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普达尔文在路上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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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鸵鸟

在东方班达的草场上,我看到许多鸵鸟(大鸵鸟)。有些一群有20到30只之多。这些鸵鸟,当站在一些低高处,背映衬在清澈天空,就显得非常贵气。我在这个国家的其他地方从未见到过如此驯服的鸵鸟。在和它们只有一小段距离,我们可以轻易地赶上;但是,当你赶上它们时,它们能以风一样的速度奔跑,眨眼把马抛在身后。

鸵鸟是最大的鸟,在巴塔哥尼亚北部荒野平原,有很多这种鸟。它们靠吃蔬菜为生,比如一些根系物和草。但在布兰卡,我时不时看到它们3,4只一群到岸前湿泥水中,(那时岸上干燥),高卓人说,它们在找小鱼吃。虽然鸵鸟本性上很害羞、警惕和孤独,虽然它们跑得飞快,但高卓人和印第安人也能不太费事地用流星锤抓住它们(两个圆石,皮革包着,用8英尺左右的细绳拧起来的绳索连在一块) 。

当几个骑马者半圆形地围住,这些鸟就不知所措,不懂得往哪个方向逃跑。它们通常爱逆风而行,刚起步时会展开双翅,象一艘船一样全力前行。在一个晴朗的热天,我看到几只鸵鸟进入一池长灯芯草,蹲伏在里面,直至我已非常接近它们。不知道鸵鸟是否会游泳,金先生对我说,在圣拜尔斯湾(Bay of San Bias) 和在巴塔哥尼亚的瓦尔德斯港,他几次看到此鸟从一个岛游到另一个岛。它们在被赶时、也在不受惊吓时,自愿跳入水中。游泳距离差不多200码;游泳时,身体的绝大部分都浸在水中,并且游得很慢。

我曾两次看到鸵鸟穿过圣克鲁兹河,河宽差不多400码,水流很急。斯图尔特船长,当在澳大利亚漂流马兰比季河时,看到两只食火鸟在游泳。

即使在很远的地方,这个国家的人能随时告诉你哪只是雄,哪只是雌。雄的更大,色深,有大脑袋。鸵鸟发出一种单一深沉的丝丝叫声(我相信,雄的)。当我站在一些沙丘上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时,我还以为是一些野兽的叫声,因为你不懂得它从何处传来,距离多远。我在布兰卡,时间是9月和10月,发现这个国家里到处可以找到鸟蛋,数量非常之多。它们分散或单个存放(不任哪种情况它们都没被孵出,也被称作西班牙瓦桥),或集中在阴暗的坑里,这坑也是鸵鸟巢穴。我看过四个鸟巢,3个巢中每个有22个蛋,第四个有27个,据说每个蛋相当于11个鸡蛋重,因此我们在最后一个巢穴所得到的鸟蛋相当于297个鸡蛋。

高卓人都相信雄鸵鸟也能孵蛋,孵出小鸵鸟后,会陪伴小鸵鸟一段时间。雄鸵鸟在巢里时和小鸵鸟们靠得很近,我本人差点踩了一只。在这情形下,据说鸵鸟就非常凶燥和危险,会攻击马背上的骑手,会尽力去踢,并会跳到侵犯者的头上。有一个人对我说,他看到一个老绅士被鸵鸟追赶,非常恐惧。我思考着布切尔的南非之旅的一句话,他说:"杀了一只雄鸵鸟,羽毛染脏了,

霍顿图人说是一只筑巢鸟。"我明白,在伦敦动物花园里的雄食火鸟负责保护鸟巢。这习性,在这族动物中很普遍。

小筑窝鸟

筑窝鸟(小筑窝鸟),就象西班牙人所称呼它的,它和杜巢鸟Casara(筑屋者或杜巢鸟)一样,在一个圆柱形洞的低端筑巢,这洞据说在地下水平延伸达6英尺。这个国家的一些人告诉我,当孩子们想把巢穴挖出来,他们很少能成功地伸到洞的底端。这鸟选择任何路边或溪流边的坚固的沙土堤岸筑巢。这里(布兰卡)的绕房围墙由硬土建成,我注意到,我所寄居的带有院子的房子围墙被几个圆洞穿破。在问主人的时候,他极度抱怨这小筑窝鸟。我过后观察几处破洞,它们还在"施工"。去找出这些鸟儿为什么没有厚度概念,是很有意思的。它们经常掠过低墙,想着这是非常棒的堤岸,可用以筑巢,但总是劳而无功。我不怀疑,当每只小鸟知道真相后,将会对神奇的事实大吃一惊的。

沙漠岛的驯服鸟

我们在圣保罗的岩上,只找到两种鸟,鲣鸟和燕窝鸟(白顶玄鸥 玄燕鸥)。 前一种属塘鹅类,后一种属燕鸥类。两种都很驯化和愚蠢,它们是如此无知,我都可以用我的地质锤打落几只。

鲣鸟在裸露的岩石上下蛋,但燕鸥筑起一个芦苇巢。在这些巢窝边有一条小飞鱼,我想,这应是雄鸟给它雌鸟的食物。很有意思,当我们刚到这里惊吵鸟父鸟母,看到一只居住在岩隙的大螃蟹迅速地在旁边偷走小飞鱼。

W· 西门子爵士,为数不多的曾在这里上岸的人,告诉我他看到螃蟹甚至拖出小鸟,吞吃。加拉帕戈斯群岛的小鸟都极度驯化,它们是:美洲画眉鸟、雀类、鹪鹩、京燕、鸽子、食肉鹰。所有的这些鸟俱可充分靠近,只用一个软枝条就可以杀死,我自己就用帽子或草帽,用枪简直是多余。我曾用枪打下一只树上老鹰。一天,我卧倒在地,一只画眉鸟就站在一个龟壳做成的投石器上,

开始静静地啜水,这让我能坐在甲板上,把它举高。我经常试图去抓这些鸟的脚,总是差点抓到。以前这些鸟比现在更加温顺。考利在1684年说,斑鸠非常温顺,它们喜欢站在我们的帽子和肩臂上,因此只要我们不把它们弄死,它们不会害怕人类,如果我们的一些朋友不要它了,它们就感到很害羞。丹皮尔在同一年也说:一个人在早晨漫步时也可以随手杀掉几只这样的斑鸠。现在,这些鸟虽然依旧那么温顺,但不会停留在人的手臂上,也不会让它们自己大面积地遭受无妄之灾。虽然在过去150年海盗、捕鲸人和水手经常关顾这些岛,徘徊于丛林之间四处搜寻乌龟,也经常享乐于打下这些小鸟,但令人奇异的是,这些小鸟并不变得不温顺。在大约6年前就有人开始定居的查尔斯岛,

我看到一个男孩在井边手持树枝,在小鸟到井边喝水的时候,挥舞树枝杀了一些鸽子和雀类。他已经收获了一小堆作为晚餐。他说他常常有这样的兴致守在井边。

看来这个群岛的鸟,还没意识到人是比乌龟和蜥蜴更加危险的动物。人类轻视他们,就像英格兰喜鹊之类的害羞鸟轻视在草场吃草的母牛和马一样。

福克兰群岛的鸟儿提供了第二个这样的例子,在那里鸟儿如此温顺,狐狸、鹰、猫头鹰也就出现了。我们可以推论,

肉食性动物的缺少不是它们温顺的原因。福克兰的高地鹅,在岛上建筑收到警示后,它们就已意识到来自狐狸的危险。但这并不会让它们在人面前恐惧,在福克兰群岛,猎人有时也许会在一天之内狂杀很多鹅,多得背不动。在火地岛,这同种生物在过去也被当地粗野的居民杀戮,但在英格兰,基本上很难射下一只野鹅。帕尼提在福克兰岛的那年(1763年),岛上的鸟都比现在温顺,就象现在加拉帕戈斯群岛的鸟一样温顺。

据帕尼提的陈述,甚至在以前所有的鸟都这么温顺,当白颈天鹅飞过时,也很不容易射杀它,它可能已经从其它国家吸取了教训,长了智慧。

我想,从这些事实我们可以得出结论,除非鸟儿内在的遗传习性,别指望它们会在人面前变得迷乱恐惧。

在英格兰,只有些许年轻的鸟在任何一年里才会被杀害,几乎所有的的鸟,甚至包括刚出生的都害怕人类;相比之下,在另一方面,在加拉帕戈斯群岛和福克兰群岛一些单个的鸟被人赶杀,

然而还没完全意识到人的可怕。从这些事实,我们也能得出结论,在当地居住的动物还未适应新到肉食者的技术或能力之前,这陌生者会给生长在这个地方的它们带来灾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