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阿真咀嚼从她嘴里抢来的美味,凑过嘴笑道:“那我还给你好了。”
“不要。”殷银急忙捂住嘴,耳根红的发烫,羞瞥一边的白风擘和程妮,咬唇喃喃:“让人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白风擘非常的识相,扭过头裂嘴惊叫:“咦,姑爷,大小姐,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们怎么不知晓呀?”
“啪!”阿真想也不想抡拳往这个虚伪人类脑门赏下一暴粟,正要呸骂时,突闻一阵大力的拍门声。随后有人在喊:“开门,我知道你在家里,快开门。”
“呃?”听到公主大人的声音,声线还带着哭嗓,阿真愣转过头向大木门看去,布哥从缝隙一观,奔跑来禀:“少爷,只有宝公主一人。”
奇怪?这娘皮表子单独来干嘛?难道是来棒打落水狗物奚落老子?阿真想不通,皱眉思索期间,外面拍门呐喊越来越急,努了努嘴说道:“大门是不开的,有事让她走小门。”
“是!”布哥应声离开,往旁边的小门走出去,极快拍门呐喊声止了,随后小门出现了公主大人的身影。
阿真见公主大人衣着一样白服,头上还是别有守丧紫白叠布,赶紧站起身抱拳相迎:“哎哟!是宝公主呀,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周蒙蒙吸了吸酸楚鼻头,看着满脸谗媚的凶残之徒,咬着唇瓣静看了他半晌,也不支声,对着他的脸就这么看着。
阿真脑袋冒出无数问号,被她看的老脸极不自在,虚伪的笑脸有点僵,心里流汗暗寸:公主大人这么看着自已到底啥意思啊?
“呃?公……公主大人,若不嫌弃一……一起烧烤吧。”脑门流下一颗大汗,别扭之极赶紧找了个话题。
周蒙蒙随着他邀请的手掌往不远的一株树下观去,见着两女一男正坐于塾起的几块石头前烤着东西,恍惚神智回来,赶紧福身道:“多谢相……呃,林公子。”
“呵,不……不用谢,不用谢。”阿真是纳闷中的纳闷,抠破脑门也想不通公主大人到底要干什么,她刚才好像是要喊他相公吧?乖乖不得了,这娘皮的精神病突然又发作了吗?可别乱咬人才好埃
殷银早就看见了宝公主了,待走近时,观看这个公主的容颜,身躯娉婷婉美并不输自已,清妍绝丽的容颜牡丹犹逊三分,清雅似兰,又沉静如竹,容貌虽略输自已半分,可一身卷气又胜自已数分。
周蒙蒙自也见着殷银,走近之时顿失了颜色,但见此株眉不画而含黛,一如远山缥缈于云雾之中,翦瞳湖心般波澜,嫩腮雪融后春水,瑶鼻如柱玉挺而立,不点而朱的潋艳丹唇仿佛初雨桃瓣,嫩红有泽。只是此株眼神淡漠,不笑露七分冷性,像是孤傲又是淡世,煞是奇特,却真的是旷世奇绝。
仅只一番打量,周蒙蒙便知此株性子冷僻不喜与外人往来,赶紧按腰施福道:“蒙蒙见过小姐。”此是何人?他身边何曾有这么一株倾世绝艳呢?
公主对自已万福,殷银微愣,当然也按腰福回:“公主折煞,万不敢当。”
阿真早就想看殷大小姐与婷儿相福的场面,想想那个场面,自已差点喷血而亡,虽然公主大人的美貌不及婷儿,不过却也是个绝世美人儿,两人相福相见,棍棍突然不受控制翘起,老脸讷讷上前搂过殷大小姐的腰介绍道:“公主大人,她是草民元配,殷氏,单名一个银。”
周蒙蒙听得介绍,恍然大悟,原来是杭州首绝,难怪如此的天府之貌,微笑赞扬:“杭州绝艳殷小姐之名蒙蒙如雷惯耳,今日得以一见,真乃三生之幸。”
这个女人不要癞蛤蟆,今天又突然前来,殷银打量她,心里不爽,淡淡回礼道:“民妇有何名?有的也只是一副臭皮囊而已。 宝公主之名那才是名闻天下,曾听人言,呃……”殷银胸中没什么墨水,想了想扭眸询问阿真,“癞蛤蟆,宝公主是什么公卿呀?”
“什么叫什么公卿?”阿真呵呵捏了捏她嫩腮,微笑道:“是‘美人才调信纵横,非将此骨眉公卿’。”
殷银腮儿被捏,皱了皱雅致鼻头,心里却开心不已,点头道:“对,就是这个,宝公主之名那才真叫如雷惯耳。”
周蒙蒙见他们这般的亲妮,心里流过一丝异样,赶紧摇头笑回:“殷小姐过谦了,殷小姐之名扬遍五湖四海,蒙蒙闺阁之时,素有雷闻,苏州有‘新月如佳人,潋潋初弄月’;杭州则有‘巴东有巫山,窈窕神女颜’。此会无名?”
殷银压根不知什么新月弄月、巫山神女,只知晓癞蛤蟆都介绍她是元配了,这个宝公主还殷小姐、殷小姐这样唤她,还说什么蒙蒙在闺阁时,明明是她不要癞蛤蟆,现在却厚脸皮来说,是怕别人不知晓她曾嫁过癞蛤蟆吗?
想到这些,殷银很是生气,倾颜泛寒,讶异道:“原来宝公主嫁人了呀?驸马爷可真福气,民妇在此恭喜宝公主了,愿公主与驸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汗!阿真脑门滑下一颗超大冷汗,殷大小姐性冷,本就不善与人争执人,一般和她有仇的,她都一巴掌甩过去,让仇人贴于墙上当壁虎,不料今日竟然和公主大人斗了起来,着实开眼了,原来殷大小姐不甩人,用嘴也是让人当避虎埃
周蒙蒙被讥的耳朵发烫,轻窥了林阿真一眼,见他目光瞟于天上,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心头一悲,福身道:“林夫人,不知可介意蒙蒙与林公子相谈片刻?”
殷银见她这般哀求,心里自是不忍,淡淡回道:“宝公主说的是什么话,夫君要如何,妇人岂敢多嘴,您该问民妇夫婿才对。”
“多谢林夫人。”周蒙蒙福身相谢,转眸看向林阿真,见他仰头看天,故作观赏什么般,忍住夺门而逃的羞耻,万福道:“不知林公子可否与蒙蒙一谈?”
这娘皮表子果然神精病发作了,阿真听得这道含泪柔语,心里万分难受,从天宇收回目光,看着她想了片刻,左右她都不吃人,自已有什么好怕的?比手邀道:“宝公主懿诣草民莫敢不从,宝公主请。”
“多谢林公子。”周蒙蒙吸了吸酸楚的鼻头,客人自得在前,往大厅内走去。
自入大厅,阿真便见公主大人望着他呆呆出神,神态静谧,目光幽深,与往日的那种看茅坑里的蛆蛆大不相同。 被看的非常的不自在,掩饰嘿嘿笑了两声,道:“不知宝公主有何事要与草民说?”
周蒙蒙精神恍惚,被唤了一个回神,知晓自已望着他走神,双脸蓦地一粉,柔声道:“我可以唤你阿真吗?”
“这个……这个随……随便,随便,呵呵!”干!公主大人今天发的神精病怎么和以前不一样啊,这种神精病很难对付啊,一个弄不好,自已也会被传染的。
周蒙蒙目光幽幽,看了看他,赶紧转移眼眸凝视着桌上青瓷茶杯,缓缓询问:“阿真,你知晓吗?鳁鱼属盐海深鱼,成活率极低。一般渔民抓到很难运到金陵。后来有人发现,若在鳁鱼桶内放一条鲇鱼,情况却有所改观,成活率大大提高。你说这是何故呢?”
鳁鱼?阿真力抠脑门,头脑里找寻鳁鱼的下落,印像中二十一世纪的人好像叫沙丁鱼吧?这个问题,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怎么回答?莫非公主大人要他拍掌赞扬她博古通今吗?
“公主大人真是博学****,草民拜服之极,着实是太有才学,佩服佩服。”好吧,夸就夸,反正夸一下又不少他一块肉。
周蒙蒙静澜凝看他,微笑道:“阿真,你莫夸蒙蒙,在你面前蒙蒙无才亦无德,七出禁戒,样样犯全,只奈是天家之女,只得伤你名义。”
阿真听得愕然,呆头呆脑见她眉头攒到一起,神情羞愧,想要摆手说不在意时,又见她抬起脸蛋,漾起一抹很是羞涩笑容,道:“适才说鲇鱼能提高鳁鱼存活率,那是鲇鱼有眷家之性,它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就会急躁、不安,所以渔民便在好静的鳁鱼内放一条鲇鱼,这样鲇鱼就会急躁不安游过游去,打扰了鳁鱼的好静,那么鳁鱼一活动,肺里的氧气就充沛了,便不那么容易死了。”
阿真听得连连点头,额头三条黑条滑了下来,老脸抽筋拍掌大赞:“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今日终于学到一课,宝公主真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佩服佩服。”干嘛呢?怎么越听越危险啊?
周蒙蒙知晓他聪明,定能听得懂,然他却偏偏装不懂,耳朵极烫低头静默了一会儿,羞涩道:“阿真,我以前极其恼你,想想着实不该,你那晚对我说杀五皇兄自认无愧,你说的对,纵就是天家犯错亦也有罪,蒙蒙圣贤之书怕是白读了。”
老子有几个老婆了?婷儿、翩儿、悯儿、银儿,足足四个了,不知道再来一个会不会被枪毙半小时?公主大人求求你别这样子,尽管把老子当茅坑里的蛆蛆,尽管咒怨老子,能不能别这么凄风苦雨啊?阿真心里哀嚎,无话可说,装白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