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浪子萧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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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结局。

风。

风一阵,雨一阵。

风来时悄无声息,雨来时山雨未来风满楼,狂风肆虐。

压抑的天空,似乎即将不在压抑。

大雨即将磅礴,也将洗礼。

洗礼一个人的心,洗礼一个人颓废的心。

那就是。

阿三。

独臂鹰王静静的看着夜空。

熊笑道:“你在想些什么?”

独臂鹰王道:“我在想什么男人可以配得上风三娘?”

熊笑道:“有一个人。”

独臂鹰王道:“谁?”

熊笑道:“他叫萧三。”

独臂鹰王道:“为什么不是我?”

熊笑道:“你认为呢?”

独臂鹰王道:“呵呵,我觉得我倒可以配得上她。”

熊笑道:“可惜她注定不属于你。”

独臂鹰王道:“属于萧三?”

熊笑道:“不错!”

独臂鹰王道:“为什么你如此肯定?”

熊笑道:“因为萧三已不是曾经的萧三。”

独臂鹰王沉默,在茅屋内看着夜空,茫然。

熊笑虽是笑,可是笑的确是耐人寻味。

夜。

已无月,甚至于没有繁星。

风三娘看着阁楼,不知想些什么,心里一阵踌躇。

大老板依旧看着手里的一锭金子。

风。

刮。

刮得越来越烈。

悄无声息的,一群杀手悄然而至。

一个人带领着。

只出三剑的人,汇三川。

杀手群集。

尽皆黑衣。

夜幕下的黑衣人。

肃杀。

即将在大雨磅礴之下。

阿三。

瞳孔不再是涣散。

时至今日,也无需掩饰,亦或是他本名叫阿三,亦或是萧三。

此时此刻也无需分清。

烟斗已经悄然折断。

里面藏着一柄漆黑如墨的萧。

萧最前方确是一群人。

酒坛早已破碎。

巴掌大小的墨萧。

惟今。

执萧以默。

沉默中不是死亡,就是爆发。

沉寂了许久的萧三,历经七个月。

已压抑的太久。

萧静静的指着前方。

十七个杀手,已是轻微的移动。

齐刷刷的亮出了兵器。

纵使是深夜,也极其的耀眼。

纵使不耀眼,也依旧“耀眼”。

因为耀眼的刹那后,不是继续辉煌,就是迅速的跌落。

十六人的结局已经注定。

一萧。

十六剑。

没有多余。

地面。

十六具尸体。

余留下练剑经的汇三川,会穿三刺的汇三川。

缓缓的汇三川道:“你还活着。”

阿三道:“替代品依旧活着,请叫我阿三。”

汇三川道:“你是个浪子。”

阿三道:“所以我留下你。”

汇三川道:“你真的如此的自信?”

阿三道:“因为我喝了六十八坛酒。”

汇三川道:“而今你不喝了。”

阿三道:“我留下你只问你一句话。”

汇三川道:“说。”

因为他已经知道阿三亦或是萧三想说什么,所以回答的简洁、有力,仅仅一个字,确是杀机毕露。

阿三缓缓道:“你想怎么死。”

简约、直白,此时此刻确是无边的霸气。

汇三川道:“我要你死。”

剑经三剑,已经穿刺三次。

可是。

剑剑已空。

三剑。

依旧三剑。

一剑咽喉。

一剑小腹。

还有一剑,那就是心脏。

大雨依旧的下着。

洗礼着小道,洗礼着鲜血,洗礼着十七具尸体,洗礼一个人的心。

并不茫然。

纵使错过,或是过错,终相遇。

甚至于那冒充的萧三已经做好了准备。

选的地方是丰泉镇的东来客栈。

八坛酒。

他辉煌了七个月。

可是也败过一次。

败给了熊笑。

客栈内,没有人。

多了七具尸体。

纵使他将要死,也要有人陪他死。

可惜。

他做了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所以已不可挽回。

黑衫,短衫,黑裤,黑靴,外加一柄黑萧,随着浅浅的脚步声,入了他的眼。

睁开了,他迷茫,因为来人与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来人。

阿三。

阿三望着失落的萧三。

竟然“无辜”般的笑了。

道:“你好,萧三。”

萧三道:“你是?”

阿三木然的道:“请叫我阿三。”

萧三道:“你好,阿三。”

继而道:“这还有一坛酒,一起喝吧!”

阿三木然的道:“不,还应该加七个人。”

本已木然的萧三,望了望身后的七具尸体,道:“不,应该是我们两个。”

阿三木然的道:“不,应该是你一个。”

萧三笑道:“怎么丰泉镇的镇的烈酒不好喝吗?”

阿三道:“好,好喝。”

萧三道:“为什么你不喝?”

阿三道:“因为我不愿陪一个死人喝酒。”

萧三没有动怒。

喝着酒,喝完了酒。

久久。

才放下酒坛。

一个人喝了八坛酒,已是不可能。

可是他喝了八坛,又是可能。

此刻的他,像极了废物的阿三。

纵使麻木,向来骄傲的他,漠然的出剑。

那是一柄剑,一柄骄傲的剑,握在一个骄傲的人手里的一柄剑。

快,一闪而逝。

快若是永恒,那就是极致。若快不是极致,那终究是一闪而逝。

一闪而逝的剑,最后照耀了刹那。

继而黯淡无光。

因为地面的尸体多了一具,变成了八具。

而那黑袖、黑衫的尸体,中了八剑,砸倒了与砸碎了八个空酒坛。

从那后,阿三替代了萧三。

而阿三就是萧三。

依旧极轻的步伐,东来客栈的门缓缓的关闭。

因为地面上多了一张人皮面具。

一个始终洋溢着微笑的俊秀脸孔,出现在大街小巷。

他未在炫耀,可是有人惊呼不断。

“萧三?”

“是萧三?”

“他还活着?”

纵是惊呼不断。

依旧没有阻挡住萧三的脚步。

因为他要用十一锭金子去“赎回”他心爱的女人,一个等了他五年的女人。

辛酸往事。

又何须再提。

冬回楼。

依旧是阁楼。

风三娘早早的翘望。

终于她望到了那个她口中的“那个薄情的男人”。

依旧当初,依旧盼望。

只不过唯一改变。

那双俊秀的脸,平添几分成熟。

一向冷漠的眼眸,变成了几分喜色。

一撇胡须,拉碴的胡须,确是随意的铺在下巴下方。

若是一个女人,会把他评价成:“一个很随意的男人,一个不懂得打扮的男人。”

若是还有永恒这个词语,那么现在就是。

“你这个薄情的男人”风三娘脱口而出。

萧三道:“我回来了。”

胖老板的手里多了十一锭金子。

大老板笑了笑,恭敬的说道:“老板”。

简约的一句话。

大老板褪去了华贵的衣衫,一袭短袖、短衫,赫然就是一个马夫。

马夫沉默不言,不做打扰。

萧三道:“我就是个薄情的男人,让你等了这么久。”

风三娘手里多了一个匕首。

道:“我说过我会杀了你。”

又道:“曾经你说过,你不是萧三,可是如今却又是,你真是个薄情的男人。”

萧三道:“呵呵,我记得我说过我会娶你。”

风三娘道:“你有很多女人,不止我一个,却又让我等了五年。”

匕首已经刺出,似是已经收不住。

萧三不缓不慢的闭上了眼。

匕首刺空,不是风三娘不是个高手,也不是风三娘心不狠,而是因为萧三那句依旧不缓不慢的话:“其实从始至终,我只爱过一个叫做风三娘的女人。”

匕首收住,依旧是一句不换不慢的话:“而且,从始至终,我在那个经常说着”你这薄情的男人“的那个女人等待期间从未碰过任何一个女人。”

匕首滑落在地上。

唯美。

月儿高照。

两道人影。

幸福。

雨止。

平安城。

平安巷。

早早的等待这十七位高手。

一袭白衫。

十七柄剑已经蓄势待发。

剑光、剑芒、剑意,杀气,一概不缺,唯独缺了一个人,萧三。

等。

无需太久。

因为萧三没死。

三个月足够处理很多事。

玉修罗。

那位熊笑身旁那位极其漂亮的女子。

三人。

熊单斗。

熊笑。

熊笑对师傅道:“师傅,乐斗大师到底是什么人?”

熊单斗道:“他是一个比师傅还矮的人,是一位不怎么出现的人物,都叫他乐斗大师,有争斗的地方就有他的身影,可是能看到他真面目的,只有寥寥几个,很庆幸,你师傅我就是其中一个。”

熊笑道:“为什么师傅要找他?”

熊单斗道:“只因为他是独臂鹰王的师傅。”

三人,沉默不言。

走着。

缓慢。

确是目的明确。

那就是平安城。

平安城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江边。

一位老小孩,垂着钓,带着斗笠,浅绿色的短衫,清黑色的长裤,半挽,亦或是无需挽,因为那已是略短的“短裤”,黑色的布靴,整个人朴素。

老者旁,独臂人,矮胖。

独臂鹰王道:“师傅,你看萧三还能活吗?”

老者抚着长长洁白的胡须道:“呵呵,他能活。”

独臂鹰王道:“师傅,能否出山帮我除了他?”

老者目光浑浊,似是没看见,耳朵又有些听不清,又似乎没听见。

道:“呵呵,鱼儿上钩了,可是鱼儿又跑了,可惜,可惜。”

飘然而去。

独臂鹰王不解,一向钓鱼从未失手的师傅,今天怎么了?

仔细一看,原来鱼钩是直的,确是锈迹斑斑。

他已傻眼。

山间小道。

三人,成了四人。

玉修罗道:“既然两位前辈再此叙旧,晚辈就不再叨扰。”

熊笑也是辞别,挽着玉修罗的手,悄然退去。

熊单斗道:“你个小娃娃,还来找我?”

老者道:“我姜笠何曾怕过你,我依稀记得你可是输了一百零一次。”

熊单斗笑笑道:“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不过你怎么看?”

姜笠道:“年轻人的是,自然是年轻人来解决。”

熊单斗点点头。

就此絮叨一阵阵。

望着挽着手的熊笑二人,独臂鹰王心里却是极其的不是滋味。

可是在江湖上磨练的脸皮已经足够厚,谁又看的出。

三人悄悄向平安城进发。

路上。

本有话。

已是无话。

十七柄越发的蓄势待发。

哒哒的脚步声不再这样。

寂静的平安巷只有十七个人。

而今却聚在一起。

人确是来了。

不再遮掩的剑意聚在一股,仿佛示威,亦或是挑衅。

越来的越广,越来越深。

十七人的剑光浮动,剑微微的拔出。

不再收敛。

肆意。

越发的肆意。

因为他们知道萧三已经来了。

可是他们错了。

来得不是萧三。

是费一剑。

十八人站在一起。

剑微微的拔出。

静静的等。

等那个江南第一剑萧三。

马蹄响了。

又忽的静止。

一个人,一支萧,执萧。

萧三。

十八人目不转睛的看。

这一看却是永恒。

下一秒。

多了十八具尸体。

熊笑,玉修罗呆滞。

萧三远去。

可是呆滞的二人没有注意到,他俩身边少了一个人。

湖边。

次日。

残阳。

两个人。

两个男人。

一个独臂,一个是萧三。

独臂鹰王道:“你来了。”

萧三道:“我来了。”

独臂鹰王道:“你还是来了。”

萧三道:“因为你约了我。”

独臂鹰王道:“因为一个女人。”

萧三道:“我的女人?”

独臂鹰王道:“不错,可她注定会是我的。”

萧三笑了笑。

何须多言。

战。

三十六串残影,每道残影携带着三十六剑。

风一般的速度。

纵是鹰王鹰爪功再奥妙也是终究败了。

逃不掉的他,还是逃了。

因为那个矮小的,叫做姜笠的老头。

远处三人笑嘻嘻。

携带着满身伤痕的鹰王退去,似是散场。

萧三道:“前辈,来得早。”

姜笠道:“来得不晚。”

萧三没有打扰继续听。

姜笠道:“若是来得晚,我就少了一个徒弟。”

又道:“此事不愿你,否则,我必取你性命。”

萧三道:“前辈,还是如此护短。”

话毕,姜笠已是消失,远处悠悠传来,似是小童般稚嫩的声音,曰:“记住我叫姜护短。”

萧三笑笑。

残阳。

萧三,风三娘。

携着手。

缓缓的走进舟内。

向远方划去。

从此隐居山林,将要过着令人羡慕的日子。

无争无扰才是萧三的心愿。

与萧三相伴在一起才是风三娘的心思。

反观萧三又何尝不是如此?

残阳。

撒照江舟。

萧三。

执萧。

浪子。

非吹非奏。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