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一出帐,众将群情激愤了。
“大帅,此人自恃才高,目中无人,着实让人气愤。”一名上将军愤概不已,有些才智就想封王,什么东西。
“没错。”另一名上将军也气极。 抱拳哼道:“大帅,末将不否认他有机智,可这也太蔑视我等了,理当严惩。”
“行了。”见诸将如此愤概,何师道板起脸走回帅桌前。“他可是十万兵将恩人,兵士们拥戴他,如强行拘留,恐生乱事。”
“是。”也知晓其中道理,数十名上将军压下激愤心情,齐抱拳辞道:“末将告退。”
“嗯。”何师道摆手道:“诸位将军仍须战战兢兢,提防辽军随时来攻。”
“是。”众人齐应。
“去吧。”挥离众将,何师道重重坐进椅上,哑然失笑地轻轻摇了摇头,才摊开桌上那道密奏空折,提笔犹豫好一会儿,才把今日之事一一写上。
返回自已营帐后,阿真见胡车儿正与苏大不知在说些什么?
“胡车儿。”掀帘进帐,打量他那套崭新的军铠,摇头调侃道:“我还是感觉辽铠比较好看。”
“会吗?”脱下穿了近二十天的敌铠,胡车儿往自已身上这套崭新盔铠打量一番,不敢相信道:“真哥,咱们真的活着回来了。”
“可不是吗?”阿真抿着浓浓的笑意,指着他再侃:“当初还不相信我,现在相信了吧。”
回想二十天前以一腔义气闯狼窝,胡车儿抱拳喜道:“信了,真哥您老真是神人呐。”不仅活着回来,还救出十万兵马,更赚了二十两,整整二十两埃
“嘿嘿嘿……”猥琐撩笑了几声,阿真才询问:“我老爹和大舅子呢?”
“左大将军正安排他们职务。”提到此事,胡车儿八卦小声说道:“听说祈老将军、苏老将军、郑老将军要升职了。”
“真是辛苦他们了。”刚刚回来,马上就要投入战斗,难道他们都不想家吗?整整六年杳无音信,他们难道就不想回去看看妻小老母吗?
“算了。”这些将军们的事,阿真不想去搭理,手指比划苏大苏小道:“你们收拾一下,咱们这就走。”
“真哥这么快就要走了吗?”苏大小未开口,胡车儿高声急声劝解:“真哥,不如留下吧,小的当您帐卫。”
“行了,你还是好好当我大舅子的帐卫长吧。”阿真拍了拍他的肩,在这二十天里,他带领的二百人虽然也是软脚虾,可是这二百软脚虾却比别人强了许多,胡车儿他看好。
原本就没什么家当,草草收拾了一下,苏大提着那套古王铠询问:“真哥,这套敌铠带走吗?”
“就当个留念吧。”凝看这身铠带,阿真叹了一口气,让他们包起来,才重拍胡车儿肩道:“那几车金子的事情记得给我兜着点。”
“真哥放心,牛蛋和马哥亲自负责不会有事的。”胡车儿不舍之极,含泪握住他的手掌。“保重。”
“行了,大男人哭什么。”这个胡车儿是名好下属,如一路上没有他,他或许早死了,这一路多亏他呀。
虽说认识真哥不久,可是二十天里生死相随,胡车儿一时也泪盈满眶,追出帐蓬喊道:“真哥保重。”
领着苏大苏小,阿真归心似箭,手掌高举头顶摆了摆,大步不停急向寨外迈去。近月了,足足近月,他的婷儿、他的翩君,想死他了,疯狂的想死他了。
“什么?”一阵稚声撩喊回绕在群峰之间,岫云孙公主鼓起因生气而绯红的小腮。“阿黑,你说什么?”
阿黑心里很是庆幸,可脸上却做出很哀伤表情,吮泪禀道:“孙公主,交割已完毕,蔚蓝大殿下已安然返寨,目前正在铁木齐郡王驻守的渭山。”
五日来长途跋涉,就是为了救蓝姑姑,可距边境还差一百多里,现在他们却告诉她蓝姑姑已返回了,她的无敌法术得不到发展,能高兴的起来吗?
岫云非常的不高兴,移稼怒气指着前面的阿黑和死人脸骂道:“就是你们拖慢本公主脚程,不然怎么会这么慢。”
闻言,阿黑和泰坦逆来受顺低下头颅,心里却大声哀嚎。什么?他们拖慢脚程?天地良心啊!她姑奶奶边走边玩,每到城镇都要好奇闲逛一番不说,未到正午她就说太阳好大要歇息,直到午后,不!是傍晚了,她姑奶奶才慢吞吞起启、慢吞吞赶路,在路上看见什么小动物,又要停下来练她的旷世法术。五天,整整五个日夜啊,如没有她姑奶奶在,不用五天五夜,他们二天外加一夜就到了。不反省自已就算了,竟然还责怪他们,呜……,其中苦楚谁能知晓埃
“算了。”翻身落马,小丫头蹦蹦跳跳到一颗大树下躲避烈阳,才坚定说道:“既然蓝姑姑已没事了,那阿黑你去弄那个可恶羔羊将军头像给我看看。”
“是。”阿黑心里不停默念她是公主,他领着她家俸银,逆来受顺骑马往汾水方向狂奔而去。
“孙……孙公主。”泰坦表情僵硬,弱弱站于她前面,躬身询问:“此羔羊样貌蔚蓝大殿下该最清楚,何不到渭山听大殿下讲述?”他家姑奶奶要做的事情,不会刚巧正中他脑里的猜测吧?
盘坐在树荫下,小丫头不明白这个死人脸怎么会这么的笨,鄙视瞥了他一眼。“我才不要去找蓝姑姑,不然蓝姑姑肯定不会让我出去。”
咽了咽沫液,泰坦弱弱再问:“孙公主的意思是?”她姑奶奶不会是想闯羊寨吧?不要吧?
“过来。”小丫头见这死人脸这么笨,小手朝他招了招。
“怎……”
“啪……”
泰坦脑门刚凑近,岫云小小的手掌快速往他脑门拍了一下。“死人脸你怎么这么笨,如果我要去找蓝姑姑,叫阿黑弄羔羊将军的画像干什么?”
泰坦是猛牛,别说她一拍,就算让她打,那也只是蚊叮程度。不过……
“痛……好痛。”孙公主是法力高强的神女,不装出很疼痛的样子,她肯定又要不高兴了。
果然,他如此疼痛模样让小丫头开心万分,高兴不已。“知道痛就不要这么笨。”
“是是是。”跟她才五天,仅仅五天泰坦万年寒冰的脸就融化了,弱弱套话道:“孙公主,您是想如何?”
“我要亲自把这名羔羊将军抓祝”一点也不觉的这是件很困难事情,小丫头信心满满哼道:“他竟敢抓蓝姑姑,我一定要用法术折磨他。”
正中目标,而且还是十环精中。泰坦傻眼了,无法相信他最担心的事就要发生了。据他所了解,再以她所有的事迹、传闻来判断,姑奶奶一旦决定的事情,世间只有一个人可以改变,那就是太上皇,可太上皇五年前就驾崩了。那……
“孙公主,孙公主呐……”刹那间,泰坦声泪俱下,卟通跪倒在她前面,哀声痛泣。“孙公主饶了小的吧,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满岁幼子,求求您别闯敌寨行吗?”叫他单独去闯,他一点都不怕,可是姑奶奶有什么事,他全家老少四十几口,定然头身分离,死无完尸。
岫云见他这么害怕,没什么所谓拍了拍他脑袋道:“死人脸,不要害怕,我有法术在身,没事的。”
格老子的,法术,她姑奶奶如真有法术,他还须要这么磕求吗?
“孙公主,孙公主呐。”攸关满门性命,泰坦不停打冷颤,声泪俱下。“孙公主,不然您在这里等着,小人马上闯进敌寨,为您把那只羔羊擒回来。”
“那多没意思。”小丫头想也不想就拒绝。
“没…意…思?”泰坦想撞墙。
“对呀。”点了点头高兴道:“我要亲自抓住他,然后用法术好好的折磨他一顿,最后让他跪地向本公主求饶,然后本公主才勉为其难饶了他。”
泰坦傻眼了,心里哀道,那谁来勉为其难饶他满门呀?
“驾……”正当泰坦要撞墙之际,阿黑迅速之快的返回。
“咦?”岫云见他这么快,狐疑前喊:“阿黑,你这么快就来了呀?”
“吁!”拉停马匹,阿黑飞身落马,急急把手中的画纸前递。“孙公主,就是此人擒了蔚蓝大殿下。”
“怎么快?”他才去一会儿吧?
“因为此人明目张胆,猖狂之极,所有兵将皆认得他,奴才前去没多久就碰见我军巡探,出示印信,巡探便给了此图。”阿黑一五一十回答。
“这么猖狂。”岫云越听越不高兴,摊开小手上的纸张哼道:“让本公主看看是什么羔羊,竟敢这么嚣张。”
“咦!”一双水灵灵晶眼才往图上瞄进一眼,小丫头轻咦一声,不相信地把手中图纸旋转、倒腾、前后、左右,仔细凝看了一遍。很是疑惑喃问:“怎么嘴不尖,脸上没有毛呀?”
“呃?”阿黑和泰坦听到这句嘴不尖、脸没毛,茫然愣觑了一眼,不明白姑奶奶在讲什么?
“阿黑,你确定是此人?”岫云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拧起小小芊眉疑问:“你会不会被骗了?”
“当然不会。”阿黑猛地摇头,他出示的是孙公主府上的印信,骗孙公主?不想活了?
“是吗?”确定没有被骗,岫云狐疑询问:“那为什么他嘴不尖、脸上没有毛呀?”
“什……什么?”阿黑一愣,抠了抠脑袋弱问:“孙公主,您说什么?”
“尖嘴猴腮啊,坏人不都是说书所说的那种尖嘴猴腮人吗?”一双小灵目再往纸上探看,摇头道:“这人看起来很善良,怎么看也不像是坏人,阿黑你肯定是被骗了。”
眼泪一滴、二滴、三滴,随后争先恐后从阿黑和泰坦眼眶滑落,两人哑口无言了,是谁说坏人一定要尖嘴猴腮的?让人一眼看去就知是坏人的坏人,那还是能在外游荡吗?早被抓进牢里了。
“孙公主。”阿黑跟了她许久,深知不能以正常头脑跟孙公主辩论,弱弱对满脸疑惑的她讲道:“俗话说,面恶心善,那此人如此面善,那反过来就是面善心恶。”
“咦?”往纸上那张俊脸猛看的岫云听闻此话,微微一愣,马上就大力赞同。“没错,此人脸长的如此善,那心肯定很恶,阿黑你太聪明了。”
竟……竟然还有这事?泰坦眼眶垂泪,傻愣地扭头看了看阿黑,这对主仆太天才了,人间极品埃
“好。”终于明白为什么坏人没有尖嘴猴腮了,小丫头把图纸收回兜里,命令道:“现在是正午,先休息一下,傍晚的时候咱们去抓这个坏人。”
“是。”两人喉咙颤抖想要劝解,想了想孙公主的脾气,不得不生生咽下想解劝的声音,沮丧不已,低头往不远处守卫的侍卫们走去。他们真的、真的很想把她敲昏直接杠回京都,可是,谁来下这个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