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真水无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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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讲不完故事的赵大年

提及著名作家赵大年先生,人们会立刻想起电影《车水马龙》、《模范丈夫》中的精彩镜头。尤其《模范丈夫》一片公演后,“模范丈夫”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热心话题。

大年先生可谓全才,电影、电视、小说、散文、报告文学,尤以京味著称。前不久北京人民广播电台广播了大年先生的长篇小说《大撤退》,一时间竟惹得京城的许多百姓饭可以晚吃,但小说一次也不能落!

我与大年先生相识是再一个“讲故事会”上。其实,那是《北京晚报》举办的“一分钟小说”创作讲习班。可先生却说:“我是来讲故事的……”

大年先生生性豁达,语言幽默而又风趣。熟悉他的朋友都知道先生十分勤勉。细心的朋友会发现先生右手中指因终年“爬格子”而磨出个如花生米般大小的肉趼,由此可知先生是如何拼命写作的了。

作为专业作家先生是很忙的,全国各省约稿不断。但无论你是学员还是小字辈,只要求教于先生,大年总是放下手中之笔,非常热情地将所学所体会的统统倒给你。那份肝胆相照的真诚,确是名家风范。

记得在那次“一分钟小说”创作讲习班上,先生往桌前一坐,掏出一盒希尔顿,笑着介绍:“我是赵大年,北京人,爱抽烟。如有此好者幸福同享……”一句话,不但逗乐了大家,也缩短了他和学员们的距离,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讲课开始了。大年先生异常诚恳地对学员们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所大学敢开办作家班,作家是教不出来的。搞文学创作‘效我者死’。要靠你自己去体验、去读书、去悟……”

我听到此处,心中不禁纳闷,大抵作家授课,无非是讲一讲自己成名的经过,创作的艰辛,以及自己作品的成功之处。而眼前这位身高1米8的大块头作家却认真地说:“我是来给大家讲故事来的。”

……

故事讲完了,课堂上缄默了几秒钟,突然掌声四起。学员听懂了,什么是小说,小说就是讲一个精彩而动人的故事……

此时此刻我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担心是多余的。

这就是赵大年,爱讲故事的大年先生。尔后我与先生熟了,成了他家的常客。有件事恐怕新为人知。大年先生的长篇、中篇乃至剧本,都是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讲给他夫人、孩子,讲给来做客的朋友听:“我给大家讲故事,见大家爱听的地方就多讲、细讲,往里挤东西,大加发挥;而遇着人家不爱听的地方我就一带而过。人家不听也就是不精彩,写出来这段也没人爱读。”

大年先生的每一篇文章少则讲几遍,多则十余遍,以至有的地方烂熟于心。而令我赞叹不已的是,大年先生的手稿干净工整,通篇一字不改,一纸不费,足见先生之功力!

人,各有所好,有爱集邮的,也有爱石如命的,而赵大年的爱好是讲故事,而且他的故事总也讲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