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女娲的遗珍: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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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西方玻璃的起源

中国琉璃虽然是相对独立地发展的,但在工艺、技术、贸易交流等方面在几千年间也不断受到国外生产技术的影响,和世界琉璃艺术一起向前发展。西方的琉璃起源以及发展的过程,也应当是我们完整认知中国琉璃艺术必须了解的一个方面。

最早的玻璃出现于公元前3 000年左右,在漫长的演进过程中,许多确切的信息被丢失了,剩下的只有流传在人们口中的传说。这些最早出现的玻璃也许出产自古代埃及,也许来自于海运发达的腓尼基人,也有人说发现于西亚高原。

一、在埃及传说在五六千年前,古埃及一位制造陶器的工匠在一次从窑中取出陶盆时,看到陶盆里有一块亮晶晶的东西。这位聪明而细心的工匠,没有放过这个意外发现的晶体,他分析陶土里的成分,一次次试验烧制,搞清了这亮晶晶的东西是沙子和苏打混合物烧成的,这就是后来的琉璃。

当时他还想出了一个巧妙的方法,用铁棒连接一个泥制的罐子模型,把烧熔的玻璃往模型里面灌。他们还在配料时加进各种氧化金属,做成各种彩色玻璃,吹制玻璃球、酒具、花瓶等。

在公元前1 600年,埃及人就开始较大规模地生产玻璃了,从而兴起了作坊式的玻璃手工业。限于技术,当时生产的只有玻璃珠和花瓶。埃及人把碎石英细砾与沙混合使用,以改变玻璃的颜色。他们认识到在混合物中添加钴、铜或锰能分别制造出深蓝色、绿色或紫色的玻璃。公元前1 200年左右,埃及人学会模压玻璃,就已经发掘到的史料来看,在公元前16世纪,古埃及就出现了琉璃珠子和琉璃镶嵌片。

二、腓尼基的传说已经消失的腓尼基人也有他们自己关于玻璃起源的传说。3 000多年前,地中海沿岸的贝鲁斯河口旁,有一块美丽的沙洲。一艘大商船满载着大块的天然苏打(碳酸钠)经过这里,由于海水落潮,大商船在河口沙滩上搁浅了。没办法,船员们只好等着海水涨潮以后再启程。船上的腓尼基人,一见眼前美丽的沙洲,都纷纷走下船来,兴致勃勃地观赏着地中海岸的风光。

中午,有个船员提议在河滩上做饭,举行一次野餐。于是大家从船上搬来做饭的大锅,又扛了几块天然苏打(碱板),用苏打支着锅做起饭来。吃过饭,他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回船了,一个船员突然惊讶地喊:“你们快看,这是什么东西?闪闪发光,多好看啊!”

大家围上来仔细看,只见那东西玲珑剔透,晶莹明亮,真是谁都没见过。原来,这沙滩上都是石英砂,在船员们烧火做饭的时候,支着锅的碱板在高温下和石英砂发生了化学反应,变成了“玻璃”。

聪明的腓尼基人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就开始生产玻璃。腓尼基人用特制的炉子,把石英砂和苏打一起熔化,炼出玻璃液。最初,他们把玻璃液制成大大小小的玻璃球、玻璃珠子,运往世界各地。由于人们从来没见过这样透亮的珠子,都把这些玻璃珠看成宝贝,用黄金或珠宝来交换。但传说毕竟只是传说而已,在现阶段挖掘出的腓尼基遗址中,的确可以找到不少玻璃制品,只是这些玻璃都近似于后来的釉陶,属于玻璃器的初级阶段。

三、光辉的两河流域传说在西亚较早时期,在茫茫的沙漠中,饥寒交迫的商旅们在寒夜中点燃干柴驱寒取暖。第二天,人们发现在高温的烧灼下,篝火的灰烬里闪亮着一些亮晶晶的物质――玻璃。西亚人就在这种情况下学会了玻璃的制作。

这种传说虽然不足以取信,但两河流域玻璃生产技术的光芒却照耀着人类初期的文明。早期玻璃的出现需要几个不同的因素:温度、砂子和温差。以上几种条件在古代西亚的自然条件下都能具备。

目前在国内外考古学家的推断下,比较可信的说法是早期的玻璃产生于西亚(今以色列附近)的两河流域。如今已发现的较早的玻璃,是来自于大英博物馆收藏的一块距今大约4 000年前的、两河流域的玻璃熔块。根据它可以推测,早在公元前3 000年左右,就已经有玻璃诞生于此。

这些由砂子、石灰、石英砂混合在一起进行低温(约 700~800℃)烧制的产物,被称之为费昂斯(Faience)玻璃,或釉砂。当温度达到了1 000℃的时候,3种材料进一步混杂,我们称之为费列特(Frit)玻璃,或玻砂。

在公元前2 500年左右的青铜时代后期,两河流域的古代玻璃已经为人们所熟练地制造。他们用粘土与有机物做成内芯,然后在内芯表面浇铸或卷粘上玻璃后成型。有时也在那些未凝固的玻璃表面粘上不同颜色的玻璃丝来作为装饰。

虽然这种玻璃器在观感上更接近于陶器,但却是真正的钠钙玻璃的前身。

由于开始时,制造玻璃的原料不同。因此只有公元前6世纪美索不达米亚的尼姆洛特地区出土的,采用Cu2O和CoO作为呈色剂的铅玻璃,才和中国流行的琉璃有着相类似的原料和制造方式。

公元前15世纪,这种先进的钠钙玻璃制造方法很快就传播到了埃及及爱琴海地区,成为当时玻璃制造技术的源头。埃及人很快就吸收和学习了这种工艺,开始仿制并加以改进。这时的埃及玻璃制作技术到达了高峰,各种精美的玻璃装饰品被用在法老和贵族的装饰品和墓地中。如法老图坦卡蒙墓地里名贵的黄金面罩用多种宝石进行镶嵌,眉毛用青金石,头发部分用蓝色的玻璃,而其他的部分则用黑色的黑曜石。

由于战乱,公元前1 200年以后,古代埃及的玻璃生产水平迅速下降,玻璃制造的中心也逐渐由埃及转向了地中海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