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手纤细柔滑,应该是一个女子,她附在我的耳边低声说:“你不要命啦,外面这么多人,你出去了还回得来吗?”
说的也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要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谢叔元冤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我倒也猜到了一些,现在我对他的身份存在着极大的怀疑,对东林党我本来就没有太多的好感,所谓的党争,不过就是狗咬狗而已。
庙里还在骂骂咧咧的,说的话极为难听,做为当事人的我,却也只好就这样忍耐着,不发出一点声响来。
骂累了总会停下来的,听到冲玄道长的声音:“诸位,也没必要在这里逞嘴皮子了,那个君天行既然敢弑师卖友,也就不能怪我们不仁义,我现在就起程去少林,跟空灵大师一起广发江湖追杀令,谅这个恶徒也没多长时间在世上为非作歹。”一大伙人哄然叫好,感觉我跟他们有多大的仇一样,话说我可是应谢叔元的邀请来帮忙的,他动了手脚,我连大义灭亲的决心和行动都有了,还说我是阉党一伙的,这都不知道哪里说理去。幸好我还留了一手,要不真是被谢叔元坑到家了。
没想到不当马贼了我还是这么遭人恨,这就是命啊!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我就打算走,被那个女子一下子按了下来,她轻声说道:“你别给我捣乱!”又接着在我耳边说道:“出门十步大树后面有个地窖!”
“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她一把将我推了出去,还大喊道:“抓君天行啊!”
又被人家给卖了!瞬时间,几十把刀剑往我身上招呼过来,我左手一撑地,打了个圈,将背后的云纹刀抽出舞出一片刀花护住全身,左手上一用劲贴着地面往前旋转着飞去,“呯!”我跟翁灭心交了一刀,好沉猛的劲道,震得我险些要喷血,但他脚下去突然一滑,往侧边摔去,一个年轻人经过托了他一把,才避免他摔个狗啃泥的尴尬局面。
他打了个旋,好不容易才站稳。但这个时候我已经跳出了战圈,急躁的翁灭心反而被拥挤的人群挡住了去路,我不再回头看,拔脚就往外跑,门口堆着一大堆的干草,我右手云纹刀一挥,斩断捆扎的绳子,再往草堆中部一甩掌,草堆往庙门倒去,迷糊了他们的眼睛,我乘机几个打滚,躲到门口大树后。
地道,哪有什么地道啊?我刚要大骂,一个黑影窜了过来,在树上也不知道哪里推动了一下,我脚底一轻,就栽落到地洞里面,这里好窄啊,感觉转身都这么难,我刚一转身,就碰到一个柔软的物体,紧接着,“啪!”,左脸挨了一个耳光,“臭淫贼,离我远点!”是那个女子的声音,你卖了我,我没找你算账,你还敢这么不客气,我挺着云纹刀就往她的位置扎去。
这是人还是蛇啊?这么窄的地方,她竟然转动自如,我这一刀刺到洞壁之上,“啪啪啪!”她的拳头没头没脑地打在我身上,虽然看不到,但估计现在应该是鼻青脸肿的样子了。
算了,我还是老实点待着吧,俗话说的好,好男不跟恶女斗!懒得还手了,但不能就这样一直打啊,妹子,你都不累的吗?
我一时火起,双臂一张,迎面用胸膛将她压到洞壁之上,双手锁住她的上肢,膝盖顶住她的双腿,让她不能动弹,她刚开始还在扭动想要挣扎逃走,但力气实在是不够,反而因为摩擦着让我有点不合时宜的感觉,她骂了一声:“臭淫贼!”然后干脆不动了。
她省事了,我却要命了。头顶上人来人往的脚步声,到处在找我。我却在这地窖里将一个身材极佳的妙龄女子压在洞壁之上,我也不敢乱动了,就怕一不小心点起火来,因为我突然想起月仙和馨蝶,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月仙隐蔽得比较好应该安全,就怕谢叔元的人会对馨蝶下手。
他们闹腾了一晚上,当然没找到我们,快听到鸡叫之前,这群人逐渐散去,“喂!喂!你醒醒啊!”我算是服了这位大姐啦,是没心没肺还是缺心眼,这种情况下还能睡着,就这样把脑袋靠在我胸口站着就睡过去了。
“别吵,让姐多躺会!”
我无语,“可是,这位姐,你是站着的!”
“啊?哦,站着就站着呗,你吵个鬼啊,不要打搅我睡觉!”
我一听就来气了,你昨晚就把我推给对头,后来还莫名其妙地殴打我,然后又拿我当床铺,我是一晚都没睡,在那里当惊受怕,就担心那群人发现地窖口。
快到中午的时候,她才悠悠地醒过来,我整个人都要麻掉了,这样站了一整夜加一个上午,可是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臭淫贼,你抱着我干什么?滚一边去!”
我要有地方挪开早就躺下了,你这个地窖,只有五尺来宽,我怎么滚开?
“放开手,靠边点,我们要出去了。”我尽量往后靠,不知道她在那里摆弄了一下,地窖顶突然自己掀开,还好,也就两丈来高,稍微借力一下就能出去,我双手撑着洞壁,正在准备往上窜出去,这个臭丫头,她在我肩膀上一借力,身子拔高了半丈,紧接着双脚在我肩上一踩,人已经跳到地窖外,反而我被她一脚踩回到地窖底,连忙再次用力跳出去。
“你就是那个君天行?”她问道。
废话,你昨晚还拿我当诱饵来着,我没好气地回答:“是!怎么了?”
她的明眸扫过我一眼,鼻子一哼,说道:“我以前只知道你是马贼,原来马贼还兼任淫贼的啊,你可够忙的。”
“我没做什么特别出格的举动吧,要我真是你所说的那样,哼哼……”我一边怪笑,一边假装色眯眯地盯着她说道。其实都不用假装,阳光底下可以看清楚她的样子,相当清秀可人,眼睛因为刚睡醒的原因,还有些水濛濛的朦胧感,憋在狭窄的地窖里一个晚上,让她的皎白的面颊变得略显红色,这比什么胭脂都更加迷人,玲珑浮凸的身材,更足以迷倒一大批登徒子。
“我叫洛莺,是一个飞贼,算是你的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