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季之哭得两眼红肿，已经在他身边守了一个下午，一直伏在他身边怨声哭泣，“你就这么喜欢她，不过是毁了几幅画，你就伤心成这个样子，你既然知道她是一个妖怪，为什么还要喜欢她，她究竟有什么好？难道你以前对我说的话就从来不做数吗？你小时候说过要娶我，要不然家里怎么会为我们订亲，可是长大了你却说只是将我看做妹妹，我不信，你哄了我这么多年，忽然却看上别人了，居然要悔婚，你让我怎么办？让我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怎么办？你对她情深意厚，对我就半分情面也没有吗？苏大哥，你好狠的心，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要是死了，你让我怎么办？家里都劝我算了，可是我不肯，一心一意等你回心转意，可是你呢？你伤得那么重她都没有来看过你一眼，是我一直守在你身边，可是你醒来第一句话竟然是问她怎么样？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伤心？早知道你会为她挡，我又怎么会找了道士来收她，原来道士不是来收她的，差一点把你的命收走了——”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苏子仁醒过来，仍在一个劲地说着，“为什么你要画她，明明已经看不到了，还要画着她的像来睹物思人，我整日呆在你的面前你却不肯珍惜，你知道不知道我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快要死掉了，只要你愿意娶我，我什么都不介意，只要你还愿意娶我——”
苏子仁终于用力握住了她的手，沙哑地道，“季之。”
“苏大哥，你醒了？”
她慌忙地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你觉得身子怎么样？药已经熬好了，我去端过来。”
“季之——”
他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不肯松开。
她有些惴惴，“怎么了？”
“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什么话？”
她悄悄把目光移开，指尖缩在衣袖里发颤，听见喘息般的声音飘到耳朵里，“是你找的道士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