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侠义红尘记
10204700000004

第4章 解药

三人逃出地牢,陶渊乾全身无力绵软,只得走一阵歇一阵,明知此地不可久留,强敌转身就到。陶渊乾道:“你们快走,通知爹爹与西门前辈,说一品堂已到中原,要小心提防。”,李心怡道:“我不走,我不会抛下你不管的,姐姐,你快点走,这里有我来应付。”,陶渊乾道:“此事关系重大,你们都快走,他们暂时还不会杀我的。”

正在此时,近处忽有人说道:“陶少侠,你在哪里?快出来吧,你身中我独门的蛊毒,三天内不服解药,必穿肠破肚而亡,快出来跟我回去吧,我答应你不会为难你。”,三人吃了一惊,隐藏在道边杂草中。紫衣女子带了六名黑衣人来到近处搜索。“陶少侠,你若再不出来,就别怪我了,”,李心怡心道:我们就是不出去,你能奈我们何?只见紫衣女子在衣袖中抽出一根短笛,放在唇边吹了起来,吱吱哦哦,不成曲调,极是古怪难听。

李心怡忽然想笑,还是头一回听说吹笛能找人。忽觉陶渊乾身体微颤,转头看去,见他满头大汗,手足颤抖,显然正倍受煎熬。“大哥,你怎么了?”,陶渊乾摇了摇头,紫衣女子忽撒笛道:“陶少侠,你身上所中的是我们西夏国的一种蛊虫之毒,这蛊虫只要一听到我吹的这种曲子,便会难受得四处嘶咬,直到穿肠破肚。难道你要我一直吹下去么?这倒是有些舍不得了。”,三人这才惊悟,陶渊乾道:“你们快走,我来与她斗一斗。”,李心怡急了,道:“姐姐,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呀?”,心莲心下明白,就算今天能逃脱,渊乾也必毒发身亡不可,现在只能设法取得解药,方能摆脱控制。“心怡,我们还是先走。再想法子救他。”

李心怡道:“我不走,姐姐,你快走,我要留下来照顾陶大哥。”,心莲道:“那怎么行?”,李心怡忽道:“义父,你怎么来了?”,心莲大喜,转头看去,但只见草丛起伏,哪有人影?忽然背后受了一击,晕了过去,李心怡将她藏好,扶陶渊乾站起现身,六名黑衣人立时上来围住了,李心怡道:“你待怎样?”,紫衣女子道:“没想怎样,我只想请二位到府上做客而已。”,李心怡道:“有你这下毒请客之道的么?你害我大哥,我不会放过你。”,说着掏出匕首刺去。紫衣女子侧身让过,亮出银月刀,两人打了起来,李心怡的功夫是江湖杂学,修为浅薄,对付三两平常壮汉还行,哪敌得过敌手正宗潜心修习,刚过十招,李心怡的匕首使慢了少许,被击落。紫衣女子道:“你服了没有?”,李心怡道:“你定是打不过我大哥,才用这下毒卑鄙手段将他擒住。”,紫衣女子道:“没错,陶少侠武功高强,我是打他不过,可是他现在却被我拿住,乖乖听我的话,你说我们谁厉害?“

“你真是无耻。”,紫衣女子怒了:“你再说,看我不割了你舌头,划花你的脸。”,李心怡料她恶毒,说到做到,立时住了嘴。紫衣女子笑笑,道:“走吧。”,将两人带回地牢。

心莲悠悠醒来,见躺在草地丛之中,她定了定神,立身站起,环看四周,见无人影,料想敌人已走多时,好在已知他们落处,不怕救人不出,往悦来客栈而去。来到客栈,问了掌柜,掌柜道无西门,司空入住,料想他们必是乔装入住,又问道:“那有没有一个年轻白衣姑娘入住?”,掌柜马上道:“有有有,在二楼厢房。”,心莲径来到门前,轻敲房门,后一白衣女子打开门,正是司空秋月。“秋月姑娘。”,司空秋月一伸手将心莲提了进房,利剑架住她脖子,道:“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心莲道:“是渊乾告诉我的。”

“那他让你来究竟有什么事?”

“他被一品堂抓了,他让我通知你们一品堂已到中原,此堂擅用毒,让你们多加小心提防。”,西门秋道:“听说除了堂主武功高强外,其他人不足为惧,他们使毒,倒也不得不防。”,司空秋月道:“那我们救不救人?”,西门秋道:“你各位师兄弟已经先行去了,我们就不必赶路程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救他一救。”,说起救人,忽觉自已有近二十年没有说过这话了,这二十年来,他只想着杀人,从没有再想过救人,此时恍如隔世。

心莲担心陶渊乾安危,带他们出发,道:“有两人出手,救人不难,只是渊乾他身中蛊毒,须拿到解药才好。”,司空秋月道:“那毒女不给药,看我怎么折磨她,先砍了她的手脚,再划花她的脸,刮了她舌头。”,心莲听得心惊胆颤,心想此女如此狠毒,只怕与紫衣女子好不了多少。以后还是少交为妙。西门秋道:“只须让她也中毒,让她用解药来换就可。”,心莲先行跃入堂内。身轻如燕。二人见她忽露了一手轻功,道:“这小妮子轻功着实不错。”,两人先后跟上。

西门秋忽道:“秋月,你去找那紫衣女子取解药,我去地牢救人,后在后门会合。”,司空秋月应许,折往住房方向寻找紫衣女子,身为天下四大杀手,找人功夫自是十分了得,尽管此堂着实不小,她料想那女子是首领人物,住所肯定不是一般的豪华,忽发现远处有一房间灯火通明,她小心潜了过去,来到窗前,钻眼一看,只见中间台边坐着一紫衣女子支颔出神,似是想着心事想得呆了,一动也不动,司空秋月瞧出这等好机会,推窗扑入,同时弹出一针,快如鬼魅。

紫衣女子啊哟低叫,一把长剑抵住心口,性命已交在敌手手里。“别动,你已中了我的毒针,不想死的,马上交出解药。”,紫衣女子道:“哦,原来是姓陶的小子的救兵到了,我要是死了,他也活不了的。”,司空秋月一向只有她威胁别人,几时受别人威胁过?“那我会让你死得比他痛苦万倍,你说如果我在你的脸上作画会不会很好看?然后再砍了你的手脚,你说会怎么好玩。”,紫衣女子只听得周身冰冷,气焰短了一截,道:“别,别。”

“还不把解药拿来,如果迟了,毒气攻心,我可不管。”

“你是他什么人?愿为他身处险境。”,她拿出一瓶解药递了过去,司空秋月防她忽施毒手,道:“放在台上。紫衣女子将药放在台上,司空秋月拿起解药,又放了解药上去,她一脚将她踢倒,抽身离去。紫衣女子望着她逃走的夜空,嘴角微微冷笑。司空秋月刚到后门,便见从墙内翻出四人,正是西门秋,李心怡,心莲。紫衣女子虽是加派了人手看管地牢,但西门秋是何等人物,是那些手下所能阻挡得住的?

司空秋月道:“此地不可久留,回去再说。”

西门等人回到客栈,陶渊乾服了解药,又运功驱毒,天色微白之时便恢复如初。他收完功,李心怡端了热水毛巾走了进来,“陶大哥,好些了么?”,“完全好了,这次多得西门前辈与秋月姑娘相救。”,“还真是多亏了他们才能化险为夷。”,陶渊乾洗漱完毕,来看司空秋月,敲了房门无人来开,推开一看,只见司空秋月倒在地上,嘴唇发紫,是中毒之象。陶渊乾大惊,急忙扶起,运功为她驱毒,可是她中毒已深,已经晕昏不醒,情况不妙。

西门秋闻讯来到,一看已明,道:“定是那女子暗施毒手,以我们行事之谨慎,可想这一品堂使毒功夫颇有门道。”,陶渊乾道:“幸好秋月姑娘功力深厚,若是常人,早已毒发了。我这就是向那女子索要解药,这里有前辈照应了。”

李心怡道:“那你要多加小心那女孩子。”

西门秋道:“那女子武功平平,杀她容易,就怕她死也不给解药。”

“晚辈明白。”

陶渊乾出了客栈,来到一品堂,他看着只离开几个时辰的堂府,顿觉无奈,他推开大门,怒冲冲叫道:“快让那小毒女出来!”

一品堂弟子立时围了上来,有几个认出是昨晚逃出的犯人,飞报进去,不多时,那名弟子出来道:“副堂主有命,请陶少侠入堂相见。”,陶渊乾心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日就算命绝于此,也算是报了秋月的相救之情了。阔步入内,那弟子带他穿莲池,过小桥,走长廊,此府极深,是苏州园林布置,颇为精雅,一路上并没见弟子站岗设防,直至一水池,池中设有一小亭,亭中一女子背身而坐,石桌摆了几样小菜,一坛酒,两副筷子,听得背后声响,转过身来。

“陶少侠,我知你会回来找我,所以早已备好了酒菜,恭侯大驾。”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了?”陶渊乾道。

“当然,解药。”

“那解药呢?”

“不忙不忙,那白衣女子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

“哦,能为朋友出生入死有朋友该不是普通朋友吧?”

“是好朋友。”

“她是怎么一个人,我要好好记住她,”

陶渊乾怕对秋月不利,闭口不答。

“你不说最好,她就要死了,我才没必要知道她是谁了。”

陶渊乾听出语意,道:“司空秋月。”

“哦,原来是四大杀手中的司空秋月,难怪有那么高的武功。”她倒了一杯酒,递给陶渊乾:“来,先坐下来喝杯酒。”

陶渊乾怕她施毒,心想我就是不接不喝,时时提防总是没错。紫衣女子一怔,道:“你怕有毒?就算有毒,你也得喝,不是吗?”

陶渊乾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你真不怕有毒?”

“解药呢?”

“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

陶渊乾见她尽谈些不疼不痒的无聊话题,毫无给解药之意,心想秋月性命已在呼吸间,只将他急得如热锅的蚂蚁,道:“姑娘还是先给解药,其他我们他日再谈不迟。”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再说她武功高强,一时半会死不了,大不了武功尽失,终身残废而已。”

陶渊乾大骇,抓住了她的手道:“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紫衣女子只觉手要被捏碎了一般,道:“快放手,你弄痛我了。”

陶渊乾喝道:“她若是死了,你也别想活命。”

紫衣女子道:“软的不成,要来硬的了,我就是不给了,你杀了我吧。”

“你,,”

陶渊乾怒而克制,道:“你到底想怎样?”

“你刚才对我好是无礼,若是肯跪下向我赔罪,我可以考虑给你解药。”

陶渊乾本要说:“士可杀不可辱。”转念一想,为了秋月的性命,这点尊严面子又算得了什么,他跪倒道:“适才是我一时冲动,得罪了姑娘,请姑娘大人大量,勿与在下一般见识。”

紫衣女子倒有些愣住了,道:“看来这秋月姑娘在你心里是不一般的重要,好罢,我也是言而有信之人,冲你金面,就给你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