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二十一世纪的事,阿真心情开朗之极,嘴角吮着浓浓笑意,瞥了一眼身后的两人,瞧他们恶脸皆处于崩溃 边缘,再给予最后一记铁拳问道:“你们见过蛔虫吗?”
蔡经治和王可姑处于恶寒边缘,突闻询问,自然想起拉过的蛔虫,很是恶心地皱起眉。“见过。”
“那吃过吗?”阿真再问。
“啥?”刹那间两人皆傻,双目瞠大,以为听错地弱问:“少……少爷,您说什么?”
“嘿嘿!”阿真撂起阴险笑容转身,徐缓扫看他们错愕脸庞,裂嘴恶心道:“海里也有蛔虫,这种蛔虫和咱们拉出来的蛔是一模一样,条条皆也是滑溜扭来扭去,用面粉搓了搓,往油锅里一炸,沾了酱油后,那味儿……”舌头伸出嘴唇,舔了舔啧啧赞道:“真是太棒了。”
“呕!”蔡经治和王可姑整齐抬手紧捂嘴巴,胃酸瞬间闹腾了起来,巨恶心地愣看前面的大王,难于相信,他竟然吃得下这么恶心的东西,这不等于自已拉自已吃吗?
“哈哈……”搞的他们连饭都吃不下,阿真哈哈笑道:“好了,让大家用小舟登岸,绝计不可毁伤到海田知道吗?”
“是。”巨恶心的两人赶忙应喏,飞快转身离去安排,随后卟通数声小艇水声响起,黑暗浪潮里,小艇回回来来了数趟,直到所有人都登陆了,海水也长了数十丈之高了。
阴曦下的泥滩上,布满月球表面疙疙瘩瘩,潮水未涨到这里,放眼尽处皆是狼藉,无数红脚蟹和牛屎蟹站于洞口亨受着潮湿海风,放眼观去密密麻麻,数也数不尽,望也望不到头。
“哟哟哟……”脚一踩在松软泥滩上,阿真就朝站于洞口前,指甲般大小的众蟹抡腿飞奔。安静在房子前亨受夜风的红脚蟹和牛屎蟹受惊吓,还到还没等他奔至,哗啦一大片小蟹皆回头钻进自已的****躲避。
没来过海 边,王可姑也是好奇之极,前一刻还密密麻麻的小蟹伫驻,随着脚步跨进前都不见了,扭头后眺一眼,刚才躲进洞里的小蟹们,不知何时又麻麻密密伫在洞口了。
三百多人跟在大王身后,瞧他这般开心,凶残恶脸不由的也露出些许缓和,王可姑好奇,抽出剑往一丘小洞挖掏,剑上蓦地站着一只钳脚巨大,一只钳脚小的咋舌的红脚蟹,手指一抓,好奇向返回的大王询问:“少爷,这只小蟹怎么这般奇怪?而且所有的蟹怎么都这般的小?”
“这是红脚蟹,只能长到姆指头这么大,不能吃的,剁碎了是鸡鸭的美味。”大海是阿真丈母娘,来到海 边,犹如回丈母娘家一般,真是自由自在的很。
时快到寅,潮水哗啦上涌,当所有人走上海护石沿时,后面的潮水也接踵而来,终于回来了,宝贝婷儿,我的小心肝,夫君终于回来了,哇哈哈哈!
夏周的冬虽然还没下雪,可各地都结起冰,再加上北风呼刮一扫,一股透心地寒冻从阿真后颈结霜到头发丝,平民粗衣虽厚,却没风绒雪麾来的暖和,有谁见过一个粗布麻衣的人背后还披麾绒的?所以……
“干!”头发都冻僵了,阿真双手插进袖里索索发抖,朝黑暗冷寥四下骂道:“没想到夏周也冷成这副鬼样。”
一路来听他骂了不下十次,蔡经治一行人戒默紧跟,王可姑步履紧追于后道:“少爷,虽然已入夏周地界,可登州偏北,寒冷与金辽也差不多。”
太冷了,阿真一声哟喝:“所有人跑起来。”话落,提步便开始奔跑,虽然喘了一点,渐渐却也开始暖和了起来。
一群人走走跑跑,在天曦放亮前,路过了数座渔村,终于抵达了海潮镇。海人家随潮涨潮落而作息,三百多人的浩荡队伍,一路来不免引来渔民百姓侧目,阿真自已也知道这么大批凶神恶煞若堂而皇之入镇,不免引起一阵轩然大波,说不定镇民们会以为从哪里来的土匪呢。
远眺天亮前的小镇百姓已是人来人往,他开口便道:“现在已安全了,小治和小姑留下来护送,其余就都回去吧。”
“少爷,您不回大理吗?”蔡经治疑惑。
“我现在还不能离开。”阿真摇头,转身对两人身后十个小队长说道:“一路不要惹事生非,速速回到大理,听明白了吗?”
“是!”十名小队长抱拳齐应,随后便转身往青州方向离开。
见大堆人远离,阿真满意点了点头,大步也往密州的这个潮海镇子跨入,馋极大喝:“走,咱们去吃顿美味海鲜大餐,回家喽!”
入了小镇,遍地可见扛着渔具的渔民,阿真身上虽没半纹钱,可身边却有两座掏不空的金山银山,钱财仍身外物,连人都是他的,那就更别论是这些身外之物了。
大爷步伐往最好的旅栈跨入,小二出来迎接,当闻大清早就要大鱼大肉,店小二不仅傻眼,还很鄙视地扫量询问有钱吗?阿真火一上来,想了不想就让小治掏出张千两银票让他找,随后掌栈终于现身了。
“公子大爷,公子大爷呐!”本以为也就来喝碗淡粥,店掌栈也不以为意,眼见小二哥脸庞突然哀下,捧着张千两银票来让他看,整个人都蒙了,人还没到,先哟喝起厨子把地上走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都上来,随后凄惨兮兮捧着大票躬身上前哀道:“太太太……太大了,小镇没银铺呐。”
瞧鄙视他的店小二和掌栈都哀了,阿真撂起嘴角嘿嘿呸骂:“怎么样,这下舒坦了吧。”
“公子大爷快坐,快快请坐。”手中大票被换回小票,店掌柜喜不自禁,又是躬身又是倒茶,今天总算见识到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了。
海鲜味甜,大爷一顿狠嗟,剔着牙大肚腩跨出了小小旅栈,随着天宇湛蓝亮起,阿真的心情越发好了起来,络绎来往小镇只见一名满是络腮胡子猥琐粗汉牵着马匹,由北往南穿梭,出了小镇翻跃上马,就是连番疾蹄。
晌午时分,三人终于抵达密州,密州是省城,热闹自是不在话下,连日狂奔,再寻了间上好客栈,酒足饭饱,当下去皮铺买了三件上好的貂皮袄,三人穿上,阿真生怕夜晚寒冷,又到兽皮铺购得件不透风熊皮衣罩在外,换下小治为他所购的上等马,装备齐全了,开始了千里归家之路。
阿真归心似箭,数日来餐风露宿,饿了便吃干粮,累了就歇于野外,他本不必这般艰辛,可想到婷儿惊喜的笑容,所有的辛苦都不算是辛苦,过了沂水、泗水、淮南东路未到,马匹折转向西,京东西路抵达,徐州巨大的城池蓦地放大于眼前,徐州到了,金陵那也就不远了。
数日来,阿真是一身污渍,如不是跨下还有匹好马,没有人会怀疑他就是名乞丐,尽管如此,在某一天的曙光下,金陵终于出现了。
金陵,说穿了也就是南京啦,不过古代的南京很奇怪,江宁府也有个南京、应天府也有个南京,不了解历史的人肯定被搞迷糊了。反正也就那样,只是皇都的这个南京比较奇怪,南京隔壁还有个东京,靠!跑岛国去了啊?实则不然,想想水浒里那个林冲,号称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所以这个东京,和岛国那个东京可相差的十万八千里去了。
金陵自古就是帝王之都,泗水、汴河恰似巨龙潜伏,紫仙山、腾龙山临江陡峭,犹如虎盘龙踞。古代人很奇怪,古代皇帝更奇怪,生时喜欢住在金陵,死后却想葬于秦川,实在奇怪的很,想不通。
“老子回来了!哇哈哈哈……”翻下马匹,阿真有说不出的跃雀,官道尽头那栋巍然屹立的巨大古城里面就有他的小肝宝贝,怎么能不震奋?
蔡经治和王可姑瞧少爷突然发作了起来,讷讷瞟看密密麻麻的往来商旅,瞧大量人流皆往他们身上射来有病目光,很是难为情上前小声道:“少爷,还是快入城吧。”
“嘿嘿嘿……”也看到来往商旅朝他投来怪异目光,阿真不以为意地嘿笑,转身对小治和小姑说道:“好了,你们身份特殊,不便进皇都,都回去吧。”
蔡经治和王可姑虽然觉的不妥,可夏周皇都就在眼前了,而他们少爷又是宰相,想来该是无碍吧,整齐抱拳点头辞道:“少爷一切小心,尽早归国与公主团骤,奴才告退。”
“去吧。”目送这两个一路来伴的男女离开,他一阵不舍,惆怅牵马往前走着走着,嘴角慢慢撂起一抹阴侧侧嘿笑。心道:慕容青印,救老子的这件天大功劳就按在你头上了,看在你是老子岳丈的份上,这次一定弄顶天下第一庄,外加武林盟主的帽子让您老高高戴着,千万要顶住西夏和武林人物的压力啊,喔呵呵呵!
站于官道上阿真撩声侧笑,笑的不成个人样,翩儿宝贝,阿真哥哥很快就去接你了,我的小心肝儿,哎哟我的妈,太肉肉了。
天宇大亮,巨大城池内熙熙攘攘皆是人,各行各业欣欣向荣,各店各铺五花八门,阿真虽说是相爷,可却是第一次进都,一手牵着马匹,一手抚摸胡杂,如刘姥姥逛大观园,又如土八路入了城,脖颈扭来转去,才一会儿就绕结了数圈。什么叫鼎盛和繁华?果然是皇都,单就是形色人群就能把人挤到流产,再从流产挤回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