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守望的幸福:刘萍散文诗歌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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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梦中的海

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和朋友小晴相聚在咖啡馆,在咖啡的浓香和青烟中,她款款聊起了她的爱情。当时她在北方上大学,毕业那年,她正苦思冥想未来去哪里发展。她展开地图,目光落在了那片海,锁定了厦门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想象中的厦门有无垠的大海环绕,有葱郁的山峰,挺拔的棕榈树,一个人在海边漫步,海那边挂着一轮橘色的落日,远离大城市的喧嚣,寻找到心灵的宁静,该是种多么浪漫的情景……满怀憧憬的她毅然飞往厦门。

刚到厦门的时候,常去看海,海以她的浩瀚胸怀和强大的生命力震撼了她。躺在沙滩上,微合着眼,听着海浪的呢喃和海鸟的鸣叫,回忆变得很遥远,她与这天、海、沙滩融为了一体。这海的呼唤肯定在她的梦中出现过,所以她那么迫切地奔向这里,沐浴在美丽鹭岛的阳光下,在这儿找到了家的感觉。

因为海,她认识一个男孩,他有着不同性格,不同的经历,但是如兄长般亲切。经常中午的时候,他会带上盒饭,开着车带她去海边,他们坐在海边吃盒饭,看海上的小船随着海浪轻轻地摇,或者一言不发,静静地吹着海风。有时他会讲起海的那边住着他的叔叔,十几岁的时候随着国民党的军队撤退去了台湾,从此杳无音信。想亲人的时候,他经常到这里看海的对面,似乎能感受到亲人的存在。他们在沙滩上,慢慢地走,走出了两串长长的足迹。

一天傍晚,相约到厦门大学后门白城沙滩去看海,夜幕降临了,他们在岸边高处找到了一个凹陷的地方,可以舒服地俯瞰外面的风景。海滩上的人很多,大学生们在周围嬉闹着,情侣们依偎在一起窃窃私语,远处的海里扑腾着很多身影,对岸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灯光。这个世界离他们很近,但似乎又很远,他们有独立的空间,可以畅谈人生和理想。枕着他厚实而温暖的臂膀,听着他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和唐老鸭似的笑声,看着他微微翘起的嘴唇,一种奇妙的情愫涌上心头,似乎两人已经相识多年,而她来厦门就是为了赶赴这失散多年的亲人之约。不知不觉,身边的人群渐渐散尽了,海边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而她像只温驯的小猫,静静地被拥在怀里,似乎过了很久很久,足有一辈子那么漫长,直到海的那边升起了一轮红日,霞光四射,把海水染成了金色,勤劳的渔民摇着小船出海捕鱼,才突然发现他们竟然在海边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而因为这个美好的夜晚,他们决定携手共度人生。

谈起这段往事,小晴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脸颊印上了淡淡的红霞。爱情就是这么奇妙,因为海的召唤,她来到了陌生的厦门,因为海的见证,她找到了幸福的港湾。虽然现在工作和生活很忙,没有时间经常专程去看海,但是厦门最美妙之处就在于,海在城中,城在海中,坐着车经常可以瞥见远处的海,如同随处可以遇见的老朋友般亲切,对海的爱恋已经和她的人生融为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