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那善良的老妈打我,总不知道该打在哪儿,拿着小拇指粗的小白杨条儿追的我满屋里跑,后来,追的次数多了,我摸着点门路,只要我跑到大门外,跑到巷道里,我妈是不会追出来的,所以只要我干了坏事,瞥见我妈拿起那可怜兮兮的只有我小拇指粗的小白杨条儿,我就拼了命的向外跑,然后看着我妈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心里乐得直开花。
后来,我初中400m赛跑跑了个第二,还应该得益于我老妈。
我妈是个理发师,小时候逢年过节的家里人满为患,看着我妈妈手起刀落的样子,年轻的我那个羡慕啊,当然,还是有脑袋让我一显身手的,比如说邻居妹妹。
一天,邻居婶婶把她那宝贝女儿琪琪带到我家,让我带着玩玩,她和我妈妈上街去了,我看着琪琪圆嘟嘟的脑袋上黑油油的头发,我的小心眼啊,乐的可以挤出蜜来,我小鸡琢米般点着脑袋,说,婶婶你放心好了。我妈凑着我耳朵说,我一点儿也不放心。
我趴在门上看她们走远后,反锁大门,然后摞两小板凳儿,小心翼翼的从定柜里取出我妈妈那家当,很专业的一手拿剪刀,一手拿梳子,胡乱的剪了几刀,感觉瘾过得差不多了,开始拿小刷子扫剪掉的头发,我挺着小身板,专业的不像话,接着,我愣眼了,不好,一个坑。
老天,我皮还没痒痒。我顾不得琪琪看着<天线宝宝>拍着手喊着晶晶姐姐,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可怜的娃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那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怎么把那坑填平,突然,我灵机一动,找出我妈妈做针线活儿用的针,何不把它补起来?天助我啊,我瞄准针眼,一下子就穿进去了,我捡起地上的头发放到那坑里,忙活了一阵子,终于将那坑“缝“起来了,我迅速打扰完作案现场,窝在沙发里静静的等妈妈们回来,天知道,等待多急人,
傍晚,她们终于回来了,婶婶高兴的领着宝贝儿回家了,还不忘:晶晶姐姐再见!我心里嘀咕,不见多好。
我傻笑着大气不敢出,过了一个时辰,我妈做着饭,我看着电视,嘴里吸溜着辣条儿,将那事忘得一干二净。
这时,我那婶婶领着琪琪走进家门,我一惊,咦,坑怎么又出现了。我妈就是我妈,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拉过我,对着我一顿打,打的我那婶婶都看不下去了,我哭的稀里哗啦的,一抽一抽。晚上睡觉,我那善良的老妈看着我露在被窝外的脑袋,那做贼心虚的样子,哭的比我还凶。
后来,我那小妹妹就理个2cm的发,每当看到她顶一头小刚针似的头发跑来跑去时,我心酸的,真想掴自己两个嘴巴子。
这件事,让我着实安静了好几天,我妈高兴的摸着我的脑袋儿,摸得我后脊背发凉,我本来就是好孩子啊。
我们这边,地种的不多,可也忙,我妈妈虽说不放心,可又不得不留我在家,我总是玩一大会,然后恋恋不舍的告别小伙伴儿赶在父母回来前假装写作业,可那天,情况没那么良好,我发现后院门大开着,我老妈的鸡们正在我妈的西红柿园子里呢,我好不容易弄进后院,一个、两个......,咦,还差一只,我刚进屋子,发现一只居然在这,这还了得,我使劲赶,不一会儿,屋子乱七八糟,我累的不行,它居然神气活现的飞上了橱柜,我本来脾气就不好,又一急,顺手拿起地上的脸盆往上一扔,鸡下来了,随之而下的还有脸盆,那时我们家家户户都用那种瓷的,特怕摔的那种盆,可想而知,那盆多可怜。一时之间,我竟有点慌神,可我是谁啊,老手啊。
我妈妈回来,我赶紧向她报告“鸡“的罪行:妈,大公鸡飞到橱柜上把你的脸盆打坏了,说完,我还可怜兮兮的把脸盆拿给我妈看,我妈拿起盆没看5秒,对着我一顿好打,我妈知道鸡没那么大本事,我边哭边挣扎:大公鸡的错,也打我啊,不公平!
哭声还未平息,我妈看到了满目狼藉的西红柿园,又打。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