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亲子曾国藩家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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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交友之道2

凡与人来往,如果没有真意,就不能打动人;然而如果光有真意而没有别的修饰,这个真意也就无法显出。

“原文”

凡与人晋接周旋,若无真意,则不足以感人;然徒有真意而无文饰以将之,则真意亦无可托之以出,礼所称“无文不行”也,余生平不讲文饰,到处行不动,近来大悟前非,弟在外办事,宜随时斟酌也。

——引自《曾文正公全集》

“解读”

凡与人交往,如果没有真意,就不能打动人;然而如果光有真意而没有别的修饰,这个真意也就无法显出,这就是“礼”中所说的“无文不行”,我一直以来不讲究文饰,以致到处行不通,近来才痛感到以前的错误。你在外面办事,应该随时加以考虑。

范例109:致诸弟·必须亲近良友

“原文”

四位老弟左右:四月十六日,曾写信交折弁带回,想已收到,十六日,朱啸山南归,托带纹银百两,高丽参一斤半,书一包,计九套。兹因冯树堂南还,又托带寿屏一架,狼兼毫笔廿枝,鹿胶二斤,对联堂幅一包,内金年伯耀南四条,朱岚暄四条,萧辛五对一幅,江氓山母舅四条,东涤舅父四条,父亲横批一个,叔父折扇一柄,乞照单查收,前信言送江岷山东海高丽参六两,送金耀南年伯参二两,皆必不可不送之物,惟诸弟禀告父亲大人送之可也。

树堂归后,我家先生尚未定,诸弟若在省得见树堂,不可不殷勤亲近,亲近愈久,获益愈多,今年湖南萧史楼得状元,可谓极盛,八进士皆在长沙,黄琴坞之胞兄及令嗣皆中,亦长沙人也,余续具,国藩手草。(道光二十五年四月二十四日)

“解读”

四位老弟:

四月十六日,曾写信交通信兵带回,想已收到。十六日,朱啸山回湖南,托他带一百两银子,一斤半高丽参,一包书共九套,兹因冯树堂回湖南,又托他带寿屏一架,狼兼毫笔二十枝,鹿胶二斤,对联、堂幅一包,其中,金年伯耀南四条,朱岚暄四条,萧辛五对一幅,江山母舅四条,东海舅父四条,父亲横批一个,叔父折扇一柄,请照单查收。前不久的信上说送江氓山、东海高丽参六两,送金耀南年伯参二两,都是一定不可不送的,只是弟弟们要禀告父亲大人再送。

树堂回去后,我家老师还没有定,弟弟们如果在省城遇见树堂,不可不殷勤亲近,亲近越久,得益越多,今年湖南萧史楼得了状元,可说极盛,八个进士都在长沙,黄琴坞的胞兄及其儿子都考中,也是长沙人。其余以后再写,兄国藩手草。(道光二十五年四月二十四日)

范例110:禀叔父·不辞劳苦料理朋友的丧事

“原文”

侄国藩谨启

叔父大人座下:九月十五十六,连到两折差,又无来信,想四弟六弟已经来京矣。若使未来,则在省还家时,必将书信寄京。侄身上热毒,近日头面大减,请一陈医生,每早吃丸药一钱,而小有法术,已请来三次,每次给车马大钱一千二百文,自今年四月得此病,请医甚多,服药亦五十余剂,皆无效验,唯此人来,乃将面上治好,头上已好十分之六,身尚未好,渠云:“不过一月,即可痊愈。”侄起居如常,应酬如故,读书亦如故,惟不伏诗文,少写楷书而已,侄妇及侄孙儿女皆平安,陈岱云现又有病,虽不似前年之甚,而其气甚馁,亦难骤然复原。

湘乡邓铁松孝廉,于八月初五出京,竟于十一日卒于献县道中,幸有江岷樵忠源同行,一切附身附棺,必信必诚,此人义侠之士,与侄极好,今年新化孝廉邹柳溪,在京久病而死,真侠士也,挟两友之枢,行数千里,亦极难矣。

侄曾作邹君墓志铭,兹付两张回家,今年七月,忘付黄芽白菜籽,八月底寄出,已无及矣,请封之典,要十月十五始可颁思诏,大约明年秋间,始可寄回,闻彭庆三爷令朗入学,此是我境后来之秀,不可不加意培植,望于家中贺礼之外,另封仪大钱一千,上书侄名,以示奖劝,余不具,谨启。(道光二十五年九月十六日)

“解读”

侄儿国藩谨启

叔父大人座下:

九月十五日、十六日,连接到了两次折差,又没有来信,我想四弟、六弟已经来京了,如果没有来,那么在省城回家时,一定将信寄到京城。侄儿身上热毒,近来头部的好多了,请了一位姓陈的医生,每天早上吃一钱丸药,小用法术,已请了三次,每次车马费一千二百文,自从今年四月得了这病,请的医生很多,吃药也吃了五十多剂,都没有效,只有这陈医生,才将脸上的治好,头上的好了十分之六,身上的还没有好,他说:“不要一个月,便可以全好。”侄儿起居如常,应酬也照旧,读书也照旧,只是不做诗文,少写楷书罢了,侄媳妇及侄孙儿女都平安。陈岱云现在又病了,虽然不像前年那么厉害,而他自己很气馁,也难马上复原。

湘乡邓铁松孝廉,在八月初五离京,竟死在去献县的路上。幸亏有江岷樵、忠源同路,一切葬衣葬棺都是二位必信必诚操办。他们是侠义之士,与侄儿极要好。今年,新化孝廉邹柳溪,在京城病了很久死了,一切后事都是江君料理,并送他的灵柩回湖南。现在又在他抱病之时送他赴任,路上死了,又给他办丧事,真是侠义之士啊!扶着两位朋友的棺木,走几千里路,也真难啊!

侄儿曾作邹君墓志铭,现寄两张回去。今年七月,忘记寄黄芽白菜种子,八月份寄出,时间已来不及了。请封的恩典,要十月十五日才可颁发恩诏,大约要到秋天,才可寄回。听说彭庆三的儿子入了学,这是我们家乡的后起之秀,不可不加意地培养,希望在家里的贺礼之外,另外封一个一千大钱的礼包,上面写上侄儿的名字,以示奖励,其余不一一禀告。侄儿谨启。(道光二十五年九月十六日)

范例111:致诸弟·交友须勤加来往

“原文”

澄候四弟子植九弟季洪二弟左右:昨接来信,家中诸事,琐屑毕知,不胜欢慰!祖大人之病,意以服沉香少愈,幸甚!然予终疑祖大人之体本好,因服补药大多,致火窒于上焦,不能下降,虽服沉香而愈,尚恐非切中肯綮之剂,要须服清导之品,降火滋阴为妙,予虽不知医理,窃疑必须如此,上次家书,亦曾写及,不知曾与诸弟商酌否?丁酉年祖大人之病,亦误服补剂,赖泽六爷投以凉药而效,此次何以总不请泽六爷一诊?泽六爷近年待我家甚好,既不请他诊病,亦须澄弟到他处常常来往,不可太疏,大小喜事,宜常送礼。

尧阶既允为我觅妥地,如其觅得,即听渠买,买后或迁或否,仍由堂上大人做主,诸弟不必执见,上次信言,予思归甚切,嘱弟探堂上大人意思何如?顷奉父亲手书,责我甚切,兄自是谨遵父命,不敢作归计矣,郭筠仙兄弟于二月二十到京,筠仙与其叔及江氓樵住张相公庙,去我家甚近,翌臣即住我家,树堂亦在我家入场,我家又添二人服侍李郭二君,大约榜后退一人,只用一打杂人耳。

筠仙自江西来,述岱云母之意,欲我将第二女许配渠第二子,求婚之意甚诚。前年岱云在京,亦曾托曹西垣说及,予答以缓几年再议,今又托筠仙为媒,情与势皆不可却。岱云兄弟之为人,与其居官治家之道,九弟在江西一一目击,烦九弟细告父母,并告祖父,求堂上大人吩咐,或对或否,以便答江西之信,予夫妇现无成见,对之意有六分,不对之意亦有四分,但求直大人主张。九弟去年在江西,予前信稍有微词,不过恐人看轻耳,仔细思之,亦无妨碍,且有莫之为而为者,九弟不必自悔艾也。

碾儿胡同之屋东,四月要回京,予已年南横街圆通观东间壁房屋一所,大约三月尾可移寓,此房系汪醇卿之宅,比碾儿胡同狭一小半,取其不费力易搬,故暂移彼,若有好房,当再迁移。黄秋农之银已付还,加利十两,予仍退之,曹仪斋正月廿六在省起行,二月廿九日到京,凌笛舟正月廿八起行,亦廿九到京,可谓快极,而澄弟出京,偏延至七十余天始到,人事之无定如此。

新举人复试题,人而无恒二句,赋得仓庚鸣字,四等十一人,各罚停会式二科,湖南无之。我身癣疾,春间略发而不甚为害;有人说方,将石灰澄清水,用水调桐油擦之,则白皮立去,现二三日一擦,使之不起白皮,剃头后不过微露红影,虽召见亦无碍,除头顶外,他处皆不擦,以其仅能济一时,不能除根也。内人及子女皆一一安。

今年分房,同乡仅恕皆,同年仅松泉与寄云大弟,未免太少,余虽不得差,一切自有张罗,家中不必挂心,今日余写信颇多,又系冯李诸君出场之日,实无片刻暇,故予未作楷信禀堂上,乞弟代为我说明,澄弟理家事之间,须时时看《五种遗规》,植弟洪弟须发愤读书,不必管家事,国藩草。(道光二十六年三月初一日)

“解读”

澄候四弟、子植九弟。李洪二弟左右:

昨天按到来信,家里的大小事情,全都知道了,非常高兴!祖父大人的病,竟然吃了沉香之后好些,真幸运。但是我总是怀疑祖父大人身体本来很好,因为吃补药太多,以至火壅在上焦,不能下降,虽说吃了沉香好了些,恐怕并不是切中要害的方剂,而要吃清理疏导的药,降火滋阴,才是上策,我虽不懂医理,暗想一定是这样,上次信中,也曾经写到,不知曾经和弟弟们商量斟酌过没有?丁酉年祖父大人的病也是误吃补药,全靠泽六爷下了凉药才好,这次为什么总不请泽六爷看病?泽六爷近年对待我家很好,就是不请他诊病,也要澄弟到他家常常往来,不可太疏,大小喜事,要常送礼。

尧阶既然答应为我找妥坟地,如果找到,就叫他买,买后迁与不迁,仍然由堂上大人做主,弟弟不必固执己见。上次信中说,我想回家心切,嘱咐弟弟们探询堂上大人意思如何?刚刚奉到父亲手书,责备我很厉害,兄长当然谨遵父命,不敢有回家的打算了。郭筠仙兄弟于二月二十到京,筠仙与他叔父以及江氓樵都住张相公庙,离我家很近。翌臣就住在我家,树堂也在我家入场。我家又加了两个人服侍李、郭二君,大约发榜后退掉一个,只用一个打杂的。

筠仙从江西来,说了岱云母子的意思,想要把二女许配他家二少爷,求婚的意思很诚恳。前年岱云在京城,也曾经托曹西垣说过,我回复缓几年再议,现在又托筠仙做媒,不论从感情上和形势上来看都难以推脱。岱云兄弟的为人,以及他做官治家的表现,九弟在江西都是亲眼所见,麻烦九弟详细告诉父母、祖父,求堂上大人吩咐,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以便回答他,我夫妇现在没有什么成见,答应的意思有六分,不答应的意思有四分,求堂上大人做主。九弟去年在江西,我上次信中稍许有点责备的意思,不过是恐怕别人看轻罢了,仔细想起来,也没有妨碍,并且有无所为而为的情况,九弟也必自悔自艾。

碾儿胡同的房东,四月要回京城,我已看了南横街圆通观东间壁的房子一所,大约三月底搬家。这房子是汪醇卿的住宅,比碾儿胡同的房子狭小一半,可取之处是不费力容易搬,所以暂时移居,如果有好房子,再搬家。寅秋的银子已还了,加利息十两,我都退还了。曹仪斋正月二十六日在省城启程,二月二十九日到京城,凌笛舟正月二十八日启程,也是二月二十日到京城,可说很快了,而澄弟离京城,却延至七十多天才到,事情的不能定调就这样。

新举人复试题目是“人而无恒,不知其可”二句,赋得仓庚鸣字,四等十一人,各罚停会试两科,湖南没有。我的癣疾,春天略发了一点,但为害不太大,有人说,用石灰澄清水,用水调桐油擦,白皮马上可去,现在两三天擦一次,使不起白皮,剃头后不过露点红斑,虽说皇上召见也没有妨碍,除头顶外,其他地方都不擦,因这方子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内人及子女都平安。

今年分房,同乡只有恕皆,同年只有松泉和寄云弟,不免太少。我虽然没有得差事,一切自有张罗,家中不必挂念。今天我写信很多,又是冯、李诸君出场的日子,实在没有一点闲暇,所以没有写楷书信禀告堂上,求弟弟代我说明。澄弟在料理家事的余闲,要时刻看看《五种遗规》。植弟要发愤读书,不必管家事。兄国藩草。(道光二十六年三月初十日)

范例112:致诸弟·切勿占人便宜

“原文”

澄候子植委洪三弟足下:二十五日,接到澄弟六月一日所发信,具悉一切,欣慰之至!发卷所走各家,一半系余旧友,惟屡次扰人,心殊不安,我自从己亥年在外把戏,至今以为恨事,将来万一作外官,或督抚,或学政,从前施情于我者,或数百,或数千,皆钓饵也。渠若到任上来,不应则失之刻薄,应之则施一报十,尚不足满其欲,故自庚子到京以来,于今八年,不肯轻受人惠,情愿人占的便益,断不肯我占人的便益,将来若作外官,京城以内,无责报于我者,澄弟在京年余,亦得略见其概矣,此次澄弟所受各家之情,成事不说,以后凡事不可占人半点便益,不可轻取人财,切记切记!

彭十九家姻事,兄意彭家发泄将尽,不能久于蕴蓄,此时以女对渠家,亦若从前之以蕙妹定王家也,目前非不华丽,而十年之外,局面亦必一变,澄弟一男二女,不知何以急急订婚若此?岂少缓须臾,恐无亲家耶?贤弟从事多躁而少静,以后尚期三思,儿女姻缘,前生注定,我不敢阻,亦不敢劝,但嘱贤弟少安毋躁而已。

京寓中大小平安,纪泽读书,已至宗族称孝焉,大女儿读书,已至吾十有五。前三月买骡子一头,顷赵炳坤又送一头,二品本应坐绿呢车,一切向来俭朴,故仍坐蓝呢车。寓中用度,比前较大,每年进项亦较多,其他外间进项,尚与从前相似,同乡人毕如旧,李竹屋在苏寄信来,立夫先生许以乾馆,余不一一,兄手草。(道光二十六年六月二十七日)

“解读”

澄候、子植、季洪三弟足下:

二十五日,接到澄弟六月一日所发信,知道一切,欣慰之至!发卷所走各家,一半是我的老朋友,只是多次去打扰别人,心里很不安。我自从己亥年到外面周游,到今天仍然感到遗憾,将来万一做外官,或做督抚,或做学政,以前对我有过感情的人,或者几百,或者几千,都像钓鱼的食饵,他如果到我的衙门上来,不答应他的要求吧,那未免太刻薄了,答应他的要求吧,给他十倍的报偿,还不一定能满足他的欲望。所以自从兄长调到京城以来,至今八年不肯轻易受别人的恩惠,情愿别人占我的便宜,决不能去占别人的便宜,将来如果做外官,京城以内,没有人会责备我不报偿的。澄弟在京城一年多,也大概知道的,这次澄弟所收各家的情,能办成事不去说它,以后凡事不可以占人半点便宜,不可轻易受人钱财,切记切记!

彭十九家姻事,兄长的意思彭家家运已到尽头,不可能长久了,这个时候,把女儿许配他家,也好比以前把蕙妹许配王家一样,眼前,他家也不是不华丽,但十年之后,这种局面一定会变化,澄弟只有一男二女,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急急忙忙订婚?难道稍微迟一刻,就怕找不到亲家?贤弟做事,毛躁不冷静,以后遇事都要三思而行,儿女姻缘,前生注定,我不敢阻止,也不敢劝止,不过嘱咐贤弟稍安毋躁罢了。

京城家里大小平安,纪泽读书,已读到“宗族称孝焉”。大女儿读书。已读到“吾十有五”。前三月买骡子一头,刚才赵炳坤又送一头,二品官本应坐绿呢车,兄长平时一切简单朴实,所以仍旧坐蓝呢车,家中用度,比过去大了,每年收入也多些了,其他收入,还和以前一样。同乡人都照旧,李竹屋在我处寄住,宋立夫先生答应他教馆。其余不一一写了,兄手草。(道光二七年六月二十七日)

范例113:致九弟·患难与共勿有遗憾

“原文”

沅甫九弟左右:十四日接弟初七夜信,得知一切,贵溪紧急之说确否?近日消息何如?次青非常之才,带勇虽非所长,然亦有百折不回之气,其在兄处,尤为肝胆照人,始终可感!兄在外数年,独惭无以对渠,去腊遣韩升至李家省视其家,略送仪物,又次青约成婚姻,以申永好,目下儿女两家,无相当者。将来渠或三索得男,弟之次女三女,可与订婚,兄信已许之矣,在吉安望常常与之通信,专人往返,想十余日可归也,便得次青生还,与兄相见,则同甘苦患难诸人中,尚不至留莫大之抱歉声耳。

昔耿恭简公谓居官以耐烦为第一要义,带勇亦能,兄之短处在此,屡次谆谆教弟亦在此,二十七日来书有云:“仰鼻息于傀儡之辈,又岂吾心之所乐?”此已露出不耐烦之端倪,将来恐不免于龃龉,去岁握别时,曾以惩余之短相箴,乞无忘也!

李雨苍于十七日起行赴鄂,渠长处在精力坚强,聪明过人,短处即在举止轻佻,言语易伤,恐润公亦未能十分垂青,温甫弟于十一日起程,大约三月半可至吉安也。(咸丰八年二月十七日)

“解读”

沅甫九弟左右:

十四日接到你初七晚上的信,得知一切,贵溪紧急的说法确实吗?近日的消息如何?次青是非常人才,带兵虽不是他的长处,但是也有百折不回的气概,他在兄长处,尤其是肝胆照人,始终叫人感佩,兄长在外几年,仅仅对他有点内疚,去年冬天派韩升到李家探视,稍微送了一点礼品,又与次青约定婚姻,以表明永远通好的意思,眼下儿女没有相当的人,将来他再得儿子,弟弟的二女儿三女儿可以与他家订婚,兄长在信里已答应了,在吉安想与他常常通信,专人往返,我想十多天可回来,只要次青能够活着回来,与兄长相见,那么同甘共苦的几个人中,还不至于留下莫大的遗憾。

过去耿恭简公说做官以耐烦为第一重要的,带兵也一样,兄长的短处就在于不耐烦,多次谆谆教育弟弟们的也是这一点,二十七日来信说:“要我在那些傀儡们的人手下做事,这哪里是我心里所乐意的?”这里已暴露了不耐烦情绪的苗头,将来恐怕难免发生摩擦,去年握手道别时,曾经以惩戒我的短处作为相互相守的箴言,希望不要忘记。

李雨苍于十七日起程去湖北,他的长处是性格坚强,聪明过人,短处是举止轻佻,言语伤人,恐怕润公未必能看中他。温甫于十一日起程,大约三月半可到吉安。(咸丰八年二月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