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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番外---亘元和乙偌

天河边开着曼珠罗华若雪,铺满一地。瑶华站在白玉桥上看着躺在花丛中的梧音,脸上勾起一抹看不见的笑。似乎察觉到了瑶华的目光,梧音坐起身来,望着瑶华,轻皱着眉头露出笑容。

“怎么了??”看见这个样子的梧音,瑶华有些担心的来到他的身边,揽住他的肩膀。

“玉筇,明天就要..”梧音皱着眉头,有些担心。

“别担心,他会没事的。”瑶华安慰着说。

“总觉得,玉筇,他像是故意那样的。”梧音看了一眼瑶华,又说道,“但是我又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做,而且,梧缘..”

看着梧音言而又止的模样,瑶华盘腿坐下,将梧音的手放在手里捏着,看着天河,沉默了会说道,“你知道玄武大帝么??”

“玄武大帝???好像在哪听过。”

瑶华笑笑,揽着他的肩说道,开始说起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

以前,有这么两个人,他们对彼此都很重要,他们形如一体,他们就是玄武大帝的二子玉亘元和年轻时的天帝。但是,有一天他们两人却出现了裂缝。

玉亘元喜欢上一个仙子,那个仙子温婉和淑,玉亘元心醉痴迷的向着天帝倾诉自己的爱恋之心,怎奈却让天帝勃然大怒。

“玉亘元,我不允许,不允许你娶她!!!”年轻的天帝像只发了疯的小牛,对着玉亘元咆哮。

“乙偌,你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玉亘元的脸上带着满满的不解,继续说到,“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开心。”

“亘元,你不是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么??”乙偌扶着玉亘元的肩膀问道,眼里带着一丝崩溃。

玉亘元拍拍他的肩,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细声的安慰着他,“是啊,我并没有离开你啊,乙偌,她是除了你之外,让我觉得重要的人,我想和她相守,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也可以为我开心为我祝福。”

乙偌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里带着对未来的期盼。乙偌觉得自己的世界顿时变得一片黑暗,无力的抚过他放在肩上的手,“你走吧,我想静静。”

玉亘元看着他的模样,他似乎不想在和自己继续交谈下去,只好叹口气,带着一丝的委屈和无奈,离开了。

乙偌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中也像这空荡荡的门口一样,突然间的眼中盈满了热泪,他抱着头蜷缩在墙角,却倔强的不让眼中的泪流下来。

花园里开满了美丽的鲜花,乙偌匆匆走过池边,他想见那个人,想跟他说对不起不该对他发脾气,想说自己会祝福他们的,思绪混杂着,脚步也是走的飞快。

“哎呀!”一声惊呼,乙偌回过神来,看着坐在地上的人,温婉的脸上一双细眉轻轻的皱起,纤长白嫩的手揉着胳膊,乙偌看着她,觉得心里有种情绪在翻腾,很想就这么离开,却对着坐在地上的人伸出了自己的手,“烟雨,对不起,撞到你了,没事吧??”

烟雨看了一眼乙偌,没有去拉他递出的手,自己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脸上带着和淑的笑容,“陛下,这么匆忙,是要去亘元那里吧??”

听着烟雨直呼玉亘元的名字,乙偌心中带上一丝的不爽,却是目光平淡的看着烟雨,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知道我要嫁给亘元让你心里不爽。”温婉的模样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生出几分爱怜,乙偌思揣着,不发一词,烟雨又说道,“陛下,你甘心让亘元娶了我么??”

乙偌心中一惊,看着烟雨的笑容里带着胜利,“你想怎样??”

“陛下,我若是你,一定不会放手让自己心爱的人变成别人的人。”落下话音,烟雨窈窕的身影消失在乙偌的眼中。一池的碧水荡着微波,水面上倒影着他发呆的身影。

几天后。

乙偌看着云霄殿上众仙,玉亘元脸上带着笑,在等待着,他沉下自己的眼皮,“众卿家,朕,有一事要宣布。”不去看玉亘元脸上的笑,乙偌轻轻的开口,“朕宣布,三日后,将与烟雨仙子完婚,朕将与烟雨共同携手,治理天庭。”

殿上响起喝彩声,众仙脸上带着浓浓的笑,老君抚着自己的白胡子呵呵的笑道,“恭喜陛下,陛下终于想开了,呵呵。”

而玉亘元却僵硬了笑容,像是瞬间被冻住,眼里带着浓浓的委屈与不解,看着那个庄严的男人。乙偌撇开自己的目光,不去看他受伤的模样,他不会允许有人将玉亘元从他的身边夺走,即使会伤害到玉亘元,他也不允许。

天庭都在热热闹闹的筹备着天帝乙偌的婚礼,很快三天过去了,整个天庭洋溢着喜气,乙偌皱着眉头看着云霄殿中的神仙们,大家脸上都带着喜悦,却唯独不见玉亘元。

繁复的礼节,刺眼的红裳,吵杂的声音,搅和着躁动的心情,终于熬过了这难熬的一天,心里惦念着几天未见的人,丝毫不理会床沿边端坐的人。

烟雨带着一丝的落寞,自己掀起红盖头,轻柔的声音像二月的风,“心疼??最起码他还是你的。”

乙偌抬头看着她,她走到桌边把酒壶中的酒斟在杯中,递到他的手中,看着他将杯中的酒喝掉,接过杯子,又斟满。空气里浮着淡淡的好闻的香味,她笑着,说“酒,是个浇愁的好东西。”

许是同意她的话,又接过酒杯,如此,已是几杯下肚,烟雨将头上沉重的凤冠取下,放在桌上,脸上带着笑容,娇媚的模样就像是一朵含笑的桃花。

“你就把我当成是他,可好??”看着乙偌的双眼有些的涣散,烟雨轻柔的说。

乙偌摇摇头,脑袋有些沉重有些晕眩,抬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一身红裳衬着莹白的肌肤,乌黑的发散落在肩上,熟悉的面容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好听的声音富有磁性,轻轻的唤着他的名“乙偌,乙偌。”

“你好美,亘元。”摇晃着站起身来,脸上的笑若同孩子,带着满足,伸出双臂轻轻的环住那个人,“亘元。”

红唇勾着笑,轻轻的触碰着他的脖颈,像是被电母的闪电击中一般,抱起那人,走向那红帐。

红烛流尽千滴泪,衣带渐宽是为谁???千金春宵夜,何人泪轻弹??青玉宫中冷冷清清,是谁坐在月下饮尽壶中酒,玉笛声声诉清愁???

清晨的微风送来青草的香气,睁开沉重的眼皮,肌肤触碰到身旁的人,细滑的犹如瓷器,乙偌看着她洁白的颈窝上的点点红痕,深深的皱起眉头。

轻轻的闷哼一声,烟雨坐起身来,正对上他那双冷漠的双眼。“为什么不阻止??”

烟雨捡起衣衫披在身上,带着笑,“因为是我想要的。”

看着她的眼里带着认真,脸上还有睡痕,他不再说话,穿起衣衫。

云霄殿上,众仙们带着喜悦的神情说着恭喜陛下,转了转眼睛,却未看见相见的人,心中不免失落难过,听着众仙们说话,接过天奴递上的奏章,恍恍惚惚,一天过去了。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时间过的飞快,已经一月有余,可是想见的人,却始终未出现。

终于再也抑制不了自己想念的心情,下了朝,就匆匆的来到了青玉宫,轻车熟路的往那人常呆的地方找去,却未见其人。他是在生气么??他再也不想见到自己了么??奴仆们说他仅仅几天就消瘦了一大圈,心中钝钝的痛着,让自己喘不过来气,没想到伤害了他,会让自己的心这么的痛。

落寞的朝门口走去,却看见了他的管家朝他走来,“陛下,主子要我告诉你,不要找他,他想在人间呆上一段时间静静心。过段时间,一定会去天宫喝那杯未喝的喜酒。”

听见了管家的话,沉甸甸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还好,他没有生我的气。这么想着,皱着的眉头便松展开来。从青玉宫里出来,回到自己的寝宫里,唤来千里眼和顺风耳,要他们找到玉亘元,并时刻的注意他的情况,

顺风耳和千里眼听话的找着玉亘元的踪迹,怎奈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眉头也深深的皱起来。一天,两天,千里眼跑来告诉他找到了玉亘元,却让他不见了,虽然很无奈,但是却放下心来。因为千里眼告诉他玉亘元过的很好。

有些时候乙偌很想冲到凡间去,把他带回天庭,用老君的绳子将他禁锢在自己的身边。但是他不想在看见玉亘元那双眼里再透出失望与委屈。每每想到那天宣布婚事的时候,玉亘元的眼里那浓的化不开的不解和委屈,还有闪烁着未落的眼泪,心脏就像是被一只野兽狠狠抓住般,狠狠的疼着。

他回避着烟雨,一遍遍的问着自己做对了没有,倘若没有把烟雨从亘元的身边抢过来,那么自己现在很可能和他坐在青玉宫的凉亭中下着棋。但是他一想到烟雨和亘元共榻同枕的情景,嫉妒的心情就像暴龙般把他的理智吞噬,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断断续续的,从千里眼和顺风耳那里传来玉亘元的消息,知道他很好,他很好,就足够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等待着哪一天,会听见千里眼说,“二世子回来了。”等待着,他那带笑的眼眸出现,然而,一天天的,总是失望。也曾想过去凡间找他,但是却不敢,到了南天门,却又退却,害怕他看见自己时会皱着他那好看的眉头。

所以当窈淄筇带着他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他脸上带着惊愕,愣了半晌,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到亘元的面前就想把他揽在怀中。却被旁边的人抢了先。玉亘元脸上带着一丝淡笑,无奈的看着窈淄筇,又看看他,“乙偌。好久不见。”

“亘元,”眼里蒙上一层酸涩,看着站在玉亘元身边抱着他手臂的窈淄筇,窈淄筇的眼里带着挑衅,

“烟雨,还好吧??”

“嗯,还好。”

“既然与她成亲了,就要对她负责,已经伤了别人了,就不要再去伤更多的人,不要辜负了一个女人的心。”窈淄筇清脆的嗓音砸在他的心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窈淄筇紧紧的抱着玉亘元的胳膊,乙偌看着她的眼里带着浓浓的嫉妒与不爽。而窈淄筇的眼里带着胜利者的笑意,动动嘴唇,看着她的嘴里蹦出一个个无声的字,乙偌的心像是一瞬间沉到了湖底。

窈淄筇无声的话总是萦绕在脑海中,让他无法思考。“你就狠狠的伤害他吧,我会给他治好所有的伤口。”像是魔咒般,无法驱散。

玉亘元的管家遣了奴仆来找乙偌,乙偌心烦意乱,并没有见他。奴仆急切的想要见到他,却被天宫门口的天兵拦住。急的那个奴仆直大叫,“陛下,陛下..”

“是什么人在大声吵闹??”双手支住沉重的闹袋,话语中带着一丝的怒气,

“陛下,是青玉宫的人。”烟雨倒了杯茶水放在他的手边,

“什么事??”

“好像是很急的事。”

“要他进来。”

不多会那个奴仆冲了进来,跪在了地上,汗水夹着泪水混着有些嘶哑的声音,“陛下,我们管家要我告诉你,快点带上兵将去人间的万兽崖,主子他出事了,要你快点去救他!!”

一瞬间脑袋炸开了锅,还未听完就慌不择路的立马冲出宫门,烟雨叹口气,听完了奴仆的叙述,走到了宫门,当,钟声响彻整个天庭,瞬间,天宫门前就汇聚了各方神仙。“人间妖怪汇集作乱,意欲与我天庭挑起争端,陛下已经前往万兽崖,四大天王身在哪里??”

“小神在!”

“你们立马率天兵过去支援。”

“领旨!”

烟雨下完命令,看着看着天将天兵们涌向南天门,向着老君使个眼色,老君会意,拿来了黄铜镜,铜镜里万兽崖上黑压压一片,有人在缠斗着,烟雨一眼就认出那是玉亘元,玉亘元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乙偌赶到的时候,玉亘元正被那个大雕打飞,胸口插着一根黑色的羽毛,乙偌眼里爆出火光,那根锋利的羽毛比插在自己的心头上还疼。

像是发了疯,乙偌大开着杀戒,可是自己在勇猛,却是双拳难挡四手。四大天王率着十万天兵天将,经过三天三夜,才将这群胆大包天的妖怪镇压。

扔下手中还在滴血的剑,匆匆的跑到玉亘元的身边,还未到身边,就止住了自己的脚步,窈淄筇脸上带着冷酷的笑,站在玉亘元的身边,手中握着的是东海的黑暗深渊中的万年玄冰制成的箭矢,冒着寒光的箭头正对着玉亘元的心脏。

“乙偌,这种滋味如何??”

“窈淄筇,你若敢伤他,我定不饶你!!!”就像是被困住的野兽,乙偌声嘶力竭的吼着,掀起一阵狂乱的风。

“哼!!”窈淄筇没有理会他,眼睛看向玉亘元,玉亘元始终含着笑,眼神温和的看着窈淄筇,窈淄筇眼中的泪一滴滴的滑落,“亘元哥,你好傻,明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为什么还要卷进来??”

玉亘元淡淡的笑着,“因为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像是看见了我自己,傻丫头,黑狐王的心并未放在你的身上,他的死,是他咎由自取,并不是天庭的错,他的野心太大,处死他,是为了三界的稳定,你何苦将自己一步步推进深渊??”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亘元哥你不要说了。”窈淄筇捂住自己的耳朵,固执的不去听。

“淄筇,听话,不要在错下去了。”

窈淄筇丢下手中的弓和玄冰箭,无助的蹲在地上,呜呜的哭起来,乙偌松了一口气,跑到玉亘元的身边,扶起他将他揽在怀里,“亘元,亘元,亘元,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说着眼泪就流下来。

窈淄筇还在呜呜的哭着,玉亘元安静的窝在乙偌的怀里,若是回到了天庭,回到了天庭,就,就要怎样??还未想清楚要做什么,玉亘元突然挣开乙偌的怀抱,站在了窈淄筇和乙偌的身前,七彩的光罩将窈淄筇和乙偌护在身后,乙偌像是被冰冻住般,看着玉亘元撑起的光罩被冰封,然后裂开,破碎。

玉亘元胸口处,黑色的羽毛边,插着一只冒着寒气的玄冰箭。那个折了翅膀的大雕妖脸上带着一丝狞笑,倒在了北斗神君的剑下。窈淄筇呆愣了半晌,崩溃的大叫起来“不可能,不可能,亘元哥你会没事的对吧,亘元哥,不,这不是真的,亘元哥,我错了,我错了,不要,不要!!!!”

玉亘元脸上带着笑,看着她,缓缓的,缓缓的,抹掉她脸上的泪。然后,将手伸向乙偌,可是,还未及,就先滑落,乙偌呆呆的看着他的手从眼前滑落,明明想要流泪,却发现眼睛干干的,涩涩的。五彩的灵魂球,向四处飘散。啊,亘元,亘元,亘元,他没有了。

呆呆的站起身来,突然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过了几日,窈淄筇被压上斩仙台。

呆呆的眼神看着她,染上一丝愤怒,“若不是你策划了这场阴谋,他就不会死。”

窈淄筇看着他的眼睛,崩溃的神情,带着笑,“不,是你害死他的!因为,他不想你受到一丁点伤害。”一瞬间,乙偌的泪若雨下。

剔仙骨,去修为,处置了窈淄筇,一个人晃荡着,走到了青玉宫,北斗神君递给他一个水晶瓶,里面一个五彩的灵魂球在散着柔和的光,“只找到这一个灵魂球,我会在寻找的,以后,让我的孩子顶替我的位置,帮助你。”

乙偌看着他,接过水晶瓶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泣不成声。

梧音哗哗的流着泪,“原来父王还有这样的过去。”

“嗯,玉筇是玉亘元的孩子,陛下肯定不会伤害他的。”

“嗯。”瑶华的话像是定心丸,让梧音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看着天河的水,奔腾着。“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瑶华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揽住梧音肩膀的手握的更紧,“窈淄筇,是我姑姑。”

清风卷起洁白的花朵飘到天空,是谁在轻轻的低语??梧音脸上勾着笑,拉过瑶华的手,紧紧的握住,不愿松开。