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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强盗小贼(一)

独孤一郎和小白走在街上,路上行人纷纷远躲。狼心狗肺,狼子野心,狼烟四起,狼在他们心中早已狼狈不堪。独孤一郎进入客栈,找个位置坐下,四周人毛骨悚然。过了良久,一个胆大的小二才过来招呼他。

小二捏着嗓子道:“客官要点啥,本店上好的仙醪酒,客官来点?”独孤一郎道:“除了鱼,能吃的都来点,仙醪怎样。”独孤一郎吃了五年的鱼,是有些烦了。小二道:“包你喝过忘杜康。”“好,先来两大坛。”小二吃惊道:“客官莫要胡说,一大坛是十斤,两大坛就是二十斤,客观喝不完的。”小二不住摇头。一郎道:“那我就喝完再走。”“真怪”小二转身去取酒。

两大坛子酒摆在桌上,小白高兴的跃上桌,张口咬向封布,一头扎进酒坛中,咕噜咕噜狂饮起来,不一会伸出头,咬住坛口一下甩出去。‘乓’的一声酒坛摔成碎片,坛内滴酒不剩。小白高昂起头,朝天叫喊,吓得周围人四腿发抖,哪有心事吃饭。旁边一人打颤道:“妈呀,不喝酒的人我见多了,喝酒的狼我还是头一次见。”喝酒的狼,恐怕他们连狼都没见过。

独孤一郎伸手拔开封布,小白闻到酒香,又过来抢独孤一郎的酒,独孤一郎拿起酒坛躲过,道:“小白,这坛是我的。”小白全不理睬,双眼直盯着酒坛,简直是个酒鬼样。

于是一人一狼在客栈中来来回回,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却没碰到客栈内一人,打翻客栈內一物。小白紧追着独孤一郎不放,独孤一郎笑着道:“怕你了还不成,头一次喝酒竟是这种狼样。”将酒坛轻放在地上,小白前肢在地上饶了两下,头扎进酒坛里,一会儿一坛酒又下肚中。小白毫无醉意,只不过白肚皮微微胀起。

酒饭过后,独孤一郎带着小白刚往外走,忽听小二喊道:“大爷,你还没给银子。”旁人听着都吃惊:真是要钱不要命的祖宗,这种人的钱都敢要。独孤一郎道:银子是什么。”小二道:“银子就是银子,大爷,你不能赖账啊!大爷。”

独孤一郎从未下过惊鸿山庄,山下又独自一人住了五年,他于人间事情不全懂,也不是全不懂,银子何物,他是真不知道。独孤一郎道:“我没你要的银子。”小二怒道:“没银子你还吃那么多,喝两大坛酒。想吃霸王餐,走走走,抓你去见官。”

独孤一郎道:“等一下,什么人的银子多,我去换些来。”店内笑声满堂,一人道:“这人长得不错,就是脑子不好使。”又一人道:“贾财主的银子多,就怕你用命都换不来。”独孤一郎不明白他话中之意。独孤一郎道:“不换,那可取吗?”一大汉道:“竟是不义之财,鱼肉乡里所得。”独孤一郎道:“我今晚去取些来,小二你稍等半日。”小二道:“你真是傻子吧,贾财主的钱是你能取的。”独孤一郎笑了笑,打听清楚贾财主的住宅,带着小白走了。

皎月当空,一泓清辉给大地铺上霜雪。独孤一郎正躺在贾财主家大院的屋顶上,小白坐在他身旁,郎与狼一起仰望月空。

‘咔擦’一声从院子东角传来,像是树枝折断的声音,独孤一郎内力深厚,耳观八方,知有人和自己一样打这混蛋财主的主意。独孤一郎见小白蠢蠢跃动,连忙按住小白的头,轻声说道:“小白,别出声。”小白点点头,独孤一郎望去,隐约中看见一身穿淡蓝衣服的人越墙而入,蹑手蹑脚,看样子是个小贼。

小贼往院子里走没几步,突见黑暗中几点绿色光芒闪过,恐怖异常。小贼‘狗啊’大叫起来,吓得独孤一郎一抖,院子里迅速长满了灯,转眼间院内密密麻麻站满了人。独孤一郎哭笑不得,心想:哪有贼怕狗的,就这胆量也出来混。”

人群中一人睡眼惺忪,身材肥胖,那人道;“你奶奶的,胆够肥啊,偷到老爷家,给老爷我绑了。”三五个家丁扑了上去却碰不到小贼,屋顶上的独孤一郎一眼瞧出小贼的武功不高,只是较会闪躲,脚下步伐其妙迅速。院内的狗‘汪汪汪’大叫,吓得小贼乱了步伐,转身回跑,想要逃走。

独孤一郎道:“小白,看你的。”小白一声长嚎,像雷声,如电击,震得四方狂风起。小白从屋顶上斜跃下,将一条狗按倒在地,张口就咬,一时间竟咬死三条大狗,剩下几条走运的狗纷纷向墙角趴去,哼都不哼一声。

院内的人见小白陡然从天而降,一时慌乱竟忘记捉贼,又见小白凶悍,都吓坏了胆。小白昂首挺立院中,如战狼般,没一人敢靠近它两丈内。良久,那个肥胖的贾财主叫道:“谁把这畜生打死,老爷我重重赏他。”家丁一听这话,纷纷超出家伙,围起小白,小步小步向前逼拢。

独孤一郎忽然起身,“谁敢动我的小白”。从屋顶上轻飘飘的飘下,飘得太慢,像是羽毛做的人。小白跑独孤一郎跟前来回蠕动,独孤一郎蹲下抱着小白的脖颈道:“贾大爷,我与你谈笔交易如何。”贾财主叫道:“你们怎么还站着,动手啊,要我动手不成”。他‘不’字刚出口,独孤一郎手一挥,七八个家丁倒在地上。

独孤一郎大怒道:“你不想谈是不是。”贾财主见他手一挥,不知施了什么魔法,七八个家丁倒地,双腿一抖,颤声道:“谈,谈,有事好好谈。”独孤一郎摇头道:“时间已过,我不想再谈。”地主双腿一软,站立不住跪倒在地,哭嚷道:“大侠,你行行好,发发慈悲,怎样谈,你点点头,我绝不摇头。”独孤一郎看他熊样,刚才作威作福,现在哭爹喊娘,越看越想笑。

独孤一郎道:“好,小爷我就做会好人,以命换钱,你干不干。”贾财主急忙道:“我的命值多少钱。”独孤一郎哈哈笑道:“你到不笨,看你这富贵相,一千两不多吧。”贾财主道:“不多不多。”赶紧吩咐下人取出一千两银子给独孤一郎。独孤一郎包好银子道:“以后别干坏事,不然一万两都救不了你的命。”贾财主道:“大侠,我从未干过坏事啊,多年来我一直造福乡里,我。”独孤一郎‘嗯’的一声,贾财主点头哈腰“是,是。”

独孤一郎与小白刚出门外,忽听一人喊道:“等等我。”独孤一郎回头见一身穿淡蓝衣服少年站在门口,年纪与自己相仿。独孤一郎道:“原来是你这小贼。”少年走到独孤一郎身旁道:“我是小贼,你就是强盗,妙得很啊!”

独孤一郎适才专心敲诈地主,没留意这个小贼,如今小贼站在他身边,他朝小贼面容望去,不由吓得一惊:目送秋波,面如桃花,眉似墨画,鬂若风裁,天生公子相,哪是小贼貌。独孤一郎心中叹道:“世间竟有这般娇美的男子。”

小贼道:“你武功不错啊,教教我好不好。”独孤一郎回道:“三脚猫功夫还去当贼,武功差也就算了,还害怕狗。”小贼辩道:“我不是贼,我的银子被人偷了,我向他借点,仅此而已。”独孤一郎嗤之一笑,再也不理他,带着小白回道客栈。

独孤一郎将一大包银子往桌上一扔,沉甸甸的差点没把桌子砸坏,小二打开包,银光外泄,刺得他头晕脑胀。小二望着独孤一郎,脸上肌肉抖动,说不出话来,他打八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独孤一郎道:“愣着干什么,快去拿两大坛仙醪来,菜除了鱼,能上的都上。”小二见闪闪发光的银子,连忙照他的吩咐去做,生怕招待不周,吃了苦头。

这时那身穿淡蓝衣服的少年走进客栈道:“小二,两大坛仙醪酒,菜除了鱼,能上都上。”他说的话跟独孤一郎一模一样。”小儿过来道:“客官,你吃的了吗?”少年道:“有人请,你管不着。”小二道:“谁这么大方,你不是来白吃白喝的吧。”少年指了指独孤一郎道:“他。”小二‘唉’的一声“你要的马上就来。”心里盘算着又一笔钱到手。独孤一郎望了少年一眼,一锭银子向小二掷去。

少年坐到独孤一郎的桌子上,独孤一郎一把将他推起来,说道:“这是小白的位子,你快让开。”少年道:“小白,你说的是那头狼,它在哪,让我见见。”独孤一郎讥讽他:“你连狗都怕,还敢见小白。”少年道:“你怎能这么无知,饿死的一定是瘦子吗,怕狗的也不一定怕狼,我倒觉得小白很可爱。”独孤一郎端起酒杯,少年迅速抓住他的手腕按下。少年道:“想喝,我陪你喝。”独孤一郎笑了笑:“你,你先喝过小白再跟我喝。”少年脸现惊疑之色,道:“小白也喝酒。”随即端起一碗酒走到小白跟前说道:“小大哥,我敬你。”举手投足间洋溢着顽童之态,可爱极了。小白望着他手中的碗,哼了一声,头一转扑向酒坛,扑通扎了进去,吓得少年傻乎乎的瞪大双眼。

客栈内又稀稀松松走进六个人来,其中一人大喊道:“哎呦喂,不得了,好大一条狗啊!”又一人道:“你个笨蛋,哪里有狗,明明是狼。”“不对不对,狼都长在深山老林里,怎会在这里,是狗是狗。”“错了,你个笨蛋,谁告诉你狼都长在深山老林里,万一是家养的呢?”一人拍了拍小白屁股,喊道:“你是家养的,还是野生的。”小白头一出,双眼发着幽幽凶光,吓的那人往后退了一步,叫道:“好凶好凶。”

六人找一桌子坐下,继续谈论道:“贾员外请我们捉一个身边带狼的人,人都走了一晚,上哪去找啊。”“都怪二哥,死吹自己武功高强,摊上这事。当务之急,我们应尽快上雪影峰。”“算了算了,我们想个办法看怎么找。”六人围桌而坐,托耳扰腮,半天一点动静全无。

突然一人拍桌而起,吓得其余五人一抖。五人中一人道:“你想到办法了。”“没有。”“那你站起来干嘛,你个笨蛋。”站起那人道:“我突然想到我们要找的是不是那头白狼。”他手一指,五人朝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哪有什么狼影。“对,一定是他,他跑哪去了。”

原来独孤一郎见着六人走进客栈,瞬间感到很面熟,一时却也想不起他们是谁。当听到他们谈话,‘你个笨蛋’‘你个笨蛋’口头语一个接一个迸出,独孤一郎心下一喜:是天山六魔怪这六个小丑,我正要找他们,他们到懂我心思,自己送上门来。我且好好耍耍他们,再报当年师父之仇。“于是趁着六人不注意,悄悄带着小白离去。

蓝衣少年见独孤一郎离开,也紧随他而去,独孤一郎加快步伐,少年也加快步伐,追着不放。独孤一郎只用三层力气,少年勉强能跟上,小白一只同独孤一郎并肩而行。时间一久,少年功力不足,气喘道:“等等我,你眼瞎啊。”独孤一郎转身道:“我又没让你跟,小贼,饭也请了,酒也喝了,为什么还跟着我,你想怎样。”少年道:“我不是小贼,你敲了人家一千两,请我一顿饭就想过去啊。”独孤一郎笑着道:“小贼,谁让你没本事,腿都伸进人家院子里还得不到东西。”少年也笑道:“强盗就是强盗,一点不讲理。”独孤一郎问道:“谁是强盗。”少年道:“人都跑到人家院子里威胁人家,还不承认。”独孤一郎道:“我怕你了,银子都给你还不行吗。”少年道:“放心,我才不稀罕你的银子,你是强盗,我是小贼,很般配啊,我们结拜如何。”独孤一郎道:“怕你啊,来啊!”

两人折下树枝插在地上,八拜成为兄弟。独孤一郎说出年龄生辰,少年一听独孤一郎比自己大,眉头一皱,不情愿的说出:“巧了,我与你同年龄,仅比你大三天。”独孤一郎道:“贼眉鼠眼,还想骗我,以后你就是我的贤弟,你叫什么名字。”“水震”。独孤一郎道:“难听死了,我还是叫你小贼贤弟。”水震‘呵’的一声“那你叫什么。”“独孤一郎。”“难听死了,而且太长,我还是叫你强盗哥哥。”两人相望,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