叛军,威震敌胆,胜负的天平向唐军倾斜,吴元济把精锐主力都调到了这,在洄曲(也就是沙河和澧河的汇流处)防御李光颜。
正西方向就是主角李愬将要出场的地方,最先是严绶指挥,此人是个文人,只知道赏赐士兵,结果把钱花个精光,没钱赏后,士卒反而不肯用命(呵呵,是不是有点明末某人招抚农民军的味道),在蔡州城西小胜后又不加防备,遭吴元济军突袭大败逃回了唐州,于是被高霞寓取代,此人为宿将,以勇猛闻名于当时,李纯任命他为唐、邓、随节度使主持正西方向军务,在元和十一年(816年),高霞寓先在郎山小胜,乘胜追击时遭遇伏兵,大败,仅以身免,又退回到唐州,可见只是个勇而无谋的人。于是又换了袁滋,这又是个懦弱文人,随即就被真正的主角李愬取代了。和其他两个方向的唐军相比,正西方向屡次惨败,严重地拖了后腿;其实当时的吴元济粮食已经跟不上了,如果唐军军事压力够大,其内部很容易出问题,但是唐、邓、随这个方向始终不给力,使得吴元济还有本钱继续玩下去。
好了,现在男一号终于登场了,我们来看看他怎么处置淮西军事。
按中国惯例,凡是某人有个好爹的,介绍某人时必定为如此:“他爸是某某”,我也是中国人,一样不能免俗。李愬,他爸叫李晟,现在的知名度不高,在唐朝绝对是大名人,向来和郭子仪、李光弼齐名,原因很简单,他们的功劳一样,都是收复长安、再造社稷,所以爵位也差不多,郭子仪是汾阳郡王、李光弼是临淮王、李晟是西平郡王。
李愬虽然是官二代,却和现在的一些官二代不同,他这个唐、邓、随节度使是毛遂自荐来的。当时唐、邓、随州已经成了烂摊子,在别人眼里原来的节度使高位已成了烫手的山芋,没人愿意往虎口里跳,李愬敢于自请,这需要过人的勇气。
可是光有勇气是办不成事的,还需要相应的能力水平。李愬有吗?
他刚到任时,直接宣称:“皇帝知道我能够忍辱负重,所以派我来安抚此地。打仗,那不是我的事。”这个类似的情节早在吕蒙“白衣渡江”时陆逊就上演过,李愬此举亦是欺敌行为,借以迷惑吴元济而已。老虎小的时候都是蛮温顺的,一旦牙口长好了,就要开始吃人了。养精蓄锐半年后,李愬露出了獠牙,于元和十二年(817年)4月,主动对吴元济发起了进攻。见淮西平叛战役。
先是从西向东进攻,为的是突破嵖岈山一线,控制嵖岈山后在形势上就取得地利,接下来和吴元济交锋就是在平原上进行了,吴元济无险可依,能突破嵖岈山靠的就是前段时间的“能而示之不能”;接着李愬并没有马上进攻吴元济在蔡州西边的要塞文城栅,而是攻取了蔡州南边真阳县(今河南驻马店市正阳县)的两个要点白狗栅和汶港栅,不但解决了进取文城栅时来自侧翼的威胁,并分割了吴元济的淮西辖地,切断了光州和申州与吴元济老巢蔡州之间的联系,对蔡州形成了包围之势;再然后才攻取文城栅,获得了出击蔡州的桥头堡。
可以看到李愬的用兵是相当地有方略,先是乘人不防备,他长驱直入,在吴元济的部队被他的正西方向攻势吸引后又调动部队打吴元济南面防御薄弱的点。这两手都是制造虚实的妙招,第一手靠欺敌行动使得吴元济西边的防御空虚;第二手又利用吴元济的部队加强西边防守,转过头打因为兵力向西调动而空虚的南面,都一举成功,形成极其有利的战场态势。
无论是当时唐王朝朝野还是现在都有意见认为李愬能袭取蔡州靠的是李光颜在洄曲牵制了吴元济的主力,因此能乘虚而入一举拿下蔡州,错肯定不能算错,但不能说这是唯一的原因。李愬刚到任时,吴元济被假象所欺骗是肯定的,但李愬在5个月的时间里接连获胜,拿下蔡州外围各要点后,要是还说吴元济对李愬没有防备,那简直是在侮辱吴元济这个以淮西蔡、申、光三州之地对抗唐王朝4年之久的割据之雄的智商了。
为什么会有归功于李光颜的牵制功效的言论呢?我觉得,主要是当时李光颜屡次战胜吴元济,这种硬碰硬正面对决的战胜最容易吸引眼球和舆论了,多么男人啊,多么让人仰慕啊。其实李光颜打了4年仗始终是个僵持的战场态势,而李愬在5个月的时间里却达成了分割包围吴元济的战场态势。一个靠勇力打仗,一个靠脑子打仗,结果靠勇力的却获得了大多数的舆论叫好声,这就是真正的“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啊。
到了这个形势,要想拿下蔡州非李愬莫属了,只是吴元济实力还是很强,虽然在李愬这吃了点亏,8月时也在贾店打败了唐军主力之一乌重胤,不可小视。何况吴元济已经知道李愬这臭小子扮猪吃虎,良心大大的坏了,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不加防备。看来,不能硬攻,只能智取。
李愬这个人就是喜欢玩脑子,之前打吴元济靠的都是玩阴的,都是乘人家不备搞突袭而打赢,可能是玩顺手了,他还是决定要打吴元济个突然袭击。偷袭最好是晚上,所谓夜黑风高时,杀人放火天。李愬同学小时候肯定爱看课外书,一本《水浒》估计被翻烂了。
既然要夜袭那就干呗,李愬同学是个很关心时事、平时注意收听朝廷台天气预报的人,特意选了个下雪的日子,元和十二年(817年)十月己卯,天刚黑,李愬就带着队伍开拔了。降将李祐和李忠义带领三千突骑为先锋,自己带三千中军跟进,田进诚带三千人殿后。要说李愬这人一向阴,对敌人阴,对自己人也阴,出了文城栅只说“往东走就行”,除了少数几个人,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往东走了60里到达张柴,干掉了守军,大家正休息着呢,他又下令前进,问他去哪,回答是个晴天霹雳——“去蔡州,砍吴元济的脑袋。”这可把众人吓傻了,张柴以东就是吴元济的老巢了,大家可从来没去过,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被坏人拐骗了怎么办,跑那去岂不是羊入虎口?监军的太监甚至都吓哭了,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上了贼船就没回头路了,大家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走。出发前,李愬相当谨慎,还分兵截断了洄曲和郎山方向敌军可能增援的路线,世人夸奖玩脑子的人有多厉害经常说“算无遗策”,李愬确有古名将之风。
接着又是一路向东狂奔70里,夜半时分蔡州的城墙隐约可见,李祐率先登城杀了看城门的,大军一拥而入。吴元济的属吏告诉他:“城被攻破了。”他还不相信,揉着睡眼嘟囔着说:“肯定是洄曲的将士们来索取他们的冬衣了。”黎明时分,李愬到达了吴元济外宅,小吴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偷袭了。困兽犹斗,小吴还想占据牙城负隅顽抗等着洄曲的部队来救他,然而别忘了李愬就是个专门玩脑子的人,这早在他计算在内,进城后就找到了洄曲守将董重质的家属写信招降。董重质单骑白马屁颠屁颠就跑来投诚了,这下全完了,田进诚在宅子南门放了把火扬言要火攻,吴元济乖乖举起了白旗。剩下的申州、光州,传檄而定,叛乱40年之久的淮西就此平定。
我们最后来看看奔袭的距离和用时:全程约130唐里,合今约70千米,天黑就出发算19点好了,到达是夜半也就是三更(23点—1点),算1点好了,先头部队用了6个小时,平均每小时11.67千米。前军是骑兵部队,这个速度也比较惊人了,超过了当年曹操虎豹骑追赶刘备的速度,而且还要加上天黑大风雪的因素。中军和后军大约是黎明到达,就算早上5点好了,用了10个小时,平均每小时7千米,和本章开头的解放军一样,只是所携带的装具比解放军轻,但考虑到天黑大风雪道路难行的因素,其实速度比之前讲的解放军还稍快一点。
李愬能够打赢这战,靠三个方面:一、天气——大雪;二、时间——晚上;三、方法——长途奔袭。这三点集合在一起使得李愬能够出敌不意、攻敌不备、兵不血刃拿下蔡州。纵观李愬在淮西作战的6个月时间里,可谓深得兵法之妙,分别利用“能而示之不能”、调动叛军防线、夜间长途奔袭等各种手段制造出叛军的各个薄弱环节,并战而胜之,所谓名将不过如此。能否制造虚实,就是检验是否是一个名将的标准。
然而一样要看到,长途奔袭作战并不能随意使用,一定要周密计划,特别是有战胜的把握才能进行。蔡州一战,李愬基本没有战斗损伤,可谓兵不血刃,但是长途奔袭加恶劣天气却导致非战斗死亡高达10%—20%,可见奔袭作战除非情况紧急一定要慎之又慎。孙子曰:“百里而争利,则擒三军将,五十里争利,则蹶上军将。”在后面的第三节我们将看到没有战胜把握而进行奔袭导致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