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宋诗三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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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杜牧①

弟病兄孤失所依②,当时书语最堪悲③。

岂图乞得南州后④,却恨寻芳去较迟⑤。

【注释】

① 杜牧,唐代诗人,曾任黄、池、睦、湖等州刺史。② 弟病句,杜牧自称“某幼孤贫”,十余岁死掉父亲(杜从郁),弟杜因失明废居,与孀妹寓居扬州,都要靠他扶养。兄孤,杜牧曾说“长兄以驴游丐于亲旧”,这里的“孤”当是指孤单凄凉之意。③ 书语,杜牧在《上宰相求湖州启》及《上宰相求杭州启》中曾陈述自己家境的困苦情状。④ 岂图,岂料。南州,泛指在南方的州郡,这里指杜牧出任湖州刺史时。⑤ 却恨句,杜牧在江西、宣州幕时,曾游湖州,见官妓而不甚悦意,后见一乡里少女,遂赠以信物,又与她母亲约定说:“汝待我十年不来而后嫁。”实是想纳她为妾。至任湖州刺史,距盟约时已十四年,这一女子已出嫁三年并生了三子,乃作《叹花》诗一绝,中有“自是寻春去较迟,不须惆怅怨芳时”语(这时杜牧已四十八岁)。事见唐高彦休《阙史》卷上。

【说明】

诗以杜牧早年孤寒和后来有了功名、获得一官即欲“寻春”纳妾前后两种经历相对照,颇收婉讽之效。末句恐亦兼及他“十年一觉扬州梦”那一段故事。

宗泽

宗泽(1059—1128),字汝霖,义乌(今属浙江)人。元祐进士。曾任龙游(今浙江金华)令。后以副元帅从康王(即后来的高宗)。任东京留守时,联络两河、太行义兵,屡败金人,声威甚著,民间称为宗爷爷。多次请高宗还都汴京,皆不纳,因忧愤成疾,叹诵“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句。次日风雨,三呼“过河”而卒。

他流传下来的诗只有十九首,大都写戎马生活。

明李应昇《落落斋集》有《读宗忠简传》一律云:“胡尘未扫气先吞,指顾山河手欲扪。一发神州存社稷,两行血泪动乾坤。声驰义旅旌旗合,胆落天骄姓字尊。长恨英雄赍志没,三呼谁为赋招魂。”李氏于天启间以廉正著称,为魏忠贤所害,故诗亦甚激越。

晓渡

小雨疏风转薄寒,驼裘貂帽过秦关①。

道逢一涧兵徒涉②,赤胫相扶独厚颜③。

【注释】

① 驼裘貂帽,和下面的赤胫相扶相对照。秦关,函谷关,在今河南灵宝南,是秦的东关。② 涧,夹在两山间的流水。徒涉,徒步渡水。③ 胫,小腿。

【说明】

以大将而对赤脚渡水的小兵有愧色,求之于古人尤为难得,诗之可贵处在不虚假。

早发

伞幄垂垂马踏沙①,水长山远路多花。

眼中形势胸中策②,缓步徐行静不哗。

【注释】

① 伞幄,古代大官出行时的一种仪仗,亦可遮日蔽雨。垂垂,下垂貌。② 形势,指山川形势。

【说明】

作者随部队行军时,坐在马上,一面观察山川形势,一面筹划作战策略。军容肃穆,神情安详,我国古代名将的风度亦可于此见之,亦岳飞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