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2003年二月,张起灵刚刚才从一个凶斗里出来,将一些明器交给线人让其代卖,依旧留下一些精美的女式首饰,将其带回家。回到家里就听到陈皮阿四派人来通知他几天后陪吴三爷下次斗。他表示会去后,打发走来送信的人。回到房间,将首饰放进一个大箱子里,箱子里的首饰快将箱子装满了。洗漱完后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双眼无神的发呆。
自从被陈皮阿四带回去后,他就没有任何记忆,只有一些必要的生活常识和倒斗的本能。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手,早在广西就已经喂粽子了。不过,即使他没有记忆,他的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强调着;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即使张起灵不明白那个“她”是谁,也知道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他不停地找着各种各样的斗,不仅仅是寻找关于自己身世的线索,也在找着“她”的线索。他的手中已经积累了一大批精美的首饰,还仔细地将它清洗干净。放在一个箱子里,他依稀记得这是“她”所钟爱的。所以他才会收集这些没有什么用处的首饰。
他看着晃眼的日光灯,觉得记忆里好像也是在这样的灯光下,有着温暖笑容的女子温柔地看着他,而他却怎么也想不起女子的面貌。他叹息一声,收拾好情绪,关灯睡觉,明天听说有一把黑金古刀会进行售卖,它应该是自己的,一定要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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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徐曦缓缓从黑暗中醒来,发现并不是记忆中矮小的天花板,周围也不是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她也有点懵了,她这是在哪儿啊?不是家里,不是医院,这是哪儿啊?手脚无力,她费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房间的装饰有些疑惑的猜想到;这应该是一家有钱人,看看这金碧辉煌的装修,我勒个去!真是闪瞎了我的铝合金狗眼。
她又开始在心里吐槽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推开盖在身上的天鹅绒的被子,看着身上丝滑布料制成的蕾丝睡裙,啊咧!谁给我换的,没被占便宜吧?虽然穿着很舒服,看着样式也不错,但为什么是粉红色的呀?看着睡裙少女的颜色,她的嘴角不停的抽搐。徐曦轻手轻脚地下床,赤着脚走在柔软的地毯上,开始在房间里转悠,顺便寻找自己的衣物。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她虚弱的身体便有些不听使唤,无奈只能做到沙发上休息一会,看着沙发对面的液晶电视,她心里安慰地想到至少这个世界的科技还算发达。坐在沙发上身子不由得往后面倒,将整个身子缩在沙发里,心里无奈地吐槽,你说这些人为什么要把房间修的这么大?转一圈都累死了。
心里却有些打鼓,不知道带她回来的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她怎么闻到一股阴谋的气息啊?要是蓝蓝在就好了,想起蓝湘,徐曦的情绪十分低落。也不知道蓝蓝现在怎么样了?心里总有种不好的感觉,这时,开门声响起。从外面走进来一队女仆打扮的人,她们各自都端着一些东西,领头精英打扮的干练女子对着徐曦微微躬身道;“小姐,我们老爷想见你,希望你能让我们为您更衣。”徐曦看着眼前的阵势,十分自然的张开双臂让她们为自己服侍。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贵气。领头的精英女子惊奇地看着她,看来之前是她让人给她换的衣服,而那些衣服也只是一般的牌子,并不是有钱人家喜欢的布料。而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怎么会有这种浑然天成的贵气。笑话,赢季曼可是当了十多年的公主,从小被人服侍着长大,这点小场面能有什么。
她们为自己准备的是一套淡紫色的抹胸晚礼服,徐曦满意地点头,拒绝了她们为自己化妆的动作,只是简单的画了个眼线,涂了点粉底遮住有些苍白的脸色,将长发披肩散开。选了一双银色都高跟鞋,没有要任何首饰,毕竟脖子上的紫玉团龙佩正好好的挂在胸前,那个精英女子不止一次炙热地看着她的玉佩,徐曦斜了她一眼,她这才收敛些。但还是时不时地关注它。耳朵上还带着梅夫人给她的耳环,青翠欲滴,一看就知道是好货色。
收拾完毕的徐曦让精英女子眼前一亮,继而又正了脸色,越发恭敬的为徐曦领路。徐曦随着她穿过了几条华丽的长廊,正乘着电梯往顶楼走去,徐曦近距离观察了这座华丽的别墅,对它的占地广阔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秦青也在旁边自豪地介绍着,秦青就是精英女子。据她说她在这一辈秦氏子弟中算得上是最出色的几个之一。而她现在就要带她去见族长,秦衍大人。徐曦矜持地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漫不经心地跟在秦青身后。秦青看她这样的不在意,心中微微有些动怒,暗自蔑视徐曦的不知好歹。
突然,在经过一副占地十分巨大的壁画时,徐曦停住了步伐。画着古时一家人的春日嬉戏图,英俊威严的父亲,美丽温柔的妇人慈爱地看着花丛中嬉戏玩闹的儿女,年长的少年手中拿着一个凤凰纸鸢举高过头顶,引得年幼的少女跳起来抢夺。画的十分传神,就连女儿脸上的一道不起眼的红痕也一并画下来了。徐曦的思绪仿佛跨越千年一般,回到了当时的情景。
那天,她在前一天不小心被扶苏练剑时的剑伤到了,她哭得很伤心,扶苏将她带回梅夫人寝宫遇到了也在寝宫的始皇。看到季曼哭得如此伤心,梅夫人心疼地问怎么了,温柔的声音安抚了徐曦受惊的情绪。季曼拉着秦始皇宽大的衣摆糯糯地给扶苏告状;“父王,哥哥刚才划伤了季儿的脸,季儿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搞得嬴政也哭笑不得,看着季曼脸上那道细小的伤痕有些责怪地看来扶苏一眼,温柔地抱起季曼,对她说;“那么孤的季儿想怎么惩罚扶苏呢?”季曼点了点小脑袋,一脸兴奋地说;“我要哥哥亲手给我扎个纸鸢,要凤凰的。”嬴政闻言哈哈大笑,问扶苏听清楚了吗?扶苏苦笑地拱手称诺。梅夫人安静地看着她们,笑得一派温婉。
第二天,扶苏真的给季曼扎了一个凤凰纸鸢,在花园里都弄着季曼,而嬴政和梅夫人却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俩。时光在最幸福的时候留下了温的一刻。
想到这里,徐曦的眼里闪过一抹晶莹,怔怔地盯着壁画。秦青看到徐曦目不转睛地盯着壁画虽然十分疑惑但还是尽职地为徐曦解说到;“这是秦衍大人说他年少时最美好的记忆。”听见秦青这样说,徐曦不由得愣了愣,年少时,最美好的记忆?
她整理了下仪容有些迫不及待的对秦青道;“不是要带我去见你们族长吗?还不快走?”秦青越发的觉得迷惑了。怎么这女孩儿的心情变得这么快啊?但还是尽职地在前面领路。她们穿过长廊来到一扇华丽的大门前,秦青便在这里停下,让徐曦一个人进去。
徐曦有些颤抖地握着门把手,垂下头,咬咬唇坚定地转动华丽的把手,推门进去。眼前一亮,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间华丽的办公室,明亮透彻的玻璃窗,简朴大气的室内设计,徐曦根本没有注意。她的全部注意力都给了流畅线条设计的椅子后面端坐的男人。他转过椅子,露出他清俊熟悉的容貌,他站起身来走到徐曦面前,温柔地抚摸着徐曦的脸颊,温柔地笑了,真当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徐曦早就被眼泪模糊的双眼被他温柔地擦干,她听见男子温柔地说;“季儿,吾最疼爱的妹妹,你可还好。”
徐曦最后崩溃地哭了出了,“扶苏哥哥,我好想你!母亲她去世了,就在我面前。呜呜呜~蓝湘也不见了,我以为就只有我一个在这个世界里。”扶苏爱怜地抚摸着徐曦哭得颤抖的身子,在听到母亲逝去的消息时也十分难过,安慰地告诉徐曦;“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最亲爱的妹妹,哥哥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徐曦就在扶苏宽阔的怀抱里睡着了。扶苏温柔地将她抱回房间后,第一件事就是宣布秦家大小姐秦季曼归家。对待她要和自己一样,她将是秦氏最正统的继承者。
且不说因为这条消息给外界带来多大的震撼,单是秦家作为在世界上都具有极大影响力的大家族,却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夺得家主继承权,不管主家分家如何躁动,扶苏又投下一枚深水炸弹。两日后开宗祠,举行继承者加冕典礼,全部秦家负责人都必须参加,如有不来者,一律逐出秦氏。
秦氏作为秦始皇唯一的后代最注重传承血脉,所以在宗祠内有一块检验血脉精纯的阵盘,千百年来,从没出错。而当代血脉最精纯的就数家主秦衍。而家主决定开宗祠,那么就证明那个野丫头是秦氏的血脉了,可能血统纯度还不低。想到这里,全部秦氏的人就放下心来,又在想会是哪里来的精纯血脉。更加着急地往秦氏大本营咸阳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