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鬓,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出没花间兮,宜嗔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飞若扬。蛾眉颦笑兮,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羡彼之华服兮,闪灼文章。爱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
像是叹息又极其眷恋,林阿真站了许久,夜风有点凉,他徐缓蜷膝而坐,下巴靠于膝上眺看跟前绿绿湖泊,脑中很是祥宁,祥宁的有点悲奈。
殷银自回到杭州便一如往前,人前她与往常一般,然夜半之时,常常回忆那只赖蛤蟆,连她自已也不知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大家都说他是她的夫婿,所以她才会时常想起他。可这只该死的赖蛤蟆却有了妻子,况且还是与她殷府有仇的苏家、慕容家,此畜谁会承认他?天机神相又怎么样?说书里的殷小姐根本就不是她,简直是一派胡言,胡说八道,谁会追着那只赖蛤蟆五湖四海 奔走?
“咦?”刚刚回府,她就发觉不太一样,入了大堂,见着所有人都在,冰冰冷冷的绝颜微讶,上前福身唤道:“老太君、爹爹、两位娘亲、大哥,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老太君满意看着这个疼爱的孙女,虽然在她看不见下,她时间冷冷冰冰,可却实是个精雕细琢的美人胎子。
“孙婿回来了。”高兴宣布,老太君厉色警告:“孙婿想你之紧,和和善善与他叙谈叙谈,绝不可再胡乱生事了,知道吗?”
孙婿?谁?殷银绝颜有一瞬间迷惑,随之想起那只癞蛤蟆,心头噔时一气。他来就来,老太君这么厉声警告自已,她才是姓殷的,那只癞蛤蟆算什么东西?
“那银儿去看看。”话落,殷银转身,本就冷的倾世绝颜顿乌云密布。跨出大堂,贝齿恨磨,他竟还敢来,这个无耻下流之极的淫棍,为她所攥写的东西肮脏极尽,他来自投罗网,那就再好也没有了。
“姓林的……”
处于详宁里,忽然世界乍起响雷,震的阿真差点咕噜滚入湖里,错愕挺站而起,急转过身骇见银儿正于时速每秒一千公里的神速,雄纠纠气昂昂飞过墙壁,踩雷狂来。
“吓?”世上恐怕没人比阿真更了解殷银了,骇见她竟如此的恐怖,被她欧打的幕幕急速从脑海掠闪,他……他到底又干了什么?怎么惹的银儿又变身了?死……死定了。
仅只眨眼,殷银便到,处在惊棘里,阿真率先大叫:“你……你说过不会再打我了。”
“哼!”没见着他,殷银恨不得打死他,可见到他,反而心里却没那么气了,杏目滚滚冷瞪这只癞蛤蟆,绝颜染霜重重一哼,寒冰喷洒娇叱:“谁说了,我就是要打死你。”
他越怕,殷银的牙齿不知怎地就越痒,冷若冰霜磨牙哼哧:“说,想怎么死。”
她不是说要打死他吗?怎么还问要怎么死?面对这张冰冷至谷底的绝颜,阿真猛咽口水,一双贼目咕噜乱转,惊愕结巴商量:“能……能不能不……不要死呀?”
殷银冰冷莹眸观看这只胆小的癞蛤蟆,柳月芊眉愈拧愈紧,不语看了片刻,心底突然涌出一股想要知道他过的好不好的欲望。陌生的想法突然,蓦然一点心惊,紧急咬住牙,不让关心的询问出口,暗寸道:姓苏的淫物与慕容妖物是他的妻子,他能过的不好吗?况且那个对他表现得很恶心的公主也对他……
“该死!”想起他和那个****公主游园,殷银的愤怒就不打一处来,抡起手掌,毫无预告便掴了下去。
“啪……”
“砰……”
本暗自提防的阿真,在见她终于出手了,自然就要躲,可银儿是练武之人,出手速度疾快,哪里是他能躲得过的?这一掌,不仅把他掴痛了,连带把他掴翻在绿茵萋草之上。
“慢……”脑袋嗑出个大包刚起,阿真顶着脸颊火热第一时间后退仰脸,“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该死的****之徒,还有什么好说的。”明明就是只癞蛤蟆,凭什么让那么多淫物眷爱?殷银胸口律动起伏,一对波涛澎湃剧烈。
阿真手拖着屁股沿畔后退,每退一杵,银儿就进一步,见她如此的凶神恶煞,仿佛要生啃了自已一般,噔时吓的冷汗都流不下来了,呆愕的脑桨哗啦奔动,极快思索保脸之策。
“逃啊?再逃啊?”殷银寒气逼人,边走边捏响荑柔的手掌,她饶不了他。
死定了,死定了。殷大小姐这副寒冻样跟文会时如出一辙,那时他可是被打到吐血,今天真的是死定了。
“殷大小姐,有说好……呃?”拖屁股骇退时,手滑入畔边的水里,阿真一个错愕,转过骇目向湖水看去,原来他连连骇退,已退无可退了,身后就是水湖了。
等等!水?殷大小姐不会游泳,自已则是海底小蛟龙,只要在水里,他就是老大,就是诺万。
“殷大小姐,临死之前,至少让我先留下遗言成不?”想法一定,阿真强压住骇惧,不再退地从萋草上爬起,双膝微弯,神情无助可怜。
“遗言?”他这副无助可怜样,让殷银心里突来陌生的难受,身上的寒气瞬间收了,寒眉渐舒,话语虽然依旧僵冲,口吻的温度已回升了起多,“那就说说。”
“是是是!”阿真谦卑,唯唯喏喏低点了点,不动声色挪前一步,不见她有防备,猛地抬头,双臂往前一抱,纵身侧旁一跃,便朝湖里蹦了进去。
“卟通……”平静的湖畔不远,迎接下坠重物,大搓水浪激起,涟漪圈圈四散。
殷银被突袭了个猝不及防,冰冷来袭后,水底冷冽瞳眸内有着讶诧与疑惑,却没有半丝惶恐,与西夏古井里的怆徨失措相比,沉着冷静多了。
“噗……”力抱着娇躯,阿真美滋滋地从水里冒出头,嘴内的水一噗出,便嘿嘿对跟着这张冰冷绝颜笑侃:“怎么样,现在该听我的了吧。”
脑内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速度太快让殷银抓不住,只觉这个场景无比的熟悉,但在哪里有这样过,任凭自已如何的思索使终想不起来。
“听你的?”被扰回过神,殷银不咸不淡,声无平仄反问,臀部被摸,寒目刹时眯起,咬牙叱骂:“该死的东西,还不快把你的贼手拿开。”
在水里自已可是老大,阿真是有恃无恐,抚摸着久违的这具身躯,听得此叱,笑的极爽猛地把双手从水中举向天空,等待倾世人儿的尖叫及求饶。
“呃?”双手都举天了,阿真裂开的嘴巴卡住了,呆若木鸡愣看浮于跟前的殷大小姐,没有尖叫、没有慌乱,膀臂连划水也没有,就这么浮立于自已跟前。
“你……”哐当一声,阿真的下巴掉了,惊讶指着她自然就问:“……什么时候学会游水了?”
杭州水脉四通八达,家里这么大的湖泊,自懂事起,殷银就会游了,这本领须要学吗?只是不明白他怎么这么惊讶,蹙起柳眉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我的妈呀。”殷大小姐竟然会游泳,阿真的脸都吓白了,多呆半刻多半刻危险,哪里还顾得上回答,一个咕嘀急往水里底钻入,水下见到银儿竟是踏水保持浮力,猛地吞咽了一口沫液。着实见鬼了,银儿不仅会游,瞧这架式游的还很不赖,不是一朝一夕就可做到的,夏西古井里,银儿的惊慌失措竟然是装的?
“呃?”见癞蛤蟆突然钻入水内,殷银一惊,目光左右挪眺,湖面无任何人,正当要钻入水里逮捉时,不远处的岸畔突然响起一阵哗啦,一条人影极快从水面冲上了岸,连头都不回抡起腿部便往府门口狂奔。
“站篆…”好不容易逮到他,哪里能轻易就这么让他逃走,殷银划水往岸游去,扬声威胁:“再不站住我打断你的腿。”
犹如海对空弹道导弹咻跳上岸,双脚一落地,立马驾上那辆六管气缸筋斗云,五档一挂,油门一脚到底,撞死人都不停回嚷:“不站最多就断腿,一站连命都丢了,等银儿消气了我再来。”
“你……”刚上岸,听到这句吓话,殷银对不见跑不见人影的方向恨跺了一下脚,该死的癞蛤蟆,要她消气,没门!她一定要掴掴掴,狠狠的掴死这个无耻下贱淫贼。
撞死人都不踩刹车的阿真飓出了殷府,一路狂奔回到客栈,心头噗噗猛跳,因太过刺激,脱了湿衣,力气顿如让人抽离了,栽入床上呼声就大骤而起。
王可姑一行人暗自惊奇,不明白少爷到底搞什么?彼此相觑了一眼,便返回了各自岗位,夜宵无声拉长,黑暗往白昼继续延伸。
隔日清晨,天刚刚亮起,王可姑进房服侍阿真起更,打理妥当后,跪地磕头告辞了一番,便依依不舍向金陵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