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函谷这么险,二十万恐怕都嫌少,阿真无奈点了点头,不再看地转身道:“让胡车儿把营里的二十辆火炮推上前,先轰炸一个时辰看看。”
“不用一个时辰,半时辰就够了。”杨青阳信心十足乐道,巡看众将张张讷脸,不多再言语,步履如风朝炮营飞奔而去。
大理兵马挺前,函谷关上,甘肃军司将领扬喉咆吼:“弓手准备,烧油、快烧油……”
与自家将军的紧张相比,一旁的副将眼里盛着浓浓的疑惑,“将军,佛头军没有备攻城器具,不像是来攻打的?”
“呃?”紧张万分的甘肃将领咆哮立停,双目急往关前眺去,果然没见敌军备有任何攻城器具。目光疑惑之极看着从兵阵里面推出的长长铁管,手指那些管管长东西询问:“有何人知晓此是何物?”
众将也都看见了,但见此物黑不溜秋,下面有两个大铁轮,佛头军正在拆解,黑不溜秋的身体为半圆形,前方竖着一根非常粗长的鼻子,总体看来就像头鼻子被拉直的大象,可到底是怎么东西,看瞎双眼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名副将双眼冒着问号,猜测道:“可能是投石车之类的重器。”
甘肃军司将领竖起双耳聆听远处大理军声声哟喝,看着大理兵士轮转黑大象旁边的圆盘,黑大象的鼻子更高更挺地指向着自已。也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陌名的恐慌,一层毛绒绒的东西瞬间把自已包裹住了。这黑不溜秋的大象到底啥玩意啊?怎么看着就让人涌起莫明战粟?
函谷关隘前,哥罗、杨腾飞、白弥非、杨青阳等十来位上将驾于马匹前,后面十二万兵马,井井有条把隘小的栈道堵的水泄不通。然而,如此大量的兵马,却没有喧哗,每一双眼都笔直地望向前面忙碌的炮兵,个个是把双眼睁的极大,心里怀疑,这些黑不溜秋的东西真的比得过他们十二万大军吗?
胡车儿身为炮军二营统领,少少的二十辆火炮本来也看进眼里,可这次是在真哥面前露脸,跟平常训练完全不一样,不由的也是既紧张又期待。
“定位,快……”他驾着马匹四下奔咆,双眼忙碌一一巡看各炮的兵士,咆哮如雷呐吼:“动作快一点……”
“一炮完毕……”
“二炮完毕……”
就在胡车儿要开骂之际,锁定各自目标的二十架火炮逐一扬吼回报。
“吁……”前事准备就绪,胡车儿拉绳驻蹄,震奋咆吼:“检查炮管,清通阻塞……”
“一炮清通……”
“二炮清通……”
听得各炮回禀,胡车儿挥起黄旗:“装填,后退……”
随着这道咆喝落地,前方的二十辆火炮喀嘛喀嘛作响,一块块弹道滑卸,兵士们两人抱捧着如岩石般沉重的铁弹,小心亦亦逐一下入弹砸内。各火炮的小队长们检查无误,猛地把弹砸上推,因第二代火炮改良弹璜引力,弹砸一关,阵阵咕噜声轻奏了起来。
弹入了蒸道内,每一炮的五人整齐后退到安全距离,每名小队长手牵着长长的导线,扬喉声声禀报:“准备就绪……”
站于中央的胡车儿见完事了,扬鞭返回大军跟前,拉驻马绳禀道:“大王,准备就绪……”
单看前面二十挺中距火炮运行,阿真心头就一阵高兴,眺看函谷关上目瞪口呆的西夏兵将们,轻轻挑了一记眉头道:“让他们尝尝第二代杀人家伙的厉害。”
“是!”得到命令,胡车儿转调马头,朝前扬起红旗咆吼:“一到五发射。”
各炮长早等着了,见到红旗,捏到手中的导线狠拉,突然间……
“砰砰砰砰砰……”一阵山摇地动,火炮管内窜起火尾,五颗巨石大的导弹以光速猛地朝前面的关隘争先恐后轰上。
正纳闷佛头军到底在干什么,突然前面那些黑不溜秋的家伙窜起了火,众兵将还没从疑惑回过神,承接到的就是天旋地转、天摇地动、天崩地裂,
大地在摇,血肉在飞,巨大的气浪把大量的士兵掀翻落隘,巨大的爆炸把关隘轰出大坑,伴随而来的就是熊熊烈焰,木栅燃烧了、树木燃烧了、连石头都着火了。
“哗……”原本寂静的大理兵们,第一次见到火炮施威,人人皆忘了军戒,情难自情发出一声像是哀叹又像动容的哗然。皆浑然不知地向前拥挤,暴睁着双眼想更清楚地观看前方关隘上,饱受火炮催虐酸兵惨样。
一到五的火炮施完威,伺候于各此五炮的兵士立即奔上前,再次准备轰炸前的程序。
胡车儿却半刻也不让西夏喘息,朝六到十的五挺火炮挥旗:“发射……”
“砰砰砰砰砰……”
“碍…”
“又来了……”
“快跑……”
只听到巨响,还未被轰,刚刚经过炼狱礼洗的西夏兵将们撕裂心肺扬吼。不知该怎么办时,不明的东西又四下爆炸开来。紧接着又是山摇地动,大量兵士血肉模糊,隘城崩裂,无数嚎叫及破碎声掀天侧起。
大量的黑烟从函谷关冒出,此种黑烟与任何烟都不像,窜起的黑烟滚滚浓浓。天险裂缝了,关上关下的死尸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冲天火焰正在烧烤着一地残肢,火光中山石小搓小搓的下落,兵士们逃命的逃命,死亡的死亡国,掉落的掉落。函谷关破了,真的是破了,因为……
“轰颅…”吱呀大骤,号称一夫当关万夫难开的函谷关,响起阵阵巨大的轰隆巨响。
“哗……”瞠目结舌的大理兵见函谷关竟被大王折腾到崩蹋,皆齐声哗然,睁着圆滚滚的双目骇看,此关就是号称天之屏障的函谷关?
“搞定了!”还没轰半个时辰,前面的关隘就断裂坠落,阿真磨了磨牙嘿笑道:“李昊焱这斯肯定没拔军费修护关隘,这么快就崩塌了。”
一旁的众将早把哐当掉到地下,个个呆若木鸡看着前方的天障,难于置信,他们家大王竟然把天屏给弄塌了,用还不到半个时辰?
“大大大大大……大王。”白弥非最先反应过来,咽了咽口水指着崩塌的关隘,看了看前方正冒烟的火炮,最后才扭过僵硬的脖颈骇然观看自家大王,结巴道:“普普普……普天之下谁……谁敢不臣?”
“哈哈哈……”听得普天之下谁敢不臣,阿真大乐嘿笑,提马上前道:“所以本王才说,天下于我不过是囊中之物。”
“入隘……快入隘……”哥罗回过神,热血沸腾扬起手中的关刀,吆喝窜前咆吼:“占领函谷,俘虏敌军。”
“杀……”十二万大军一人未损,伴着军令,一波接一波朝塌陷的关隘杀入,很快动天震地的杀声停止了,因为敌军不是死了就是残了,就连甘肃军司领将都抱头缩躲在墙角边瑟瑟发着抖,面对完全丧失战力,处于极度惊棘与恐怖的敌军,再杀那可就不厚道了。
轻佻轻佻骑着马儿,闲情意致踏入宣化府,接受宣化府内的官兵民等跪磕,阿真心里倍儿的爽,一路上畅快连连。于宣化府安排十二万兵马设伏备守,就安心地等待自已大军前来汇合。
另一面,灭了夏周的金辽纳闷了,蓝倪儿站于夏周皇宫金殿内,摸了摸金椅上的龙头,转身步下殿阶,对跟前阿爸阿叔说道:“大郡王阴险狡诈,率军入吐蕃竟然趁西夏不主意攻破了函谷关。面对大郡王,李昊焱这头白眼狼恐怕要倒霉了。”
铁木齐和耶律绪烈无语,当他们听到原攻打吐蕃的大理军突然转头夺下了函谷关,他们比谁都错愕和讷舌,林阿真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这么让人费解?
蓝倪儿扫看讷舌无语的阿叔们,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的额驸太乱来了,虽然吐蕃是没什么可怕,可这么渺视吐蕃,恐怕蕃王不会善罢干休,扯后退这事,亚力可是个中豪杰。
“来人!”林阿真是她心里的一块疤,蓝倪儿手指上面那张金椅道:“把这张椅子送到西夏给大郡王,问他什么时候回国。”
“是!”大量应喏落地,当即无数的兵士闯上金殿,合力抬起倍沉的夏周龙椅,风风火火往宫外奔去。
铁木齐搞不懂自已的女儿到底要干什么,抱胸询问:“丫头,林阿真早是大理王了,怎么可能回来。”
“不回来也得回来。”蓝倪儿超级的不爽,每跨一步,头上的铃帽就叮当乱响,抿了抿唇瓣恨声对铁木齐和耶律绪烈道:“阿爸、阿叔,函谷关被大郡王拿下了,李昊焱的兵马肯定会急忙回陪都,趁此机会赶紧尾随其后拿下被西夏占领的所有夏周城池。”
“还用乖侄女说吗?”耶律绪烈哈哈大笑,手掌比划殿中大将道:“难道乖侄女没发现少了谁吗?”
蓝倪儿早就察觉了,巡看一干凶恶的将军,芊眉上挑道:“阿叔,你让阿球球和巴都去就错了,对付西夏得派格鲁布,李昊焱和李昊淼只怕鹰师,不怕豹师。”
耶律绪烈没什么所谓,厚掌一摊,霸气道:“有对付西夏,出动狼师都嫌太猛烈了。”
蓝倪儿沉默想了想,不多语言走到殿门,抬眸朝阴沉的天宇看了一眼,纤足回旋宣布:“阿爸、阿叔,我要到西夏去找大郡王,你们不要再杀人了,杀这么多人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乖侄女你就是心太软了。”耶律绪烈非常的不赞同,牛粗的巨壁猛砍道:“就该把所有人都宰了,这才过瘾。”
“阿爸……”耶律阿达吼了一声,受不了嚷道:“你杀那么多人有什么用,有本事冲进大理为阿蓝把段语嫣宰了,这才够带劲。”
被儿子奚落,耶律绪烈霸脸涨红,扬声咆哮“耶律阿哒,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随便!”讲不赢就咆吼,耶律阿达习以为常,无所谓啪开扇子,萧洒走向蓝倪儿道:“阿蓝,我和你去,好久没见真哥了,他这个大王不知当的爽不爽?”
“能不爽吗?”蓝倪儿贝齿恨磨,一阵铃铛响侧,银鼠皮靴已跨出了金殿。这个下流地痞,害她夜夜难于成眠不说。敢欺骗她铁林蓝倪儿的人,天下只有他一个,她格格喀蔚蓝是可以让人欺骗的吗?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