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唐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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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反攻之前的那些事儿

回纥和唐朝的关系本来就很好。葛勒可汗见天朝居然派来了这么高级的使者,而且还带着那么多的金银财宝,开心得要死。他当即一口答应,不就是借兵嘛,没问题。但是呢,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敦煌王得娶我的小姨子。

两口子整日里喝酒、赌博,玩得那叫一个high,也不嫌腻歪。寻常百姓这么做,那叫恩爱,那叫和谐。可是,第一家庭也这么做,对于国家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杜甫说,房琯是国家重臣,不能因为小过就置他于死地。肃宗听了,暴怒,你爷爷个嘴儿,你真是个书呆子,七万大军死伤四万,还是小过,当即就将杜甫贬为华州司功参军。

肃宗对李璘的感情非常之深,既把他当弟弟,也把他当儿子,疼得不得了。可是,现在,这个好弟弟却在他的心口重重地捅了一刀,把他扎得生疼生疼的。

(一)

此次危机充分暴露了灵武政权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兵力严重不足。

我们不妨算一笔帐。肃宗手下是没有多少人马的。他老爹给了他两千人马,一路上连丢带跑,到了灵武的时候,恐怕都不足千人了。灵武本地估计也不过三五千人。没有足够士兵的皇帝便不是皇帝。所以,肃宗登基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拉拢郭子仪等军队实权派人物。后来,郭子仪带来了五万,金吾将军马璘带来了两万,安西行军司马李栖筠带来了七千,河西节度副使李嗣业带来了五千。这些人马加起来,也就是八万两千,我们勉强将其估算为十万吧,除去为肃宗看门护院的,再除去防守城池的,可动用的也就是个四五万人。想凭四五万人打败安禄山的叛军,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这个问题灵武君臣都意识到了。但是,想出解决办法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郭子仪。

郭子仪回来后给肃宗上了一道奏章,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肃宗看完了之后,差点把脑门儿都拍肿了,朕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郭子仪所提的方案就是:请回纥出兵援助。

所有人都觉得好。因为,这个方案有戏,可操作性强。为什么不请吐蕃,而请回纥呢?因为,在帝国的诸多友邦当中,回纥和唐朝的关系是最好的。这种友好的关系不是在一天之内形成的,而是一百多年来双方互帮互助、唇齿相依的深厚情感的沉淀。

回纥就是今天维吾尔族和裕固族的祖先,她原本是九姓铁勒的一支。所谓“九姓铁勒”,根据《唐会要》的记载,就是回纥、仆骨、浑、拔野古、同罗、思结、契苾、拔悉密和葛罗禄等九个活跃在蒙古大草原之上的游牧民族部落。最初,回纥活动的范围大致在仙娥河和温昆河流域,也就是今天蒙古人民共和国的色楞格河流域和鄂尔浑河流域。

我们都知道,在隋朝时期和唐朝初年,草原上的霸主是突厥人。那时的回纥还只是一个小部落,只能屈服于突厥汗国的统治。唐朝建立以后,回纥便试图与帝国取得接触。贞观三年(公元629年),回纥第一次入朝,还给唐太宗献上了他们的土特产,双方正式建交。

第二年,也就是贞观四年(公元630年),唐朝大破东突厥,把回纥从异族的统治之下解放了出来。但是,好景不长,薛延陀汗国又继续称雄于漠北。回纥无奈,只得继续臣服于薛延陀。

贞观二十年(公元646年),忍无可忍的唐太宗发了飙,联合回纥对薛延陀下了死手。薛延陀政权就此从历史上除名。回纥首领吐迷度主动派人和唐朝接触,并且发自真心地表达了自己的愿望:“延陀不事大国,以自取亡,其下骇鸟散,不知所之。今各有分地,愿归命天子,请置唐官。”

唐太宗一看,这个吐迷度思想觉悟还挺高,大喜过望之下,居然亲自跑到灵武接见了回纥的使者。唐朝在回纥驻地设置了历史上著名的瀚海都督府,“府置都督,州置刺史,府州皆置长史”。所有的这些官职,全部由回纥人担任,“以唐官官之,凡数千人”。吐迷度就成为了第一任瀚海都督。他的后嗣婆闰、比栗、独解支、伏帝匐、承宗等,“皆受都督号,以统蕃州”。

当然了,友好虽然是主流,但个别不和谐的音符也是存在的。开元十五年(公元727年),瀚海都督承宗因为遭到凉州都督的诬告,而被唐朝廷流放异域,并最终客死他乡。承宗的族子(同族兄弟的孩子)护输为了给承宗报仇,杀了凉州都督。在唐朝的打击之下,护输只得“退保乌德山”,投降了后突厥汗国。

投降了后突厥的回纥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倍受突厥人的欺凌。天宝三载(公元744年),新任回纥首领骨力裴罗(吐迷度第六代孙,护输的儿子)起兵攻灭了后突厥汗国,统一漠北。他自立为骨咄禄毗伽阙可汗,正式建立起了回纥封建政权。骨力裴罗主动派使者到到唐朝“上状”。唐玄宗封他为怀仁可汗,授左骁卫员外大将军。

从以上的历史就可以看出,回纥和唐朝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唐朝没有压迫过回纥,回纥也没有侵略过大唐。就拿现在来说吧,安史之乱发生以后,回纥就没有像吐蕃那样趁机侵略唐境。

双方关系好,请人家帮忙,就容易成功。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当时,回纥汗国正处于极盛时期,其疆域“东极室韦(今额尔古纳河一带),西至金山(今阿尔泰山),南控大漠,尽得古匈奴地”。回纥之所以如此强盛,是因为它有一支英勇善战的雄师劲旅。回纥兵精马良,悍勇凶狠,弓硬箭疾。安禄山的三镇叛军最怕的就是回纥大兵。

肃宗马上就采纳了郭子仪的奏请,派自己的叔伯兄弟敦煌王李承宷(cǎi,高宗李治和武则天所生第二子李贤的孙子)和大将仆固怀恩,组团出使回纥。

当时,回纥的老大是葛勒可汗默延啜。这个默延啜是骨力裴罗的儿子。骨力裴罗已经于天宝四载(公元745年)去世了。回纥和唐朝的关系本来就很好。葛勒可汗见天朝居然派来了这么高级的使者,而且还带着那么多的金银财宝,开心得要死。他当即一口答应,不就是借兵嘛,没问题。但是呢,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敦煌王得娶我的小姨子。

敦煌王李承宷还以为葛勒可汗会漫天要价呢,没想到只是想让自己娶他的小姨子,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他不知道,葛勒可汗其实还有一个要求,只是现在不方便说而已。

走的时候,李承宷才发现,葛勒可汗只派太子叶护率四千人马援唐。他心里有些不满,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启行上路。

(二)

灵武危机解除之后,从战略的角度而言,叛军与唐廷之间的攻守之势已经发生了互易。唐廷现在正在积极备战,在不久的将来即将发动对伪燕政权的战略反攻。

但就在战略大反攻即将展开的前夕,唐廷之内发生了三件事情。这三件事情表面上看来不大不小,但是,实际上,它们对后来的政局和战局走向都产生了关键性的影响。

第一件,肃宗的张良娣对李泌产生了深深的恨意。

张良娣,姓张,但不叫良娣。因为,良娣实际上是对太子侍妾的一种称呼。所以,张良娣其实就相当于今日的胡主席、王书记、刘经理等说法,是人名与职务的一种组合称呼。长久以来,史学家和民间都以为肃宗的这个侍妾名叫张良娣,其实她的真名应该是张去逸。不过,既然这个说法已经深入人心了,我们姑且就叫她张良娣吧。

李亨非常喜欢张良娣。从这一点,大家就可以推断出,此女的样貌和身材绝对是一流,小玉就不饶舌了。马嵬驿兵变之后,李亨北上灵武。在那段颠沛流离的日子里,每到夜晚休息的时候,张良娣挺着个大肚子(怀孕了),坚持要睡在外屋。李亨很是不解,就对她说:“保护我这不是你一个女人家所能做的事情,你干嘛要睡在外面呢?”(捍御非妇人之事,何以居前?)

张良娣的回答把李亨感动得一塌糊涂:“现在,您身边的卫士不多,万一有什么变故,我还能为您抵挡那么几下呢,大家就可以从后面逃出去了。”(今大家跋履险难,兵卫非多,恐有仓卒,妾自当之,大家可由后而出,庶几无患。)

李亨到达灵武后没多久,张良娣就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即定王李侗。大家都知道,产妇生完了孩子通常要坐月子调理。可是,张良娣却拒绝了。生完孩子的第三天,她就倚着床栏为将士们缝制征袍。李亨见了十分心疼,就出言阻止:“产妇不应过度劳累,你得好生调养才是。”(产忌作劳,安可容易。)

张良娣断然拒绝:“现在并不是我休息的时候,我要为大家多做点儿事情。”(此非妾自养之时,须办大家事。)

李亨和张良娣本来就是患难夫妻,此时见她居然如此识大体、明事理,便越发地疼爱于她。张良娣因此而得以专宠。群臣都为皇帝能有这么一位贤淑的妻子而感到高兴。肃宗本人也十分自豪。

但事实是,他们全都被欺骗了。一直以来,张良娣都是在演戏。这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光凭色相是抓不住肃宗的心的,只有那种肯同皇帝吃苦患难、知书达理的可人儿,才会在皇帝的心中占据永久的位置。所以,这才有了前文的那些“感人”故事。而她所做的这一切,都得到了高额的汇报:皇帝专心的宠爱。

这位张良娣有两个特殊的爱好:喝酒和赌博。很奇怪,绝大多数女人都不好这两口儿,可她偏偏就是喜欢。亏了那个时代还没有烟,否则的话,她的爱好还得再加上一条不可。她一个人喝酒、赌博倒也没什么,关键是她还要拉上另一个人和她一起玩儿。不消说,这另一个人就是她的老公肃宗李亨。两口子整日里喝酒、赌博,玩得那叫一个high,也不嫌腻歪。寻常百姓这么做,那叫恩爱,那叫和谐。可是,第一家庭也这么做,对于国家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李泌看不下去,忍不住就要说上几嘴。肃宗脾气倒是好,呵呵一笑,可是没过几天,便故态复萌了。肃宗驾临彭原(此处需注意,唐王朝的政治中心由灵武转移到了彭原)之后,两口子依然不忘玩耍。那时的骰子是用骨头做的,掷骰子的声音,外面可听得是清清楚楚。李泌受不了了,玩儿你们不也得注意个场合嘛,这里可是军营啊,将士们为了你的江山日夜操练,可你呢,在这里陪老婆玩骰子,骰子掷得比雷声还要亮,将士们知道了,岂不寒心吗吗吗吗吗吗吗吗吗?

肃宗还是不生气。不过,他只是在表面上听从了李泌的劝告,背地里还是和老婆玩耍。不是怕声音传到外面吗,没关系,用木头来做骰子,这样不就没有声音了嘛!诸位,你们瞅瞅,他还挺聪明,只可惜,这些聪明都没有用在正途上。张良娣见李泌不让老公陪她玩儿,心里很不高兴。

张良娣还有一个心愿,希望肃宗能够早日将她转正。肃宗也有这个意思,就去征询李泌的意见。李泌说,现在为时尚早,还是等到收复京师、迎回太上皇之后,再做定夺吧。肃宗就把这件事儿暂时地搁置了起来。张良娣气得要死,但也无可奈何。只不过,她是越来越恨李泌了。

这是第一件。第二件,志大才疏的房琯贸然出击,遭受惨败。

房琯这个人,小玉在前文交代过几嘴。他本来是游离在核心权力圈之外的一个普通官员。玄宗西逃的时候,把他丢在了长安。他一路追到了四川。玄宗见他忠心耿耿,就把他派到了李亨的身边。李亨的人品没得说,可就是识人的眼光差得太远。不知道这一点是不是遗传自老爹玄宗?房琯本来是个志大才疏的空谈之辈,可李亨却觉得他很有才华,对他委以重任。房琯因此得以进入核心权力圈,成为文臣中仅次于李泌、裴冕的第三号人物。

他这个人高度自恋,自以为才华不亚于姜子牙、张子房,一心想着做两件大事儿给天下人看看。什么是大事儿呢?房琯以为,收复京师长安就是大事儿。他倒是看得挺准,直接看到肃宗的心里面去了。房琯给肃宗上了一道奏章,说是要亲率大军收复京师。肃宗做梦都想收复京师,见房琯慷慨激昂,貌似胸有成竹,也不细想,就任命房琯为西京招讨使,领潼关、蒲关节度使,自行选将,择日出征。当时,李泌正好外出公干,不在朝廷,裴冕又是个老好人。所以,居然就没人提出不同意见。

房琯一口气征调了七万人马,兵分三路,直扑长安。南路军二万由杨希文率领自宜寿进发;北路军两万由李光进统领,从奉天(今陕西乾县,非清末民初时期的奉天)出发;房琯以刘悊(zhé)的三万人马为中军,以李楫、刘秩为副手,从武功(今陕西省咸阳市武功县)出发。应该说啊,从这个架势上来看,房琯的部署还算是有模有样、有鼻子有眼。

部署是一回事儿,实战又是另外一回事儿。李楫、刘秩都是赵括式的人物,在纸面上说起来那是一套一套,舌灿莲花,瞅那架势,安禄山要是在他哥俩儿的面前,非得被活活说死不可。可是,最要命的是,他们都没有实战经验,参谋起来根本就不能兼顾实际。这样的人,房琯却偏偏把他们视作奇才。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因为房琯也是这样的人,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真乃至理名言也。说起来,房琯还是不能正确地认识自己,如果他能认识到自己是赵括式的人物,肯定会找两个有实战经验的人做副手的。

可惜,历史没有假设。赵括式的统帅加赵括式的参谋,其结果必然是失败。果然,陈涛斜(今陕西咸阳东)一战,唐军遭到了决定性的惨败。南路军主帅杨希文和中路军主帅刘悊投敌叛变。七万人马,死伤居然达四万之众。亏得有个李光进,否则的话,大军统帅房琯房大人都得被人家叛军给活逮了。

面对这种败绩,肃宗的愤怒可想而知。他也不想想自己有几分责任,居然就想将房琯赐死。房琯平时的人缘倒是不错,可是危难关头,很多人都不敢站出来为他说话,只有一个人例外。这个人就是左拾遗杜甫,对,写诗的那个。杜甫说,房琯是国家重臣,不能因为小过就置他于死地。

肃宗听了,暴怒,你爷爷个嘴儿,你真是个书呆子,七万大军死伤四万,还是小过,当即就将杜甫贬为华州司功参军。可怜的杜甫,今年四月从洛阳逃到凤翔,五月十六日刚刚拜了左拾遗,这还没到月底呢,就被肃宗一个大脚丫子踢成了华州司功参军,没官命哦!

最后,还是李泌出马,说房琯为官多年,忠心不二,罪不至死。肃宗这才格外开恩,将房琯罢相了事儿。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紧接着,第三件倒霉事儿又砸到了肃宗的头上。

十二月,永王李璘正式举兵叛乱。肃宗对李璘的感情非常之深,既把他当弟弟,也把他当儿子,疼得不得了。可是,现在,这个好弟弟却在他的心口重重地捅了一刀,把他扎得生疼生疼的。

李璘身兼山南东道、岭南、黔中、江南西道四道节度使,坐拥江南半壁江山,富庶的江淮地区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这一起兵,就断了灵武政权的财路。而且,李璘准备充分,兵精粮足,叛军进展极为迅速,江南大震。

肃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个时候谏议大夫高适站了出来。高适也是一位鼎鼎大名的文豪。还记得那句脍炙人口的“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吗?没错儿,正是他的手笔。不过,高适可不仅仅懂得写诗,政治他也懂。他指出,人心思治不思乱,永王的叛逆是不得民心的,不出三月,这场叛乱肯定能够平息。

肃宗焦急的心情刚刚平定下来,又连番接到河北的败报。河间郡(今河北省沧州市)沦陷,太守李奂死难;景城郡(今天津市海河以南,静海县和河北省青县、泊头市以东,东光县及山东省宁津、乐陵、无棣等市县以北地区)沦陷,太守李暐(wěi)投水自尽;平原郡失守,太守颜真卿弃城而走;清河郡(今河北清河及枣强、南宫各一部分,山东临清、夏津、武城及高唐、平原各一部分地)沦陷,太守王怀中被擒;信都(今河北邢台西南)太守乌承恩投降;饶阳郡失守,太守卢全诚与将军张兴殉国……史思明步步紧逼,河北诸郡全部陷落。山东也是岌岌可危,鲁郡、东平、济阴先后陷落;颍川郡陷落,太守薛愿、长史庞坚为国捐躯。

肃宗虽焦虑不安,忧心仲仲,但也只能敕令各地官吏死守待援。

这里还得插播一段儿故事。话说永王李璘为了装点门面,便极力笼络人才。他倒是很有眼光,一眼就瞄上了风头正盛的大诗人李白。当时,李白正在庐山屏风叠隐居。永王顺流东下经过浔阳时向李白三发聘书。几经犹豫,李白最终决定加入永王的幕府。

至德二载(公元757年)的正月,五十七岁的李白还在永王的军营当中写作了组诗《永王东巡歌》。这组《永王东巡歌》共由十一首诗歌组成,内容基本上都是歌颂永王大军的军容军威,劝勉永王勤王救危。在诗作当中,李白称玄宗和肃宗为二帝,称永王为贤王。他这么称呼玄宗,玄宗当然很高兴;他这么称呼永王,永王当然更高兴。只有一个人不高兴,这个人便是肃宗李亨。

大唐的皇帝只有一个,怎么能冒出个二帝?永王是叛逆的贼人,怎么配称贤王?江南名士萧颖士、孔巢文、刘晏等人都曾收到永王的邀请,但是他们都拒绝了,怎么就你李白接受了呢?肃宗气得要死,吵着嚷着要治李白一个死罪。好在有个郭子仪,站出来为李白辩护。肃宗这才暂时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

后来,永王的叛乱平息之后,着了慌的李白赶紧自丹阳南逃,但是没跑多远就被人家给逮住了,投入了浔阳的大狱之中。他的老婆宗氏为了救他的小命儿,四处奔走。经过江南宣慰使崔涣与御史中丞宋若思的竭力营救,李白终于出狱了,做了宋若思的军幕参谋,具体负责文书的起草。但是,这档事儿并没有完。

当年九月,李白病卧宿松(今安徽省宿松县)。在此期间,他曾经两次赠诗给当朝宰相张镐,希望张镐能为他说说话。但是,很显然,肃宗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他虽然饶了李白的死罪,却判了他一个长流,就是那种长长的流放。长流的起点就是宿松,终点则是far far away的夜郎(今贵州桐梓)。

李白唏嘘不已,怀着无限抑郁的心情,踏上了长流的路程,“夜郎万里道,西上令人老”。

这个流实在是太长了,再加上李白心里不爽,走得特慢,所以一直到一年多以后的乾元二年(公元759年),李白才走到了巫山。恰在此时,关中发生了大旱,朝廷宣布大赦,犯死罪者改为流放,犯流放者一律赦免。这样,李白经过长期的辗转流离,终于获得了自由。

他随即挑了个头,乘船顺着长江疾驶而下。途中,心情大好的他写下了著名的诗篇——《早发白帝城》:“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好了,三段插曲就讲到了这里。有人说了,小玉,你不是说,这三件事情对后来的政局和战局走向都产生了关键性的影响嘛,都有哪些影响啊?

嘿嘿,这个且恕俺暂时卖个关子,到时便见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