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无才便是德”是明人陈继儒(眉公)之语:“女子通文识字,而能明大义者,固为贤德,然不可多得;其他便喜看曲本小说,挑动邪心,甚至舞文弄法,做出丑事,反不如不识字,守拙安分之为愈也。所以陈眉公云:‘女子无才便是德。’可谓至言。”
生活在男权社会里的中国男人,他们总会想方设法地捞些礼教或者老祖宗的古训来教导中国女性应该做些什么、不应该做些什么。他们惧怕女性强大,惧怕女性有一天超越他们,惧怕很多事情,其实他们只不过在他们的面子与自尊上打转转。中国人好面子的风俗,从男人要求女人的贞操开始,到男人要求女人三从四德结束,就算到了新世纪依然有无数中国男人沾沾自喜地想着娶女人的权力与女人们等着来娶的义务,随着中国女性与异族通婚的风气越来越严重,无数中国男人又开始批判中国女性的自私与难以满足。
然而实质上最难满足的是中国部分男性对中国女性思想的束缚与要求,包括他们对女性日益强大的恐惧。他们骨子里依然被“女子无才便是德”所左右,尽管他们也在高唱妇女可以支撑半边天,而实际上回到自家的一亩三分地里,他依然认为自己的女人平庸一些比思想多一些的好,思想多的女性男人们总觉得无法掌控,他们要求中国女性的永远是漂亮第一,听话第一,思想是漂亮的点缀,有思想是好事,想得太多就是坏事了。
英国电影《成为简》用传记方式描述了简·奥斯汀的一生:她的母亲竭力为她撮合婚事,对象是上层社会的有钱人,但是简不接受没有爱情的婚姻,认为女人要靠自己的能力去养活自身。于是,她拒绝了贵族瓦斯莱先生的求婚,爱上了心灵相通的汤姆·勒弗罗伊,但好事多磨,有人从中作梗,导致汤姆的家人并不赞成两人的婚事,汤姆决定携简私奔。但是这样一来,汤姆的经济来源就会被切断,简亦将面临世俗的压力和贫困的生活。到底两人在私奔的路上会走多远?会不会有美满的结局?
所以,成为简还是摈弃简的思想终究是个问题,女人码字多了自然难以驾驭,这是男人们的逻辑。世界上太多女子选择平庸是因为她们想依托着自己的平庸得到很多很多爱,然而世间平庸的女子并不是她们生来就平庸,只不过是她们被这个男权社会洗了脑,太多人选择响应社会对她们的呼唤;对于那些自甘平庸的女子,与其说她们平庸,不如说她们聪明。
可是,女人自己的人生呢?难道真的要因为惧怕孤单而降低期望值吗?难道把自己放在很低很低的位置就可以获得幸福吗?那些自甘平庸相夫教子的女性就活得真有那么幸福吗?
遗憾的是,一个女子如果缺少才气与灵气结局也不会完满,不是这个社会女子的嫁人成本增加了,而是这个世界的男人们明知道自己无法养活女性,还在那里死撑面子。他们娶回家的花瓶少了,有能力养活自己的多了,尽管他们嘴上说着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实际上呢,他们骨子里依然觉得有才的女子至少懂得承担。当然他们也惧怕女人在家庭里承担太多,让自己失去了一家之主的地位。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定律,无论结婚也好单身也罢,一个人不能独立谈什么都是奢侈,更别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
女人如果你放弃了寻求自己,不要说你命中注定不能拥有;如果你像花瓶一样被摆放在家里,不要说这是你无法更改的宿命;如果你离开了某个人或者某个环境就无法生存,不要说社会没有给你自立的机会;如果你拥有了和所有人一样的社会价值却依然遭受欺凌,不要说你害怕反抗会令你孤独无助。一味地放弃自己才是女人成为一个弱者的真正原因。试问女子无才真的是德吗?这德与才的关系又是怎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