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2月23日)坐下来思路就不畅了,双腿要走动,脑子才活泼。蒙田的主要思想集中在论述死和教育,我更喜欢他关于教育的思想。他在自己的书中开篇就问:“为什么我们不能直接同宇宙建立联系?为什么我们不能拥有心灵顿悟的诗歌和哲学,而只有传统的陈腐?为什么我们不能拥有启迪我们心灵的宗教,而只有先人的历史?”他相信“我们在自然的某个季节开花”。
培根论自然之美,很早之前就说出了我们的心里话。他说:“对善于观察的眼睛来说,一年的任何时候都有它独特的美。在同一块土地上,每一个小时都在展现一幅你从未见过、并且永远不可能再见到的蓝图。”正是这样的思想,支配着我在半坡以及其它地方的观察。培根眼中的自然,已超乎人们的想象。他以“便利”、“美”和“语言”为视角来阐述自然。我完全赞同他的思想。他认为自然是便利的,是美的,语言文字是自然事实的符号,任何表现道德和知识的文字都是从自然物质外部形体中借介而来的。比如,“对”是“笔直”,“错”是“弯曲”,名词转化为动词,就可以表达心理活动。他还认为,“每一自然事实都是精神事实的象征”,“人的心理状态只有通过描述自然界的某种现象才能表现出来”,“把自然历史与人类历史相结合它便充满了活力”。的确,他的话使我坚信,如果能将自然与人类世界联系起来,那它就会以极其生动宜人的方式影响我们。
阅读培根的作品使人愉快。我觉得他的每句话都似动听的清泉。他使用一个个句号把他的思想分开,以便让我们一点点加以理解。阅读时刻,我感到培根没有死,他分明蛰伏在字里行间。他已在那里等待了几个世纪。这会儿,他仿佛正蹲在那句号里忽然问我:“难道人类生活和季节之间就没有一种类比的关系吗?”蒙田、爱默生、培根,阅读他们的作品,如同跨越时空的接触。其间美妙,难以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