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的是在聊天,而且还聊的不亦热乎。这是自昨日烧烤之后,一万多兵将心中一致的看法。
“驾……”扬鞭策骑,胡车儿满脸惊恐急速飞奔。人未抵达大部队,被人按在毡板上的声音骇然骤扬:“真哥……”
“蓝倪儿,等一下再聊。”和聪明人聊天是件非常爽快的事情,突闻这声惶恐不安的叫唤,阿真拉住马匹,转头向后看去。
“真哥……”胡车儿浑身的冷汗是淋漓尽致,急速飞奔到前,脸色泛白急禀:“辽……辽狼近四十万大军追来了,距我军只剩三十里不到。”
“哦。”
皆慌的众人听他这声不咸不淡的轻哦,脸刷的一声,齐白了,火烧屁股高声撩唤:“真哥……”
刚刚应出一个“哦”字,耳膜顿被众人虐待,阿真捂耳安慰:“别急,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祈英跳脚了,郑绒脸黑了,苏武崩溃了。
“没看见有客人在吗?一惊一乍的怎么跟老子出来混埃”见这群不成气候的家伙,阿真板下脸破骂:“跟你们说没事就没事,别说几十万,现在就是几百万来,老子也不怕。”话落,脸色不太好地转头朝蓝倪儿歉道:“抱歉,他们就是爱大惊小怪。”
“呃?哦!没事,你们继续。”蓝倪儿轻愣过后,轻挑了挑眉摆手表示自已不介意,才继续抱胸凝看夏周这群急躁的将军们。心里感概不已,夏周真的无人杰,唯一的一个人杰却是万年人精。
“可是……可是……”众将被骂的哑口无言,可是辽狼四十万马上就到了,他大爷的。
“可是什么。”不明白这群人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阿真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满脸无耐扭头道:“蓝倪儿你看我家这些将军们这么害怕,咱共骑你觉的如何?”
“我能说不吗?”蓝倪儿见他竟能虚伪到这般,抿着唇哼道:“如此被你遭踏,我铁木蓝倪儿怕是要背负不忠、不贞之名了。”话落,翻身落马,任他把自已抱上马匹,她的立场难堪埃
“呵……!咱们行军打仗不拘小节嘛。”让她安坐在前面,阿真轻轻呵笑,刷的一声抽出腰前那柄乌嘛剑,对处在惊慌失措的众人喊道:“大家不要怕,咱们有人质在手,辽狼不敢有任何举动。”
“这……”众人很难相信地观看他前面这头母狼,不就是个女人吗?能起什么作用?
“好了,继续向乌兰托巴进前。”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有王牌在手,怕什么。
“走……”跟真哥这么久,见识过他高超的计谋,纵然心底再害怕,也不得不相信他,毕竟他们没路可走,唯有相信他这条出路。
“驾……”
“驾……”
“驾……”
三十里地很快就到,当众人耳内传进大量兵铠与马蹄声时,迅雷不及掩耳的大量辽军,立即把处在恐惧中的万余兵将团团围困祝
倾全城之兵不眠不休追来,忽尔努原就漆黑的脸,惊见羔羊竟然敢与大郡主共骑,烧天也不足于形容他心中的愤怒。
“该死的羔羊,命你马上释放大郡主,本将可以给你留条全尸。”一声暴炸蓦然在寂静山道上炸开。
阿真无惧,依然扬着云淡风轻微笑,一只大掌轻抱共骑女人,另一只大掌上持着乌嘛剑,朝挡住去路的大批辽将威胁道:“我的胆儿很小,每次被吓手就直抽筋。”话落,乌嘛剑轻搁在前面女人脖肩上,冷冷撩笑。“诸位将军,可不可以不要吓我埃”
“篆…”惊见他竟敢把如此锐剑按于大郡主脖颈上,忽尔努等将一颗心瞬间差点从喉咙里崩出来。“住手……”
“可不可以请诸将军不要挡住我们去路?”川剧里的脸变来变去,前一刻还柔和,下一刻冷峻,冷峻过后又是慈眉善目。
一时间场面陷进了僵局,忽尔努从前线追着他们一直到这里,经受从多措折和失败,现在好不容易把他们围困住了,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万余只老鼠瞬间就变成肉泥。可,这个命令他不敢下埃
阿真见陷进僵局里了,微笑对前面女人商量道:“蓝倪儿说句话吧。”说话间,手中乌剑已紧靠在她白析嫩嫩的美脖边。
“忽尔努。”安静之中,蓝倪儿喊了一句,随后住口地转眸轻睇身后这个无耻男人。
她若有所思的灵眸令阿真心头一跳,两双充满智慧的瞳眸近距离碰撞,阿真大有你不按我的意思来,你美丽的嫩脖马上就会出现一条血口子。
猛骑于马匹上,两军数十万兵马鸦雀无声,等待血拼的号令。
“放行……”她铁木蓝倪儿输了。
“是……”紧咬着恨牙,忽尔努大掌后扬,密密麻麻包围的兵将飞速把道路让开。
“走吧。”抿着浓浓笑意,阿真斜睇道路两旁密麻敌军,无惧于对对想要把他撕碎凶目,仿如在逛自家厕所,来去无阻。
“走……”三名老将军心脏早停止跳动了,喜欢辽狼妥协了,急踱马匹跟着前面那位大爷,战战兢兢穿过四十万凶狠血眼,停止跳动的心脏才又开始悄悄律动。
“台赤查大将军,这……”眼见敌军就这么轻而意举的离去,众将鲜血如哽在喉,这种窝囊的事他们这辈子还真不曾碰过。
要说气,忽尔努比谁都气,黑脸里透着铁青,凶目狠瞪前面数将,咬牙切齿喝问:“你们想干什么?”
“没有。”诸将心头一颤,压下想强行解救想法。
“别忘了,前面的殿下是铁木亲族,格格喀蔚蓝大郡主。”忽尔努能不知这些人头脑里再想什么吗?他也恨不得冲上前剁碎这群该死的老鼠,但是大郡主在老鼠手中,就是白痴也不敢贸然妄动。
“就算忘大郡主殿下,也不能把完颜阿球球、铁木齐忘了,就算全忘了……”忽尔努双眼通红,暴声对前面数十名将军骂吼:“东海女直、鼻骨德、奥里米、越里吉、茶札刺、乌古敌烈、粘八、科布多、伊尔库次克、阿桑纳、格格喀。”话落,磨牙吮血破骂:“三色大殿下们,流着远古的鲜血,七十四城寨二十五部族天空详云,你们想试试后果吗?”这批人老鼠是他们想剁就能剁的吗?
“不……”想到后果,众将心底打了个冷颤,马上把头脑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忘掉,悚然猛抽寒气,如蔚蓝殿下有损伤,他们没剁碎这批老鼠,百万大军肯定先把他们族寨剁碎。
“那……”吞咽口水,将军们询问:“那现在怎么办?”
“派人监视,我们在后面紧跟着。”双眼一眯,忽尔努咬牙道:“只能在确定大郡主安然下,才能剁碎这群老鼠。”
“是。”
虽然后面有数十万大军跟着,而且一路上辽军越聚越多,在抵达乌兰巴托时,身后紧跟的大军竟达五十万以上。但是……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阿真的心情很好,眺看蓝天绿草一线,这辈子他从来没有这么安心过,这次的百死无生之行,终有了个圆满的结局了,因为他抓到王牌了。
“来了,真哥,全出来了。”见到无数披头散发,潦倒不堪的俘虏从乌兰巴托涌出,众兵将激动的眼泪飞洒。
“祈儿……祈儿……”
“咦?是潘将军?”
“高将军也还活着,还活着。”
绿色野原上,一浪接一浪惊喜的欢呼响侧天际,不敢相信几句话,乌兰巴托驻将们就把所有人释放出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多么令人激动啊,久别重逢是多么的振奋人心呐。”眼看大堆披头散发之人号啕痛泣,欢腾雀跃地鬼哭神嚎,阿真一时间不由的也感概万千。
“哼……”被利用的蓝倪儿心情非常不爽,扭过头恨瞪身后这个无耻之人,一双杏目瞪的如铜铃般大。“你竟然削我的辫发。”
“抱歉,抱歉。”轻摸母狼被割断大搓的牛角辫,阿真是一点罪恶感都没有。“要怪你去怪这个守将,都不知是什么脑袋,不割他都不从。”
“哼……”蓝倪儿特恼,气的浑身直发抖,收回怒目,不想再和他废上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