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黑衣人挖了近半个时辰整整挖出来二十个大箱子,晨光渐露沥沥不停的雨也渐歇了。
阿真踱到绑装在车板上的箱子,手指头轻敲箱问道:“共多少?”
“真哥,这整整有二十万两。”郭直孝瞪着眼惊讶回道,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休息的地上竟藏有二十万两。
“全了吗?有没有漏下?”他听到这个数字点点头朝大将问道。
“教练,全了,下面没任何东西了。”大将抱拳回道,他还刻意命黑衣人往下多挖了近三尺,地下除了泥沙后没任何东西。
大将这一回答,阿真点点头,望着曙露的晨光下令道:“走。”
他这一喊,禹存不敢停顿,挥着手命所有黑衣人推着车板往黔州赶去。两莫护在两旁,阿真一群人缓行跟在队伍后面,押着二十万两的大队人马朝渐散的晨雾里向黔州驶进。
冬日白昼,寒意渗人。
离午膳时还早,前面车咕噜不停转动,莫苦和莫愁千年不变的冷眸寒寒押视着众人。
“出水渡了吗?”阿真感觉自己走了许远,四周荒芜空旷,除了枯草就是泥沙,连只小动物都没有,看了不免让人心里发慌。
“出水渡了,现在已进入田氏地界。”大将回应,望了望灰蒙蒙的天际又道:“大概午膳时候可以到田氏镇。”
“嗯,命所有人加快步划。”听大将报告,阿真再下达命令,他没时间和这群人耗。
“是”大将骑在马背上抱拳后朝前面群人奔去大喊道:“所有人加快步划。”
这一喊禹存一群人更是卖力的推着板车,额头的汗挥洒如雨。
皇宫深处,金殿里。
皇上目光如炬,深深凝视着站在他前面的这些皇子、公主们。
凝望着众皇子、公主后,皇上微微开启老口说道:“朕今天把你们全放出来,希望你们能体谅朕的一番苦心,日后必要谦恭卑让。”
他这一说,众人心里大喜,跪倒在地齐喊:“谢父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老眼望着他这群儿子们、女儿们,心里不免也凄惊道:“三皇子直仁,你犯如此滔天大罪,大司马替你求情,日后务必更要谦让,如若再犯朕绝不饶。”
“谢父皇,谢大司马。”原本是太子的三皇子直仁磕头谢恩,悔不当初,太子之位虽没,可至少还有命在。
“直义、直忠、直焕,你们在禁宫里也有许多年了吧?”说道皇上眯着眼望着这三位皇子。
“儿臣们在禁宫有三年了,谢父皇宽恕,儿臣们再也不敢了。”三位皇子听皇上这一问,赶紧回答,禁宫的滋味很不好受,想到那荒芜的禁宫心中忍不住心酸。
另十一位皇子站在后面更是不敢吭声,不明白父皇传他们来所谓何事?
皇上见他们已有悔意,老怀安慰道:“你们都起来吧,既然大司马为你们求情,朕也不想再追问你们的过去,储位之争历代有之,从现在开始朕不计较你们的过去。”说道众皇子心里欣喜万分,心里把阿真的祖宗十八代齐感谢了一遍。
“从现在起,朕不立储,春夏秋冬之时朕都要考核你们的文律武艺,到时朕会把认为有资格当太子人选写入锦盒之内,等朕驾崩之时,便是锦合里皇子登基之日,明白吗?”
他这一说,众皇子与众大臣们顿时齐跪在地高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请起。”皇上见众人跪地,命他们起来道:“众皇子日后勿须再为储位你争我夺,只要是有能力这储位不必争也是你的,如若资力平平既使再争也得不到。”除三皇子直仁外,众皇子早心喜不已,父皇真是英明啊。
“直仁,三司目前正在审这一干犯臣,朕就命你到三司旁学习。”
皇上这一说,众臣心里一惊,三司审的全都是他的朋党,皇上竟然要三皇子睁眼看着自己的部众们受审,这谁能受得了?
三皇子直仁听他父皇这一说,咬牙跪拜领旨。
皇上见他如此心不甘情不愿面情,眯着眼点点头。他就是要让他看看他那些朋党们的下场,让他亲眼见见才是最好的教训。
“退吧。”
皇上这一说,众人跪拜。
众宫女太监拥簇着他退出金殿。
皇上这一退,偌大的殿内也退的一干二净。
直义、直忠、直焕走出金殿,仰头呼吸着空气,眼中泛泪,心里呐喊:“终于出来了。”
“四哥,这大司马是何许人?竟能有如此能力?”刚被放出来的六皇子直忠朝四皇子直义小声问道。
“六弟,我和你们同样刚出来,如何能得知?”四皇子直义吸完这凉爽的空气,摇摇头回答。
七皇子直焕凑到他们两人身边小声道:“这大司马一夕风雨就扳倒了三哥,很是不简单啊。”
七皇子这一说,两人不停点头,四皇子道:“父皇对这大司马甚是依赖,大司马更是咱们的再生父母,咱们兄弟三人要赶紧备份大礼亲自到大司马府上拜谢才好。”
四皇子这一说,大家赞同,六皇子道:“听闻大司马现在不在府上,去了也是白去。”
他这一说立即挨了四皇子一记爆粟道:“六弟此言有失大体,大司马不再可大司马夫人仍在,送礼是心意,无分在与不在之说。”
挨了爆粟的六皇子不由的也点头,七皇子道:“四哥、六哥,那咱们快些去大司马府吧。”
说道三人匆匆朝往宫门口奔去。
御花园内,一男一女正游走赏花着。
“恭喜十四妹终于出来了。”一位病态的皇子虚弱地朝一位体态芊美的少女恭喜道。
十四公主娃娃般的脸闪过一丝苦处,柔柔道:“谢十一哥,琴米不敢。”说道福着身。
两人闲逛在御花园内,好不谐意。
“十一哥,听说这大司马下江南了,你不怕吗?”十四公主抬起她那娃娃般的脸轻轻问道。
她这一问十一皇子直任立即驻脚,闭上带有惧怕的眼睛,手中的扇子轻轻摇着。
琴米见他如此模样,眼中挂着担心,这禁宫她呆了近一年,短短一年时间里让她明白这禁宫的生活是如何艰辛。
“御史大夫下狱之时,我便深知不妙,且不管是大司马和御史大夫是私人恩怨还是针对我,我早命江南各众立即销毁所有证据,我已放弃江南这一片肥沃之地,想来应该没事。”缓缓睁开眼睛的直任心中也不免担忧。
“怕是没那么容易,就算十一哥放弃江南,可贪得无厌的官吏们怕不能住手吧。”琴米幽幽说着。
她这一说,两人顿时陷入沉默,恐惧顿时漫延在十一皇上全身。
“十一哥,你可要快点想办法,如若晚了怕是难于挽回。”琴米劝道,他可是和她一母所出,不免也替他担心受怕。
“不知十四妹可有万全之策?”
“父皇恩旨大开,十一哥不如向父皇坦诚?”琴米担忧出主意道。
她这一说十一皇子心里大颤,摇了摇头道:“不可,皇父心思谁都猜不准,我心里惧怕。”
琴米见他如此害怕,眯着眼道:“十一哥何不找皇王请旨,说想跟大司马学习,然后求大司马帮着摭掩?”
她这一说十一皇子点点头,可心里也又害怕道:“这样一来父皇必怀疑我。”
“十一哥,父皇如从了你的请求,就是有心放过你。如不从你便跪下苦苦哀求,把一切都告知父皇,让父皇明白你有悔意。父皇才刚赐恩典必不会再大刀阔斧。”
琴米这一说,十一皇子直任不由头点称是。
两人快步朝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内,皇上边批阅着奏章,边听着前面十公主念念有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