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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两极探险家阿蒙森(1)

有的人一生都在探险,他们把发现地球上每一个未知的角落作为自己的责任,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死在什么地方。两极探险家鲁阿尔·阿蒙森就是这样的一个探险家。

1928年6月18日,有着辉煌探险经历的阿蒙森为了营救自己的伙伴——意大利探险家昂伯托·诺尔比,不幸在巴伦支海上空失事,葬身在北极的冰海之中。几个月后,人们在挪威西北部发现了阿蒙森乘坐的水上飞机的残骸,而阿蒙森却再也找不到了。他把他的灵魂和肉体都贡献给了北极——这块地球上最神秘的土地之一。

他的老朋友南森这样写道:“他(阿蒙森)在那静寂的冰层下找到了没有墓标的坟墓。他的名字无疑将像北极光那样长远地闪耀。他像夜空中突然出现的一颗明星来到我们中间,然后又突然星逝光消,只留下我们,茫然若失地对着那空虚的地方凝望。”

1872年7月16日,鲁阿尔出生在奥斯陆湾入口的一个小岛上。他的父亲延斯·阿蒙森是个船主兼造船厂主,有着丰富的航海经验。他常给小阿蒙森讲自己的海上经历,不过父亲却反对阿蒙森长大后去当一名水手。

后来,他的父亲去世了,母亲将造船厂和所有的船只卖掉。母亲殷切地对他说:“你一定要成为一名医生。”可他却对码头上的小伙伴们说:“我将来一定要当一名水手。”

当时,北极探险家南森首次独步穿越了格陵兰岛,引起了挪威全国的轰动。阿蒙森在参加了南森凯旋的集会之后,当众宣布:“我要到北极去。”他知道去北极探险需要有坚忍不拔的毅力和强健的身体,为此他除了经常踢足球外,还进行滑雪锻炼。只要天一下雪,他就坚持每天滑雪20公里。

21岁时,鲁阿尔·阿蒙森终于如愿以偿,在“马格达林那”号捕兽船上当了一名水手。

“马格达林那”号活动区域是斯匹茨卑尔根岛海域。在捕兽船上做水手是个令人厌恶的职业,他的工作就是手持大棒把海兽打死,然后再剥皮,把肉腌好,放进舱里。一阵残忍的屠杀过后,还得把船上的血污冲洗干净。尽管如此,阿蒙森还是很高兴,因为毕竟实现了自己的夙愿——他可以生活在大海上了。

当时,海上探险是热门话题。阿蒙森通过熟人,找到了准备出海探险的人们,提出想同他们一起去探险的强烈愿望。可是,不管他怎样央求,谁也不肯带他去探险。

后来,阿蒙森听到全城都在谈论着一位名叫热尔拉什的比利时人要买“帕特丽雅”号船,准备环绕南极探险的消息。阿蒙森的心不由得“怦怦”跳了起来,这可是个好机会,千万不能错过!

在此之前,英国人詹姆斯·罗斯曾率领探险队乘“埃里伯斯”号和“特罗尔”号两艘船,于

1841年1月1日在东经170°的海域进入南极圈。在这次探险中,罗斯发现了一座海拔4000多米的活火山,火焰在蓝色的天空中熊熊燃烧。罗斯把它命名为“埃里伯斯”火山,又把它旁边的死火山命名为“特罗尔”火山。

接着,罗斯又沿着未封冻的水域继续向南航行,直到抵达一片冰川之前。这片冰川在水面上垂直而立,足有60米高,绵延向两侧伸展开去,一眼望不到头。在罗斯之前还从未有人到过这里,后来人们就把这个冰川叫罗斯冰障,而冰川前的那片大海叫“罗斯海”。

热尔拉什向阿蒙森介绍说:“我们要比罗斯往南走得更远。可是去南极并不那么简单,你只当过水手,而我需要的是专家和领航员。如果你能取得海军中尉或者领航员证书的话,我就带你去探险。”

“我一定能得到证书。”阿蒙森坚决地说。

一场跟时间的竞赛开始了。热尔拉什买下了“帕特丽雅”号三桅帆船,将它改名为“别列热卡”号。而阿蒙森则如饥似渴地学着球面三角学、初等天文学、海洋计算法等课程。一年过后,他终于获得了海军中尉的证书。这时,“别列热卡”号的准备工作尚未就绪。

“所需的款项还没有筹齐,”巴龙·热尔拉什说,“不过事情进展还比较顺利,我已着手挑选船员了。如果你愿意,就给我当助理领航员。我们准备明春起航。”

1897年8月16日,一切准备就绪的“别列热卡”号扬帆起航,开赴南极探险。船长热尔拉什曾当过炮兵军官,大副列库恩特也当过海员,阿蒙森在船上排在第三,其他水手几乎都是挪威人。

经过半年的航行,“别列热卡”号航行到了合恩角附近。这片海域险恶异常,终年风急浪高。由于地球自转的作用,飓风在数千公里的开阔海面上横行无阻,由西向东疯狂地肆虐。“别列热卡”号一进入合恩角海域,就遇到了强烈的飓风。

“有人落水!”风暴中一个船员大声喊道。一个救生圈被抛进了海中,落水的船员抓住救生圈,然而不一会儿,海面上只能看见一个小黑点,不久便消失了。

“不要改变航向!”热尔拉什大声地命令道。是的,航船此刻决不能有丝毫偏差,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为了保住全船人的性命,热尔拉什只能牺牲那个不幸的海员了。过了好久,汹涌的海面才平息下来,“别列热卡”号绕过南设得兰群岛,来到与合恩角水域全然不同的海面。这里到处都是巨大而陡峭的冰山,深蓝色的冰山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五彩缤纷,漂亮极了。有时,一连几天海上都笼罩着浓浓的大雾,船只不得不小心地避开冰山,一点儿一点儿地向前航行。

航行期间,阿蒙森不仅担负着绘制海岸线地图的工作,而且还得按时参加值班。“别列热卡”号沿着南极半岛南下,来到了亚历山大一世岛。热尔拉什转舵向西航行,试图到达西经130°的地方。此时,“别列热卡”号已经航行到南纬70°~71°之间。到了1898年2月底,船只在冰山组成的迷宫里徘徊不前,冰山逐渐围拢过来,船员们觉得仿佛掉进了深深的井底,眼巴巴地看着井口就要在头顶上闭合。

3月初,“别列热卡”号完全被封冻在冰海之中,船员们只好就地过冬。这是人类首次在南极过冬。船员们都清楚,只要浮冰把船挤坏,他们就会陷入绝境,休想生还。

刚一入冬,阿蒙森就和船医一起猎捕海豹。他们杀死海豹,割下肉,储存在用冰搭成的仓库里。热尔拉什尝了尝海豹肉,认定不能吃,便下令禁止水手们食用。这使大家疑惑不解,因为两个世纪来,所有的极地探险家一致认为,为了预防坏血病,必须食用鲜肉。

过冬期间,船员们着手观测气象,测量船只的位置和冰山移动的速度。他们不愁吃的,因为船上的食品储备足够用两年的了。但是,随着漫长的极夜降临,他们才发现船上缺乏足够的照明设备,只好节省用油。无事可做的水手们从头到脚裹紧了毛皮衣服,在船上踱来踱去。

热尔拉什忧心忡忡地说:“今后的日子危机四伏,前途莫测。”

6月是南极最寒冷的日子。度过了几个月极地寒夜的船员们心境越来越坏,疾病也开始蔓延起来,一位军官病死了。不久,一名水手又由于产生“步行回国”的幻觉,夜间径自从甲板上跳下船而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坏血病折磨着许多人,热尔拉什和大副也相继病倒。

后来热尔拉什终于同意让大家吃海豹肉,坏血病得到了控制。7月下旬的一天,地平线上露出了一道曙光。虽然这光亮旋即消失,但它预示着漫长的极夜就快要过去了。

第二天,太阳懒洋洋地升高了些,在天边悬挂的时间也渐渐延长了。看见太阳,船员们高兴得热泪盈眶,期待着“别列热卡”号能够早日冲破浮冰的包围,回到故国家乡。

谁知,几个月又过去了,冰面丝毫没有移动的迹象,船仍被死死地困在冰层之中。人们又陷入了惶恐、忧郁、不安的情绪里,有的船员甚至得了狂暴病。

1899年,“别列热卡”号终于回到了奥斯陆,船员们受到了热烈的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